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爱未晚】(109)他若是爱你,又岂会沉默多年
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他哥可能近期心情会不太好,毕竟蔚宛的婚期将近,不管爱不爱,喜不喜欢,前妻要嫁给别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别扭吧洽?
更何况,没准他还会要以亲属的身份出现,这……
“没什么,一个视屏会议,已经结束了。”顾靳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言语浅浅淡淡,亦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顾三少也没说什么,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说道:“下楼吧,马上爷爷和爸都回来了。”
这一年中,一家人相聚的时间很短,也只有今天这样特殊的时候。
只是,少了一个往年一直在这的人钤。
一直到零点,这场热闹的家宴才算结束。
宴席散了以后,顾靳原喝了些酒,此时也许是酒意上头,在只有他和顾靳城来两人在的时候,竟然问道:“哥,你看着蔚宛嫁人,心里是什么感觉?”
很想要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解脱,还是什么呢?
得而不到?
他不清楚。
显而易见的是,这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原本就漠然的男人此时更加沉默冷寂,倚靠着二楼的阳台,目光安静而深远。
“我并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顾靳城的目光落在远处黑沉的天际,此时已过子夜,又是旧岁迎新,却好似没有哪一年,像此刻这般,空荡寂寥。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究竟是不能容忍她嫁给容铮,还是不能容忍她嫁一个不爱的人?
当这个念头在顾靳城脑海里生出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
究竟是哪来的底气,从直觉上就判定她不爱容铮,或者说没那么爱……
毕竟人最容易出卖自己情绪的地方就是眼睛。
即使是她和容铮两人亲密出现之时,他都不曾在她的眼睛里看到过曾经的那些光彩,一直被他自己忽略的那些。
寂寥的天幕深沉得不见一丝光亮,正如他眼底的深邃一般,蕴藏着翻涌的山雨欲来。
顾靳城转过身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不希望她嫁给容铮。”
毫无预兆,他就将自己心里最直接的想法说了出来。
顾三少愣了愣,他原本慵懒地靠着藤椅的椅背,听到这话,骤然直起了身子。
也许是这阳台上的夜风清冷寒彻,将他些许的酒意冲散,却又开始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顾靳城,从他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而那一句话,好似根本不是出自于他。
好半晌,顾三少才似笑非笑地叹息:“哥,你现在不希望有什么用呢?这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何必呢?你能解脱,蔚宛也能解脱。”
这一场互相折磨,终是要结束了。
至少在顾家人眼里,大概这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当初谁都希望能把蔚宛和顾靳城凑成一对,而阴差阳错之下,他们结了婚,更是得到了家人一致的支持,却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终是无法走到最后。
然而顾靳城却是不明意味地摇了摇头,低淡清冽的嗓音混合着夜风的寒彻,平静的近乎有些残忍:“她并不爱容铮。”
顾三少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渐渐隐去,耳畔这低低淡淡的语调让他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但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顾三少才意味深长地问:“哥,不要告诉我,现在你后悔了?你说她不爱阿铮,从何得知?”
很是嘲讽的语气。
顾三少见他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唇边的笑容更加讥诮。
“哥,别人都说我随心所欲,但你又何尝不是?以前蔚宛想尽了办法想要讨好你,若不是因为喜欢,她会甘心当初就那样轻易和你结婚,配合你的逢场作戏?”
以前也许不知道,现在想起时,唯余下一声叹息。
若不是因为爱一个人爱到了极致,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一生来赌。
尤其是面对着自己都无法预知的未来,去不顾一切。
顾靳原以前一直鼓励蔚宛不要放弃,毕竟人这一生想要得到的东西为数不多,既然选择了,那便不要半途而废。
后来才发现,错的又多离谱。
“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她和阿铮在一起会幸福的,至少阿铮不忍心她痛苦,不会让她难过。”顾靳原说完这话,又欲言又止地犹豫着问:“真的后后悔吗?”
