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他当时……都说什么了?”俞哲小心翼翼的继续追问道,但是也不敢一下问的太多,只能循序渐进。
“你小子想套我话啊?!”李默还是发现了俞哲的企图,他好歹当年也是在各个地下势力之间周旋的人,要是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恐怕十几年前就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毕竟我们现在也不安全,莫林又无故失踪,我想要是能知道点当年的事,或许也能猜猜到底是谁在策划了这一切。”
俞哲半真半假的编着谎话,经过和时暮落的相处,普通人看着他这么说绝对会被骗到,但是别看李默长得像个正人君子,实际上能和莫林称兄道弟的人,骨子里也是个老狐狸。
“就算有关系,我也犯不着告诉你,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干脆等时暮落醒了去问她吧。”
李默仍然不打算回答,但紧接着又补充了句,
“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和她只是玩玩的话,还是趁早抽身吧,她从出生就处在一个你想象不到的巨大的局中,和这局有关系的人想脱身也没法脱身,最后也绝得不到好下场,你本就是个局外人,还是不要掺和了。”
“那你呢?局内人还是局外人?”俞哲换了个方向,接着李默的话问道。
“我当然是……”李默突然怔了几秒,猛地改口,“关你什么事?反正话我说到了,信不信由你。
“我早就做好了觉悟,局内也好局外也罢,我在乎的只有她一个人,你说局内人没法脱身,可你现在的生活不是也很好?”
“你懂什么……现在这种和平不过假象而已。”李默摆摆手,几句话反驳俞哲道,“整个局里看似不相关的人太多,需要一个人将所有人串联在一起,这个人恐怕就是时暮落,你们来找我就是个讯号,十年的和平也终于要结束了,这也是我根本不想与你们有瓜葛的原因。”
“一个局做了十年,你又怎么知道,它还存不存在呢。”俞哲反问道。
“这个局之所以十年都没有开始,只是因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知道蝴蝶效应吗?策划者不过是少了这么一只会煽动翅膀的蝴蝶而已。”
李默话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仍然把握着说话的尺度,不轻易透露太多信息。
“我可以用钱换你所知道的这些事。”俞哲眼见几种方法都行不通,只好改用最直白的方式,毕竟从刚刚走掉的那老人嘴里也听的出,李默现在赚不到多少钱。
“你还是省省吧,我收了你的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你又怎么保证下一个来人花钱买你们的行踪我不会心动呢。”李默贴了心要守口如瓶,不论什么样的诱惑都视而不见,“当年的事时暮落肯定知道,你问她不好吗?非要和我浪费口舌。”
“问她难免勾起她的伤心事。”俞哲简单回答,除了时暮落主动说的,他尽量不去主动提问,以免让她伤心。、
“……不是吧?你怕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就来勾起我的??什么道理啊!”李默觉得不可理喻,但想了想又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姑娘眼光不错,希望你们过个几年还能保持现在的相处状态。”
“在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变的。”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了。”李默全当俞哲的豪情壮志是句笑话,继续说道,“就先抛去你们的身份不提,假设你们只是正常的恋爱中的男女,等热恋期一过,没准就互相看不顺眼了,真正走进婚姻做到相敬如宾的能有几个?就连里都少的可怜。”
“说这么多,你不也是单身?你都没经历过的事,有怎么能说我们就是这样?”俞哲直言反驳,唯有他对时暮落的感情,是不容别人质疑的。
“抱歉啊,我可早就结婚了,不像那个莫林,自己的感情都没理顺,倒是捡了个十几岁的闺女。”李默肯定不会惯着俞哲的嘲讽,马上就怼了回去。
“结婚了?!怎么……”俞哲看了看周围,一脸疑惑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说,“你这屋里也不见别人啊。”
“我真是造了孽了,这辈子能遇上你们几个。”
李默翻了个白眼,开始解释,对于这些无关大雅的私事,说说倒也没什么,
“我大学毕业就遇上一个姑娘,恋爱谈得是轰轰烈烈,不到一年我们就结婚了,不过当年我也没敢告诉她我到底做什么的,爱情变成了柴米油盐,我们连吵架都变得频繁了不少,等孩子出身以后更是变本加厉,三年不到我们就离婚了,孩子前妻带走,我再也没见过。”
