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遗嘱
眼泪混着水渍,将那张温婉精巧的脸弄的狼狈不堪,金杏努力的扣住舌头,逼着自己将那粒白色的药丸给吐出来。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在房间内响起,而大厅中央,已经缓缓升起了悠扬的合奏旋律。
整个霍家别墅都是浪漫的,除却那方小小的屋子。
是天堂中间一块不堪入目的浮屠地狱。
唐守仙身着一身高档定制旗袍,将本来窈窕的身材衬托的更加令人浮想连篇。
“夫人,药已经灌下去了,监控也已经装好了。”
唐守仙满意的点了点头,唇角弥漫的笑意狠辣至极,宛若一条蜿蜒的毒蛇。
虽说霍远是霍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可老爷子素来不怎么喜欢这个独子,更有人传言,老爷子已经立好遗嘱,死后将财产全部捐献。
遗嘱的事半真半假,可老爷子有意将股份分给金杏的事儿,唐守仙确是亲耳所听。
所以霍远只是想利用金杏促进跟杨国栋的合作,而唐守仙……是想逼死金杏。
老爷子现在闭山礼佛,连自家宝贝的这个养孙女被人强了都不知道。
反正金杏现在的浪荡本性人尽皆知,那她死在床上,也没人会起疑吧?
思及此处,唐守仙面上的笑意更深,单是看着便让人无端发寒。
厉熙爵静静的坐在一角,黑眸深邃如月光下的曜石一般。
这位年轻有为的顾大总裁可谓是海市的风云人物,商业宴会素来不参加,一切事物均由其贴身助理徐莫庭打理。
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霍家居然有这么大的脸面,连他都请过来了。
四周不断的响起唏嘘之声,却又没有一个人敢擅自靠近,无论是颜值风度,还是才华,厉熙爵都是整个商业帝国首屈一指的。
他像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不染灰尘,唯供仰望。
霍远踌躇了半天,本想上去打声招呼,结果刚一靠近就被徐莫庭拦了下来。
等了半天,厉熙爵才忽然勾了勾手指让他过去。
霍远顿时便觉得脸上贴了金一般,腰也不疼了背也不酸了,连滚带爬凑了上去,生怕晚了一秒,厉熙爵就会后悔一般。
若是攀上了这尊大佛,他还用得着费力讨好杨国栋吗!
“厉,厉总,您看看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吗?”
厉熙爵烦躁的看了看他,冷声道:“这音乐,太难听了。”
霍远头点的哈巴狗一般,连连道:“对对对,厉总说换什么?”
“肖邦。”
霍远微微愣了愣,点头道:“好好好,厉总您说了算。”
徐莫庭一脸黑线,你丫真丢人,这不就是肖邦的曲子吗?!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厉熙爵肉眼可见的坐立不安,叫了霍远八次,从音响换到地毯,总之这场舞会的一切一切,厉熙爵都看不对眼。
霍远乐此不疲,别说是地毯,就算现在让他搬家,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可徐莫庭看不下去了。
“少爷,你是不是要找霍小姐?”
从进门开始,徐莫庭就注意到他悄无声息的巡视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连吊顶上面都得看两眼,他这是找人还是找猴?!
厉熙爵拧了拧眉,抬脚重重的踹在了徐莫庭屁股上,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知道还不去找?”
年度十大委屈人物。
徐莫庭,徐莫庭,徐莫庭……
徐莫庭扶了扶歪了的金丝玳瑁眼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对厉熙爵低了低头。
“是,少爷。”
一众少女狂喷鼻血。
一个踹人都踹飞这么优雅,一个挨打都挨的那么知性,实在是宝藏级男人啊……
厉熙爵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从那个女人走之后,他总觉得自己鼻尖若有若无都是她的味道。
而且他已经超过一周无药物无法入眠了,可那天下午,他只是把那女人摔到了床上而已,闻着她头发里的香味儿,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而那味道,和当年认识的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他总觉得这当中有隐情,但是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所以即便过了一年,他依旧能一下子认出这个味道,虽然脸不一样了,但是气味是不一样的,他找专家了解过,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气味,但是会有相似。
所以,他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那就是整容了,为了不被她认出来,如果不是,那她到底去了哪里?
房间里的气温越来越高,金杏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异样的感觉从骨缝里渗出来,恍若无数蚂蚁在拼命啃噬着她。
悠扬的乐曲从大厅内缓缓渗入门缝,是小晗曾经在丛林为她放过的曲子,金杏记得自己当时很喜欢。
可现在的她已经分不出意识去欣赏那段若有若无的曲子了。
热,好热……
“唔……”
破碎的**从女人嫣红的唇瓣之间渗出来,薄汗浸透衣衫,因为身体不停扭动的缘故,女人的衣服此刻已然是半遮半掩着了。
春光乍现,一室旖旎,暖黄色的灯光温柔的镀在金杏白皙透明的皮肤上,暧昧的气息在房间里不断升温。
徐莫庭刚出大厅,便围上来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恭敬道:“徐先生,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徐莫庭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琥珀色的瞳眸宛若一尾游蛇。
“今天有人要遭殃了,替少爷把霍小姐找出来,十分钟之内。”
“是。”
霍小钰的身份是徐莫庭亲自去调查的,七岁因火丧亲,被人送去水之泉福利院,十岁那年被霍家人收养,一直到现在。
据资料显示,在霍家,霍小钰过的并不好,身上经常有莫名其妙青紫色的瘀痕,人也瘦弱的不像话。
厉熙爵很少会主动关心谁的死活,从他肯去丛林将那个女人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徐莫庭就知道,对于厉熙爵而言,或许已经有人可以取代那个女人了。
况且以厉熙爵丧心病狂的程度,他那天宁愿自断一条手臂,都不会随随便便在路上扯个女人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