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宫,主殿里的冷三箭站了起来。
平台上的聂天盯着他。
“狱主,听说易护法他们到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聂天凝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到了椅子上坐下,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画面,开口:“你去看过秦白了?”
冷三箭点头:“去过了。我正要给狱主你说这事,我还没有进屋,在门外就听见了他们夫妻谈话,她妻子九月劝秦白救了聂云后,就脱离罚狱做一个普通人,说什么伴君如伴虎,到时候钢笔恢复了,没有谁能奈他何。”
聂天拧眉,抬眼看向下方的冷三箭:“秦白怎么说?”
“秦白与他妻子九月的看法不一样,说了很多利弊,有些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世间还有什么舞台比罚狱和阴阳宫联合起来更大?有钢笔在他身上一天,他就一天做不了普通人,还说他放不下的东西,狱主你放下了,你是一个明主,值得他秦白效忠。”
“这秦白虽是一个人才,但不适合做执行人。”椅子上的聂天想了想,看向他冷三箭:“通知他,本座要见他。”
“好。”冷三箭点了点头,然后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暂时不回去,因为我爸爸活着回来了。”
冷三箭目光睁大;“当真?”
“千真万确,有视频为证,你看一下吧。”聂天将手机扔给了下方的冷三箭。
冷三箭眼疾手快,接住了手机。
平台上的聂天也从椅子上起身,前走两步,看着他:“所以我们还得在这里待两天,否则本座不放心。但你记住,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告诉他秦白。”
“为何?”冷三箭抬眼看向平台上的聂天。
聂天目光深邃:“还不是时候。”
与此同时,易水流的住处。
易水流的房间也被安排在这2号宫,因为这2号宫很多住宅,分很多个区域。逝东魂将易水流领进房间,笑着说:“师兄,你没来之前,就已给你将房间准备好了。”
坐在轮椅上的易水流,在房间里环扫一眼,点起了头。
“那好,师兄你先休息,稍后再来看你。”
“东魂。”
逝东魂正准备离去,被易水流叫住了。逝东魂驻脚,转身看向易水流:“师兄,还有事?”
轮椅上的易水流凝盯着他:“若尘他们回去说,是半天月他们替海底人求情,宫主才答应不屠杀海底人,而在这之前,宫主与你在指挥室里单独谈过话,可有此事?”
逝东魂也不隐瞒,点头:“是。”
“所以半天月他们的求情,是宫主安排的一场戏?”
“可以这么说。”逝东魂看着师兄,他道:“但半天月他们不知情,不知道是宫主需要他们求情,是宫主让我私下装着与半天月他们聊天,透风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替海底人向宫主求情,因为宫主还需要掌控半天月他们的忠心,所以此事不能让半天月他们知道。也是宫主当时急需要联系外界,可又不好与海底人和解,因此宫主需要一个台阶下,出了这个主意。”
“宫主有临危决策之能,善于处理突发的危机。只是……”易水流眼里有着担心:“演戏,就代表宫主也是在演戏,宫主还是会屠杀海底人。”
“师兄不愧智辉过人。”逝东魂很是佩服自己这个师兄,他道:“宫主的计划是等师兄你带科研人员来了后,掌控了这里,就开始大屠杀,但……”
“什么?”易水流问。
“师兄你没来之前,也就是六七个小时前,宫主对我说,放弃屠杀海底人的这个计划。”
“宫主为何突然打消了这个念头?”易水流狐疑起来:“那个时候,易某还未到,宫主父亲还活着的消息自然也不会传到这里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这里的主尊找过宫主,在房间里单独谈过话。”
“是那主尊让宫主改变了主意”
逝东魂点头,他道:“宫主说,那主尊说还有一个秘地,那秘地里什么都有,先进的武器,各种各样,是为海底人免遭灭绝而准备的,开启那个秘地需要十二把钥匙,分别在十二个人手里。以此为要挟,让我们不得失言,不得屠杀海底人,否则他们必启动那个秘地,关于那十二个人是谁,秘地又在什么地方,那主尊为了她族人的安全考虑,也为了让我们打消顾虑,只告诉秦白一个人,算是诚意,这样她放心,我们也安心。”
“宫主就因为这而改变了主意?”易水流认为没有这么简单:“对这个基地,没有什么准备,宫主就敢冒险攻打,可见宫主绝不会忌惮那什么秘地。”
“宫主说不是因为那个秘地而放弃屠杀计划,是因为那主尊值得敬佩,灵魂很高尚,就冲主尊这个人,宫主说愿意了了她的担心。只有他们还谈了什么,不知道,反正谈了很长时间。”逝东魂实话实说,因为对于师兄没有什么隐瞒的,然后他道:“以我对宫主的了解,宫主应该就是冲那主尊的为人而放弃屠杀计划。”
易水流点了点头,目光显得深邃起来:“到真想见见这主尊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让宫主都佩服。”
2号宫主殿里。
冷三箭领着秦白夫妻来了,进入主殿,冷三箭复命:“狱主,人到了。”
聂天嗯了一声,不言。
“属下秦白,参见狱主。”秦白在九月的搀扶下,进来单腿跪下。
平台上的聂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点了一下暂停,抬眼看向下方的秦白夫妻,以及侯在一旁的冷三箭,对秦白说:“起来,旁边落座。”
“谢狱主。”
秦白站了起来,在妻子的搀扶下,去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平台上的聂天盯着下方的秦白:“这里还没有整顿好,所以还没有端茶递水的人,还望不要见怪。”
“狱主客气了。”秦白端坐着,不敢抬眼,也猜不透聂天的心思,因为突然对自己如此客气,有点不自在。
“知道本座叫你来何事吗?”
秦白抬眼看向平台上的聂天,然后又低下眼:“大概能猜到,据说回去报信的人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宫主放心,属下虽未痊愈,但不影响启程回去,就是属下的钢笔还处于休眠期,恐怕营救狱主父亲,还得需要一些日子,望狱主谅解。”
平台上,坐在椅子上的聂天,盯着他秦白一笑:“不对。”
秦白怔愣,望向平台上的聂天:“那是?”
聂天从椅子上起身,下方的秦白也赶紧起身。聂天抬手:“你不必起来,坐。”说着话,聂天从平台上走了下来,来到秦白的对面那张沙发上坐下。
秦白也坐了下来。
聂天盯着他:“主尊找过你了?”
这话一出,秦白就知道是狱主找自己来是为什么了,他点头:“找过了。”然后看向聂天:“但狱主,这件事恕我不能告诉你,那主尊告诉我一个人,就是信任我,我得负责任。但请狱主放心,我终归是罚狱的人,若海底人真不识抬举启动那秘地反叛,属下定不会包庇他们,定支持狱主的一切决定。”
聂天不说话,就这样凝视着他。
秦白也不在说什么,更没有与聂天对视,低垂着眼。
“狱主,你就不要为难我家秦白了,秦白他不会……”
聂天抬手制止九月说话,目光盯着他秦白:“把你的钢笔给本座看看。”
秦白怔了一下,抬眼看向对面的聂天,然后又看向挂在自己胸兜里的钢笔,沉了口气,摘下了钢笔,只是正准备扔给聂天,却被聂天起身一吼:“你还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