顾靳城的薄唇紧抿着,目光沉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顾三少看到他这表情,心里大概就有了几分数,他站起身,有些好笑地自言自语道:“也对,你怎么会后悔呢?低估了你的狠心,要不然当初蔚宛也不会连孩子都不要。”
好几年前的事情被翻出来,每个人心里却是想法不一。
顾三少在说完这句话的后就转身进了房间,也没再去管身后的男人。他明知道不该在这样特殊的一天提起这事情,可事隔经年,也觉得没什么了。
再多的恩怨纠葛,几年之后回想起来,也不过是言之一笑。
此时的阳台上只余下顾靳城一人。
因着那一句话,他冷隽的五官不知在何时又笼上了一层暗沉之色,唇畔扬起一个讽刺的极淡的弧度……
多年之前那个极冷的冬天,他还清楚的记得,她安静地坐在曾经属于两人的‘家’里,拜访在她面前的,一份离婚协议书,一份妊娠报告。
他不知,那时的蔚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他说出这些。
亦不知自己的愤怒源自于何处,在那种情况下,他还为来得及理清这一切,便已经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甚至做出了最伤人的事情。
俞素染的自杀猝不及防地让他难以接受,可那却是第一次,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将一切的过错怪在蔚宛身上……
而到了现在才知道,蔚宛在整件事情里,若是轮罪行,她应该是最轻的那个人。
而这也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给自己扣上了帮凶的帽子,而这一愧疚,便是这么多年。
让俞素染走上绝路的最大原因,不是蔚宛。
而她就这样带着这一份愧疚过了这么多年……
顾靳城说不上来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如若在些知道如此,当初也不会对她说出那样绝情残忍的话,也许当时就成全了放她自由。
顾靳城抬起自己的右手,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到掌心上的纹路很深。
那时,他怎么会那样对她?
他以为蔚宛的性子一直很软,却也一直忽略了她其实是个很倔的人。
她用自己的孩子作为代价,说是还清了他的一切。不知当她后来得知真相之时,是何种心情。
顾靳城柔着自己的眉心,在不经意间,心底划过一阵钝痛。
沉闷发涩。
而后面的那五年,亦是在痛苦折磨中度过。
是因为对她的怜惜还是心疼?
隔着经年的时光,就算是怜惜,也太晚了。
顾靳城希望她幸福,可潜意识里,又觉得她不管嫁给谁都不合适,没有人能够真正让她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玩着自己很久没用的那只手机,联系人一栏,早就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而他亦是清楚地知道,蔚宛不会接他的电话,现在这时候躲他还来不及。
轻笑一声,带着些许自嘲。
有些念头在他心里渐渐生根,像是藤蔓一般疯长蔓延,在这一瞬间似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薄唇轻启,低声自言:“看着你幸福我不习惯,可更见不得你不幸福。”
还在年里,蔚宛就这样在家里窝了好几天,她记得今天是答应了容铮要去见他家长辈,一大早就起来做了准备。
她心里有些紧张,忽而就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太向着心上。
结婚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怎么能这么仓促就定了下来,好在人家长辈没什么想法,却让她自己觉得很没礼数。
只是因为她自己的意气用事。
蔚宛今天的穿着打扮很明媚,娇俏又不失大方,总之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岁数快到二十末尾的人。
容铮到了楼下刚给她打电话,她便已经收拾好下来了。
他看着走向自己面前的女子,唇边的笑容温煦淡雅,下车替她拉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夸奖:“已经很美了,不用这么刻意打扮。”
这么不解风情的话被他说出来,听着倒又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动人。
蔚宛笑了笑,上车自己系上安全带,玩笑般地说道:“我总不能丢你的脸呀,是不是?”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煦隽永:“那我可还得把你看好了。”
容家和顾家靠得很近,当容铮带着蔚宛出现的时候,两位老爷子已经摆了棋局不知道杀了多少盘,热火朝天的景象。
“爷爷。”容铮一进来便朝着自家老爷子打了个招呼,随之又看着对面的顾老爷子,恭敬地喊了声:“顾爷爷好。”
老人家笑着点了点头,这会儿目光迫不及待地落在了蔚宛身上,不由得说笑道:“你这丫头啊,怎么今天看到我在这就哑巴了?怎么还不愿意叫老头子了?”
蔚宛尴尬地笑了笑,“爷爷,你说笑了。”
她只是觉得这场面有一点点尴尬,面前这两个老人家,按照常理来说,她是应该用一样的称呼。
可就是这一样的称呼,才让她觉得会有那么点尴尬。
好在两边的老人都没说什么,顾老爷子心情颇好地玩笑道:“这不就成了,我还以为你做了老容家的门,就把我这老头子给忘了。怎么着也是我们家的孙女,这么快就变成了泼出去的水。”
一句玩笑话,无形中化解了这种尴尬,更像是在有意无意地为她撑腰,让她能有些底气。
这只是容家的一场小的家宴,两家人关系好,顾老爷子自然就留了下来。
真的像是如同顾老爷子说的这样,蔚宛是他们顾家的孙女,这一份维护,不言而喻。
蔚宛在这个过程中只是保持着微笑,时不时话题转到她身上时,会有些脸红。
而容铮更是风趣一些,经常惹得她面红耳赤。
顾老爷子一直有保持午睡的习惯,午后,蔚宛扶着老爷子的手慢慢散步回家,这个过程只隔了几百米的距离,很快就走到了家。
将老爷子扶到了卧室躺下。
“容铮这孩子人不错,爷爷当初也是一时糊涂,怎么没早些给你们牵红线,哪里至于浪费了这么多年?”
