“都是孩子间不服输的小争斗罢了,你们何必如此放在心上?”冷夜月温柔的笑着道:“再说了,你们没听说过男孩子的交情就是打出来的吗?他们打得越欢,将来的感情就会越深。”
潇若烟噗的笑出声:“还真是被月儿给说中了,子恩此次回来一反往日的沉闷不悦,反倒是一脸的高兴,我细问之下才知原来他已与冽儿化干戈为玉帛了。”
夏丛茹亦是笑着附和:“我家超儿也是!想来王妃日后再也不必为他们打斗而烦忧了。”
“他们平日小打小闹倒好,如今这样和好,我倒不得不担忧了。”冷夜月颇为无奈的道。
“为什么?”备感不解的潇若烟和夏丛茹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想想,他们这三个家伙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若他们平日窝里斗,最多也都是祸害自己,但如今一和好,只怕三人会联起手来去祸害别人!”
两人细想之下也的确如此,不由的也跟着担忧起来。
冷思瑶似是也已经看到了冷夜月所说的情形,拍着胸脯道:“好在我家念儿武功不济,而且又胆小……”
“我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思瑶打断了:“念儿向来乖巧听话这不假,但这只限于没有冽儿与我们的想法没有冲突的情况之下!当我们对他的要求与冽儿的背道而驰的话,你以为念儿会听谁的?”
冷思瑶想都没想,深感颓废的答她:“听冽儿的。”
“这就是了!”冷夜月继续道:“念儿虽然武功远不及他们三人,但却心思细腻且总是能行一步看三步,而且向来唯冽儿的话是从,日后一个小魔王、两个小霸王、再加上念儿这个么军师,我是真怕他们会将京都搅得不得安宁。”
“这有什么好怕的?”
身后突然传来柔和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除了冷夜月之外全都起身跪拜行礼:“参见皇上!”
慕容宣命众人起身后,径自走向冷夜月。
“你来怎么都不通知一声?”冷夜月问道。
慕容宣笑着道:“若通知了,岂不就没办法确认你是否在罚我的外甥?”
冷夜月看着他那张漂亮精致得如同漫画般的脸,故意不悦的板起脸:“若不是你总是这样纵着他,他岂敢在宫中放火?”
冷夜月历来没有尊卑之分的概念,加之与慕容宣随意惯了,所以见他坐下来后亦是坐在了他的对面,而另外三人则是退到了另一边缓身坐了下来。
“不就是放了把火吗?”慕容宣不以为意的道:“皇宫这不是还在吗?”
“再说了,反正是他日后要住的地方,他若不喜欢,那就一把火烧了干脆重建立好了!”
冷夜月摇头叹息:“你就这样让他劳民伤财?”
若大一个皇宫,且不说它里面有多少奇珍异宝,单就是那富丽堂皇的宫殿就不知是被多少平民百姓的血肉所筑建起来的,岂能说毁就毁?
慕容宣笑笑:“我只是随便说说!”
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有些美得不像话!
冷夜月的美虽不及慕容宣那般惊心动魄,但却是淡雅脱俗,能逐渐浸透人心房的。
这样的她与有着倾世之貌的慕容宣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中,竟是那样的和谐美好!
看着慕容宣在冷夜月面前全无架子甚至有些卑微的姿态,还有对冷夜月那种柔和又深情的目光,三个女人皆是心中感叹,恐怕不知慕容宣这份深情的就只有冷夜月自己了吧!
慕容宣多年来不立后宫,任凭朝臣如何上书都不为所动,即便是将绝色美女送于他的床榻之上,他也如同看着全无生命的器物一般。
曾经,朝臣一度以为他好男色,所以才不接近女色,但多年来发现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特别的人出现过,因此便又开始猜测他是不是不能人道。
对于诸多的猜测,慕容宣只是一笑置之。
但他们这些与御王府亲近的人都知道,慕容宣心中装着一个冷夜月,从当年冷夜月翻墙入宫无意间救下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里只容得下这一轮明月。
只是造化弄人,冷夜月终究成了上官煜澈的妻子,成了御王府的王妃,而他们两人的感情更是羡煞天下人。
那轮明月亦是只将自己的光亮全都投注于上官煜澈一人!
感情的事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更何况冷夜月爱的只有上官煜澈一人,只是她们都会不自觉的替慕容宣感叹,亦是会不自觉的替他惋惜。
若是当初他便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若是当初老皇帝没有将冷夜月指婚于上官煜澈,或者……若是当初冷夜月拒绝了赐婚,只要当中一个条件能成立,是不是情形就会有所不同?
但这个世间本就没有“若是”“假如”这种慈悲的可能。
所以,冷夜月注定嫁给了上官煜澈并爱上了他,而慕容宣注定了只能为她默默付出。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爱,加之对御王府的感恩,所以才会将上官冽当做自己的继承人吧!
冷夜月看着他,终还是说不出任何的狠话,只得千篇一律的嘱咐他:“日后不许再如此骄纵着冽儿了。”
慕容宣依旧是笑着:“知道了!”
随后单手托腮,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月儿平日对澈大哥也是如此严厉的吗?”
冷夜月尚未回答,就听上官煜煜澈清冷的声音传来:“比这更为严厉,时不时的就被赶去书房独守空闺。”
“噗!”慕容宣忍不住的笑出声:“见澈大哥如此被虐待,我就放心了!”
已走到他身边的上官煜澈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丝毫不介意他皇帝的身份:“你小子就是这样尊老的?”
慕容宣却是心中温暖,对他来说夺回兴周江山虽然是对慕容氏列祖列宗的安慰,但是对于他自身而言,皇帝的身份还有那把龙椅都是一种束缚。
所有人看似都尊重他,但他知道他们心中亦是怕他,所以才会离得远远的。只有到了御王府,他才能放下所有的戒备,而他们亦不会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对他们而言,他就是弟弟,如从前一样被保护着、被照顾着的弟弟。
这种感觉,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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