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稷下学宫占地极广,有许多风景优美之处,山山水水,时常有文人墨客泛舟,爬山。
学宫最出名的山是书山,最出名的湖是学海。
学海湖面波光粼粼,几对鸳鸯游弋,不时的啄几只调皮、好奇的破水而出鱼儿吃。
岸边有一棵大柳树,柳树绿丝绦绦,迎风飞扬,树下有一女子坐在一块大青石上。
女子看模样极为年轻貌美,青丝随意散在后背,一身白裙,下摆轻轻铺在大青石上,像是一团绢云,人也就如坐在云团中的仙子。腰带轻轻一系,精致小巧的素手有力的握着一根鱼竿。
女子正在钓鱼,感受到身后的动静,略显慵懒的声音由红唇中吐出,
“我不喜欢打架,拔了鱼竿过来一起钓鱼。”
女子身后一名十分俊朗,手拿长剑的男子缓缓走来,听到女子柔美的声音中似乎没有商量的意思,他有些奇怪。
看着伸手可及的地方插着一根鱼竿,下意识的就要拔出。
嗯?
鱼竿纹丝不动!
男子神色一动,看了看四周,又围着鱼竿转了一圈,略有所思。
脚下轻轻抬起,脚尖轻轻一点,比普通人重重跺脚还要大的力量触到地面,感知里一股像是平静湖面投了一块石头的波浪向四周散去。然而这股波浪似乎传的很远,可是对就在两丈外的女子一点影响都没有。
“阵法?”
男子没有想如何解决敌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喜欢打架就要如此心软?
再次握住鱼竿,缓缓加大力量,将其拔起,走到湖边,和女子一起钓鱼。
“谢姑娘手下留情!”
女子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盯着湖面,似乎下一刻就有鱼上钩。
“不客气,你不来,总有人要来。看你人不错,不如我们比赛钓鱼?”
男子看着女子身前鱼篓里翻腾的水,明显已经有了不少鱼。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的鱼篓,笑着随意道,
“好。”
女子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快速定下规则,“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输了,我让你走你才能走,你赢了的话,我们再打一架。”
听着明显不利于自己的赌注,男子轻笑点点头。看着女子光洁的侧脸有些失神,几缕青丝被风吹着扫在脸上,女子玉指不经意的轻轻将其捺在耳后,美丽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湖面。
这个动作太美!
嗤!
一道破水声音传来,让男子回过神来,又一条鱼上钩。
“敢问姑娘芳名?”
“百里静,你呢?叫什么名字?”女子似乎很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爽快的回答,不再是那种慵懒的声音,而是有些愉悦。
英俊男子视线回到湖面,
“看来我们挺有缘,名字里都有一个‘百’字,在下竹百节。”
“呵呵……”
一阵悦耳的笑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就像一个小孩子认识了新朋友纯粹的欢快。
“好奇怪的名字,竹是空心的,你是空心的?你见过一百节的竹子?”
百里静随意打趣着,竹百节看着放在一旁的剑,很认真的回答,
“我不是空心的,但我心里有很大空间正在被填满。我见过一百节的竹子,有机会我带你去看。”
百里静一愣,再次轻笑,
“好啊!只是现在不行,我还有许多学生。”
看着年纪轻轻的女儿家,居然是稷下学宫的一名老师。生死相对的儒与魔,在这里变成了一见如故的相约今后。
“没关系……
我是魔中闲子当中最强的那一枚,想必百里姑娘就是儒家闲子中最强的那位咯。看来我们的确很有缘分!”
百里静翻了个白眼,露出一种小女生没有的娇媚,
“哪有那么巧的事,宫长有没有安排闲子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不是,我不过是无聊撒着铜钱玩,然后就出来转转。”
那是一个困阵,对竹百节来说并不难,因为那根鱼竿是刻意留出来的破绽,如果没有这个破绽,至少可以困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一切早已成定局,甚至有可能将他永远留下,岂不更省心?
能够布置出如此阵法,让他不知不觉中就走了进去,他不相信对方没有能力布置出有强大杀伤力的阵法。
女子如此年轻,能布置出这等精妙的阵法,不知在阵法一道上消耗了多少青春,又如此善良。
他此时哪里想得到百里静那句话里另外的深意。
他只是庆幸的想着,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过来,而是那些好杀的人来,眼前这位动人的女子恐怕血溅白衣了。
竹百节看了看后面那个他拔出鱼竿后消散的阵法,又看了看百里静精致的面庞,印在远山静水风景画里,风景秀丽,人更美!
缘来如此轻易,如此悄无声息。
一抹微笑,惊艳住时光;
几缕秀发,撩拨在心房;
碧水荡漾,迷失了方向。
……
学宫里有着诸多供人游玩欣赏的美景,也有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之处,比如说还有一些没被人挖掘的诸子传承。
比如说稷下学宫那间摆放社稷图的密室,也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稷下学宫内知晓社稷图的人此时要么在战斗,要么去了都城防卫,按理说这里无人能来才对。
然而,此时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密室里,有一位高大的老人正站在社稷图前喃喃自语,
“果然!”
高大老人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下社稷图,可是他的手却僵在了离社稷图两寸的地方,封闭的密室里像是起了一场大风,老人的衣袍剧烈鼓动。
他额头出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但他始终触不到社稷图。
老人退后一步,喘息着感叹,
“夫子随意留下的一张图纸,也不是我等能亵渎的……”
有些萧索的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玉瓶,老人庄重敬畏的看着玉瓶,又有些不舍,拔出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往社稷图上倒去。
老人更加落寞,
“从今以后,这世间只剩下最后一滴魔君血液。”
一滴血液出现在社稷图上方,晶莹剔透,光芒内敛,在靠近社稷图时,刺耳的嗤嗤声不断传开。
最后血液触到了社稷图,社稷图像是变回了一张普通的纸,血液像是一点火焰。
“魔可以入主中原社稷了!”
老人呢喃,有些出神,不知是在看着社稷图,还是在怀念那滴血液,直至眼中的火焰熄灭,社稷图化为灰烬,他才回过神来。
老人无声无息的出了密室,又出了稷下学宫,向着稷下学宫不远处的夫子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