老人家一声叹息,带着些十足的遗憾之意。
当初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抵不过自己的私心,更希望她留在顾家而已。
总是要偏帮着自己家里人。
哪知道这样一来,便是大错特错。
蔚宛倒是觉得没什么,她笑着说:“您可别这么说,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现在这样不也是挺好吗?”
“是啊,也好。你这丫头心宽,什么样都好。”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只是言语间仍是带着几分惆怅之意。
蔚宛见老爷子渐渐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儿后,便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关门的动作亦是放的很轻。
老宅里此时除了老管家还在,就没有别人,显得有几分冷清。
蔚宛知道往年在这时候爷爷总是会去顾家宅邸一起过,今天还留在这,应该只是为了她。
她有些愣怔,这些长辈的情,不知以后该如何报答。
只要她还和顾家有着来往,就永远不可能和顾靳城断了联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会遇到。
这以后,再见面时,她应该称呼他为什么呢?
就像今天对于这两家的老人,她在称呼上面犯了难,更别说,以后要如何来面对顾靳城。
要么当成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或是当成自己的兄长……
可无论哪一样,蔚宛都觉得别扭。
老管家一路送她到了门口,慈祥地笑着询问:“现在是回隔壁容家,还是准备去哪里?”
蔚宛看了看时间,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随后慢慢地说了一个地方。
管家的面上露出了些犹豫的神色,不过仅仅是一瞬间,他点头微笑着说:“那我安排司机送你去。”
蔚宛道了谢,又说道:“那请您告知爷爷,下次我再来看他。”
“好。”
临走之前,蔚宛给容铮发了条短信。
没多说什么,只是解释,自己去一趟香山墓园。
容铮收到短信之后就给她回了个电话,他没多问,也知道这也许是她心里最不能触碰的伤口,便试探性地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本来这中午的家宴结束之后容铮就有点事情,这会儿蔚宛怎么会忍心再去麻烦他?
蔚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说:“不用了,你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我很快就回去的。阿铮,我只是临时起意想到了这件事,真的没什么。”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家。”容铮的语调是一如既往地温煦柔和。
这种互相关心,在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成了一种习以为常。
她挂断了电话,随后司机一路驶出了老宅。
不经意间,和一辆黑色的车子擦肩而过。
蔚宛低着头,自然是没看清楚那牌照,是她曾经所熟悉的……
两辆车子渐行渐远,而后那辆黑色车子停了下来,男人从后视镜内再去看时,便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顾靳城只是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而随后到了老宅里,无意间问起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肯定的。
只是听闻蔚宛去的地点时,他的思绪有些乱。
甚至没来得及等老爷子醒来,便匆匆忙忙离开。
不是说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牵扯吗?
那现在又在做什么……
潜意识里,顾靳城不希望她再去那。
蔚宛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来,上次在这个地方该说的都已经和宋未染说清楚了,却到底还是抵不过自己心里的一些牵念。
在过去的那五年里,她一直生活在俞素染的阴影之下,而当得知这一切真想时,她以为自己可能会恨俞素染,可终究没有。
说来说去,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她将自己带来的一束花放下,旁边有着一束有些枯萎凋零的花束,应该是不久之前有人前来祭拜过。
蔚宛并不觉得奇怪。
就算俞素染在这世上什么亲人都没了,也总会有人惦记着她。
也许会惦记一辈子……
蔚宛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弯下身子将这墓碑前照片上的灰尘轻轻擦去,照片上女子的笑容干净明媚,就是最初见她之时的模样。
到了现在,蔚宛心里没什么想法,出现在这里很像是出于一个故友的身份,虽然她们两人算起来有很多恩怨算不清楚。
也许是蔚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过于出神,以致没有发现身后靠近的人。
直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紧随而来的,是熟悉的清淡嗓音,知识此时带着几分深沉的沙哑,他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光是这声音,蔚宛在短时间内就无法忘记。
甚至是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可好像就是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忽视他。
蔚宛没转身,只是凉凉地说着:“看不出来吗?来祭拜一次,让我良心安一次。”
她还是闭口不提那些事情,凉凉地口吻更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这一切。
顾靳城敛着眉,深邃眸底交织着一片复杂,他沉声说道:“你不用良心不安。”
低沉的嗓音被风揉碎,有几分沙哑,并不像往日的他。
蔚宛终于侧眸看了他一眼,清淡的眉眼,冷隽的五官,微抿的薄唇,一如既往让她捉摸不请。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声招呼也没打,便转身离开。
走到停车场的这段距离有些长,蔚宛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回头,可身后不疾不徐紧跟着出现的脚步声,依旧让她心里有几分不安。
她以为依着顾靳城的性子,怎么着都会在这里待上好久,此时她却是有些不明白了。
蔚宛加快了脚步,而身后的人比她更快,在停车场前,截下了她的去路。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嫁给容铮。”顾靳城站在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甚至能看清楚他的眼睛。
在这深沉一片的眼底,这次她看的很清楚,百年难得一见,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不耐烦和无奈的神色。
蔚宛微微扬起下巴,微蹙着眉说道:“这些话你说了多少遍,到底有完没完?又想说阿铮有私生子吗,让我不要嫁给他?很抱歉,就算真是这样,我的容忍心你早就见识过,当初不还照样帮你隐瞒么?”
