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久久没有等到心里期望的动作,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那个男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并往后退了两步。
她十分尴尬的捂着脸,瞪大她的那双丹凤眼,不知道怎样解释。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到背后的人关心的问:
“花间上次受伤还没有好吗?”
“好了……没,没好。”
花间扭过头,慌张的摆着手。那次在王知府,和人打斗的时候,手心一不小心被伤了一道,深入骨。
那男人关心的看了她一眼,从袖口中拿出来一个小铁盒,递给了她。
“任景,这是什么玩意儿?”
花间使劲儿的拧铁盖子,咬着牙,不想让任景看到她这个狼狈的样子,低着头。这扣的也太紧了吧!
任景没有嘲笑她,像是关心小妹妹一样轻轻的接过,将它从一旁的暗扣打开,扑面而来的事一股中草药味儿。
“煜尤府山边正巧有蛇含草,不是昨日看你手受伤了吗?就捣碎了弄了些,女孩子的手可是很金贵的。”
任景老实巴交的回答。两个人因为在锦州经常在一起聊天,就成了朋友,有几日他们都去凤鸣山了,自己闲来无聊,读书也累了,就跑去帮那个妇人卖菜,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那次衿尤不知为何受伤,花间送来她时,因为心急也没问这个漂亮年轻的女人是谁,最后快离别了才知道是易容在锦州齐子罗的人。
再后来花间在王知府受伤,和齐子罗一起出门时,刚巧遇到任景和尤十八,并且齐子罗还非要带他们出去吃饭。花间也顺其自然和任景说了话,并且有意无意让他没事儿来找找自己聊天,别在煜尤府闷着自己。
昨日又和任景在这个小胡同聊天时,他注意到她的手还没有好,就想着顺便给她弄点药,好看的姑娘手可是第二张脸,可不能像衿尤那样手背看起来挺好,手心却满手狰狞。
花间感动的接过去,仔细的拿自己的蚕丝手帕包起来,然后收好。
“谢谢大兄弟!”
“花间,问你们姑娘一个问题。”
“什么,说来听听?我若是回答上来后什么都会回答你。”
“你和衿尤那么漂亮的姑娘,为何整日都是打打杀杀?”
唔,这是在嫌弃我整日不像姑娘样子?花间一双丹凤眼左右转动,又不知如何作答。任景见她为难的样子,虽然心里很想知道,但是没有过多的问。
花间趁机岔开话题,兴奋的提起了今天齐子罗和花开的奇怪举动,任景想了一圈,也觉得不太对,在锦州有一晚,齐子罗突然让自己和花开睡在一个屋,铁了心不想让花开和他一起睡,原来是怕花开对他动了歪心思。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又突然和花开关系那么密切,难道……
“齐子罗是断袖!”
任景不可思议的看着花间,花间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松了口气,小声道:
“你可别瞎说哈,我还不确定了。”
任景呆头呆脑的,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这一举动,好像在锦州的醉乡楼中,他就有意无意和花开咬耳朵,举动甚是亲密,但是任景觉得不妥,衿尤却认为没什么,之后这心思也就做罢。
两人之后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也快晌午,尤十八买东西买的应该差不多了,之后和她告别,去寻了尤十八。
花间脸上盖不了喜悦之情,走路都有些轻飘飘,这是任景第一次送给自己东西。花间心里持续甜蜜着。
齐子罗和花开走这一路,不少人都投向异样的目光,嘴里唏嘘着,而齐子罗又时不时在花开耳边说着什么,逗得花开脸青一会儿紫一会儿,更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花开额头突突跳个不停,太阳穴的青筋儿都冒了出来,不过路人看不到,齐子罗却看的清楚。
一路上齐子罗在他耳边又是吹气又是夸他,他知道花开的性子是不善言语的,并不是旁人看到的那种冷清。若不逗他,怎么会有反应?
“花开,你看你多漂亮,大家都看你呢!”
“……”
“花开花开,呼~呼~耳朵痒不痒?”
“……”
“好了,这邺城第一美男的称号,本王今日慷慨,就送给你了。”
“……”
“咦~听说鲜楼新来个美姬,就让你好好尝尝吧。”
“王爷!”
两人停到鲜楼门口,那群鲜楼眼力界儿好的,闲着的女人都围了过来,一群香艳的模子,也有眼色的看出来两个人之前有点儿什么事情,便围了起来,一个个暗送秋波,也不敢说话。
路人望着他们,也都停了脚步,正巧能看到那两人的脸。
“怎么了花开?”
齐子罗半眯起自己的狐狸眼,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用鼻孔瞪着他,想看看他的下一步举动。谁知那花开突然面色变的拘谨,在旁人看来,那可是女人娇羞的模样啊!
花开就准备扭头走,不干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再听自家王爷的任何鬼话!
谁知齐子罗单手捏着的一只胳膊,力气不大不小,但他的手指像是有什么魔力,花开的半只胳膊竟然不能动了。
齐子罗将头放到他的左肩上,头发轻轻的扫过他那微怔的脸,那耳边又孩童般求助:
“花开,你就背本王走吧,本王的脚都快累死了!”
花开觉得今日的太阳格外的火热,自己的喉咙干涸的半天发不出来声响,周围静悄悄的一片突然听到唏嘘一片,以及倒吸凉气的声音。
下一刻,齐子罗长腿一迈,跳到了花开的背上。
又是一片震惊的声音,周围的娇娘们全都愣在了一团,那才出门迎客的老bao,虽然震惊一会儿,但是她什么没见过,又不是不知道齐子罗好这口。
前些年因为齐元逼她,让她将花开故意扔到齐子罗面前,还真没想到,现在那个小小的男孩儿竟越长越俊,还真入了齐子罗的眼。
只见那花开沉着脸,他现在的感觉,还不如刚刚不停下直接进鲜楼。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稳稳的往鲜楼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