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了……
齐子罗恢复往常的日子,听听小曲,调戏调戏良家妇女,偶尔在去皇宫和各大王府闹一闹,关于齐子罗的“恶行”,大家早就习惯了,若是有一天没有齐子罗,还真有点想他。
煜尤府山下,一行华贵的马车在平坦的小道上行驶,引得附近星星两两的农户纷纷注目,小孩子还跟着追了好久,都被长辈拉了回来。魏婉嫣觉得好笑,看了看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停停停!”魏婉嫣探着身子就要往外钻,小昭拦都拦不住。
“怎么了?婉嫣?”魏屴从魏婉嫣前面的马车下来,不明真相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皇兄,太晚了,我们就在此处歇息吧。”魏婉嫣说。可她的神情不像是没有事,但没有多问,昨日阿述把所有齐华和她发生的事情讲的一清二楚,魏屴最明白她。
“阿述呢?”魏屴问。
“他……”魏婉嫣不自然的说:“我的东西忘在了路上,我让他去取了。”
“什么东西?”魏屴又问,他心里怎么不清楚这个妹妹,什么都写在脸上。
“哎呀,皇兄,女孩儿的东西你干嘛非要问。”
“那阿述呢?”
“他……不算。”魏婉嫣摊了摊手,不想在与他说话,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所有说出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魏婉嫣的大帐突然被掀开,没一会儿便有两个人影偷偷摸摸的出了驻扎地。
“你确定她来了吗?”魏婉嫣问。
“来了,就在半山腰的凉亭上等着。”昨日魏婉嫣求了阿述好长时间,阿述拗不过她,一到就去找了衿尤。并且支走了所有在魏婉嫣大帐前的侍卫。
胡闹。魏屴透过帐子,静静看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半山腰,凉亭上。
衿尤穿的有些单薄,仅仅两层白纱。夜深了,降的露水也有些凉。
天才刚刚有些昏暗,在煜尤府门口瞎转悠的衿尤正要回去,突然眼前飞过一条木简,衿尤手一转,飞出的小刀扎住了木简,插到了旁边的树上。
衿尤看了看走过去,看着上面写着几个字:
半山腰,凉亭,魏婉嫣公主相邀。
她为什么要见我?衿尤想。这样是不是能好好问问哥哥和魏屴到底是什么准备怎样。
衿尤朝着刚刚飞来竹简的的方向,说:“告诉你们主子,衿尤今晚会去凉亭。”
“沙……沙……”
干枯的草丛中传来声音,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衿尤其实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她不想问齐子罗的事,也没有人愿意提,就算问了,也没有人敢回答。
衿尤打了一个冷颤,怎么还不来?应该不会有人打着魏国公主的幌子来见她。
“喂,你就是衿尤?”
衿尤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慢慢悠悠地转过身子,在月光下,白色裙纱的她不像人,皮肤白的透明,看着你的时候,感觉就快化了一样。
“婉嫣公主,找衿尤有什么事?”衿尤没有行礼,这么冷的天气,还是早点听到自己想知道的。
有点儿后悔……太冷了……
阿述从震惊中找回自己,刚刚只是离得远,没有看清,现在看来真的名不虚传。
“公主。”阿述小声的捅捅魏婉嫣,她咽了口水,没有底气却装着十分有理的问:
“你这个妖女,凭什么让所有人都喜欢你?”
“为什么子罗哥哥喜欢你这个妖女?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看起来水性杨花,肯定不是什么好女人。
她听到那个名字,虽然一切都明了,可还是恨他,恨从小练武到大的兄弟因为他一句话一个个死去!恨他风流多情!恨他……寻了个这么个女人来吓唬自己?
“那我便告诉你我用了什么妖术!”
魏婉嫣惊了一下,见衿尤又进一步,
“我本是山间一条白狐,吃人心,挖人肉,渴了只喝人血,你若不怕,那就继续问我到底用了什么妖术!”
阿述和魏婉嫣吓得同时退了好几步,面前那个女人越发的冷清,透明,像月光下一片片的浮云遮着她的身子,周围的一切全部都不如她身上一角。
暗处黑影几乎笑出了声儿。
衿尤逗她的心思消了,往那处轻轻一撇,迅速收回,便扭头要走,
魏婉嫣壮了壮气势,什么妖怪?她……她现在有阿述,吃先吃他,吃他的时候自己就跑!现在什么都不怕!
而阿述,咽了下口水,快速眨巴着眼睛,从小和她一起胡闹,这次咋就遇见个妖怪?
魏婉嫣故意垫着脚,十分不善意:“妖女,你可真会装……你以后不要再来寻子罗哥哥。”
“装?”
会装的是他齐子罗,他多么会装?那么多人命全部被杀,她更恨自己怎么瞎了眼!
衿尤一步步的逼近魏婉嫣,魏婉嫣竟被吓得不自觉往后退,幸亏被阿述扶着。
“你说什么齐子罗?”
“你……你装什么清高!”
“身为大魏公主,喜欢一个那样的人,不为自己想想怎么也不懂为自己的父母想想?”衿尤似乎忍耐着,声音轻微的颤抖:
“你是为了什么来到齐国?嫁给一个废物?为了百姓,为了安康,为了两国的利益,自己在这里受人嘲笑,你心甘吗?”
魏婉嫣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竟有些惧怕,惧怕她的所说的言辞,她还真的没有多想过。
衿尤渐渐平复了心情,可是泛红的眼睛还是骗不了别人。
“衿尤见过太子殿下。”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衿尤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魏屴从亭后走出,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都是阿述的错,阿述不该带着公主……”
“是婉嫣的错。”魏婉嫣打断他的话。
“胡闹!”
魏屴撂下两个字,往驻扎点走去,魏婉嫣虽然不服气,但除了自己是个公主,一点和衿尤斗得资本都没有。
……
“阿嚏!”
这身子骨怎么越来越弱了?衿尤想,仅仅就是吹了一会儿凉风,就染了风寒?可笑。
可笑这公主,生来就必定不自由,只能是皇帝江山,百姓安康的牺牲品。
可笑这痴心,那么久了提到你还是心痛,你怎么可能是废物?我还是不想别人拥有你,若是真的像那晚听到的一样,我们怎么可能?
又或许,娶了这公主,一切都会变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