“可是看你的语气也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啊……”俞哲本想安慰李默几句,但是虽然他说的颇为无奈,但是语气轻松,不知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释然了,还是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我现在一个人活得挺好,没人拖累。”
李默继续回答道,但俞哲总觉得他有些口是心非,不过既然是别人的事,他也不好评判。
知道问不出什么以后,两人相对无话,等了不一会,时暮落便醒了过来。
她稍稍活动了一下右臂,还好已经可以动了,虽然活动范围受限,但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开个价格吧。”她直言道,这是个必要的流程,等价交换是免得两人又更多瓜葛的最好方法。
“钱还是省了吧,你只要保证以后再别来找我就行,其他都不重要。”李默摆摆手拒绝道。
“不再来打扰是肯定的,不过钱也要照给,之后咱们也就没有关系了。”时暮落依然坚持,见过想方设法不给钱的,她这样非要付钱的也是少见。
“收了你的钱,真的有人来问,我就脱不清关系了,我想要的只是脱离这个行业的安稳生活其他的不重要。”
“那这次就当是我欠你的,你要是哪天有了麻烦,我一定全力帮你。”时暮落倒是没再坚持,换了种说法说道。
“你还是省省吧,我这辈子不会有需要你出手的事了。”
李默转身便开门打算送两人离开,两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可就在门要关山之前,他又突然对着时暮落说了句。
“这小子对当年莫林和我的事很好奇,我想你也知道当年的事,还是你来讲给他听吧。”
说完,便“啪”的把门一关,留下两人愣在原地。
“没有,别听他瞎说。”俞哲连忙否认,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默会在最后把这事说给时暮落听。
“这没什么的。”看着俞哲慌忙解释的样子,时暮落觉得实在有几分可爱,“你要是想听的话我讲给你啊。”
“我……确实好奇,但是你讲的话难免会让你想到莫林……”俞哲实在害怕时暮落想的太多,但是也不想骗她,只能实话实说。
“你不用想这么多。”时暮落挽住俞哲的手臂,一边往停车的位置走一边说道,“我确实担心他,但是现在我也想通了,就算我再担心,以现在这样不明朗的局势也没办法立刻去找他,所以讲讲关于他的事也没有关系。”
虽然这么说,但俞哲直觉上还是觉得她情绪起了变化,不过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
两人回到车上,时暮落这才开始说道。
“他的事真的追溯起来,可以说是往前三十年了。”
“这么久?”
“是啊,当时整个L市的地下势力还没有分成程戚两家,程宏志和戚贤伟不过是一个大组织下的两个小领导而已,而莫林和李默的父亲就更要往下分了,也就算是打手一类的角色,就连个组长都算不上。”
时暮落顿了顿,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眉头一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现在想想似乎有些说不通的地方啊……”
她皱眉思考着,把脑中的疑问说给俞哲,
“莫林给我将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好几年前,他只说,他和李默的父母因为一场会和其他城市地下势力的争端中死掉了,所以当时的老大决定资助这连个孩子上学,而要求就是他们必须学医,等学成以后自己开诊所,帮那些势力里的兄弟治些不能去医院治的伤。”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俞哲觉得奇怪,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
“你想想看,他们这种势力,每年,甚至每天都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起冲突,死伤在所难免,向莫林和李默父亲这种边缘人,为何偏偏是他们的孩子在他们死后能被最高的领导人注意到呢。”
被这么一说,俞哲也觉得有些奇怪了:“或许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当时也只讲了这么多而已,没准是他有意瞒我,也没准是当年的他也被骗了。”
“大概是后者吧……”结合之前听到李默和莫林都说过,当年是被骗去学医的,俞哲自然就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
“或许吧,不过这不重要,不论如何,他们最后都都遵从那老大的意思去学习,但是好景不长,整个地下势力开始内斗,资助他们的老大突然进了监狱,他们甚至都么上到大学,供他们学习的资金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