她毫不留情面地将过去的事情翻出来。
这些过往她也不想说,大概是逼急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讽刺,她怎会不清楚。
说起来蔚宛便会觉得当年的自己真的是傻,明知道他金屋藏娇,还是一直替他隐瞒着,就这样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
后来得知了俞素染怀孕的消息,才是彻底压垮她的一根稻草。
可现在想想,这一切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没什么好计较的。
“蔚宛,过去是一回事,现在是一回事。”顾靳城拧着眉心,声音低沉冷淡。
他想最后一次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似乎根本不可能。
蔚宛明知道这时候不能和他硬碰硬,但总是很容易因为他的语气和产生情绪,始终没办法忽视。
她低低地冷嘲:“怎么,过去和现在怎么不一样了?”她微微一晒,又道:“你说的话没什么可信度,我为什么要相信,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阿铮难道不会和我说,要你说?我相信他。”
说完之后,蔚宛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底氤氲着一片深邃的海,越来越沉,近乎要将她吞没一般。
而她没有丝毫的褪却。
这一句相信,使得男人眼底的平静渐渐消失。
他近乎于怒其不争地说着:“你不要错信了人,容铮不适合你。”
蔚宛蹙眉看着他,忍不住冷嘲着反问:“我说了我相信他,他会是我的丈夫,而你是我前夫,相比而言,我难道要相信你?”
最近顾靳城接二连三地出现,还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她不明白,可是并非完全没有想法。
毕竟,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三番两次说这些空穴来风的事情。
以前他便一直是这样,不会隐瞒什么,更不屑去做什么自己都觉得无聊的事情。
“大不了,你可以问他。”顾靳城冷声说着,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妥协。
蔚宛只是冷笑,没有接话。
她心里只是有疑惑,当然这些疑惑不值得她真的方面去问容铮。
正如她所言,容铮会是她的丈夫,并且是真心实意想要对她好的男人。此生能遇上这样一个人,她一直觉得是幸运的。
该有的信任,是她对于容铮最基本的回应。
“顾靳城,你最近很闲是吗?还是觉得看着我结婚,依旧这么不顺心?非得编造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让我难堪?”
她的唇边有着淡淡的笑容,却无一丝温度。
对于他,只剩下无奈。
因着蔚宛这冷嘲热讽的语调,他皱了皱眉,忽而,薄唇微微勾起,那双深邃的眼底依旧不见笑意,甚至不带温度。
“你爱他吗?”男人薄凉的声线平静异常,无悲无喜,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比这冬日的风还要冷上几分,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打在她脸上,如果不是因为强撑起来的一些底气,她这会儿估计会难堪地抬不起头。
竟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谁都有资格问,唯独他不行。
她扬起下巴,嘲弄地说着:“我不爱他,就不会嫁给他。”
不爱,就不会嫁。
说完之后蔚宛别开眼睛,不想再去看他,更不想知道他此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总之,这一切和她都不想干了。
冬日的风寒凉刺骨,蔚宛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你自便吧,我没有这个义务陪你缅怀故人。”
而在她没看到的片刻,男人眼底的冷沉之色越来越深。
男人冷笑:“他若是真的在乎你,又怎会任由你拿掉了孩子,反而沉默了这么多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