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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退缩还是奋进 第四百四十七章 剑

如果如果书店 叶落为王 7178 2022-11-09 00:47

  面对如此诡异的骇人场景,老人笑容不变,摇头拒绝:“大师太过客气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您的项上人头,我可不敢要,还是收回吧。”

  大愚的头颅显得有些失落:“真的不要吗?”

  “真的。”

  那无头尸身捧着头颅,放回脖颈,使劲按了几下,又转了几圈,宛如拧螺丝一般,将头颅又接了回去。之后,大愚又左右扭动着头,确认接好了,才叹了口气说道:“就知道今天来就没好事。我想着局长大人要是收了我这颗头,那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立马转身走人。可局长不要我的人头,那想必是看中我身上别的东西了。说吧,局长大人日理万机却拨冗一见,所为何事?”

  老人呵呵笑道:“今天请大师来,主要为三件事。”

  大愚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唉声叹气片刻,才闷声问道:“哪三件事?”

  老人将腿上的毛毯拿开,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这第一件事,是为了感谢大师。”

  “谢我?我与局长此前并无交情吧,为何要谢我。”

  “当初赤色黎明军成立大会,若不是大师撑着那条红船,恐怕那公私二人早就被当时的敌人所抓,那赤色黎明军可能就只是一滩泡影了。”

  大愚摇头否定:“这个功劳我可当不起。当时我撑船可是收了他们好几块大洋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天经地义。何功之有?

  再一个,请恕我不能同意局长的看法。赤色黎明军的成立乃是天意人心,是时代不可阻挡的浩浩洪流。即便公私二人倒下了,自然会有别人站起来。赤色黎明军不在了,也会有绿色黄色蓝色黎明军建立。梦之国的建立,非只是他们二人的功劳,乃是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心之所向,。所以这也绝非是当时那些跳梁小丑所能阻挡的。”

  “大师高见!振聋发聩!”老人赞叹道,“可该谢总是要谢的。”

  大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局长真的是为了谢我?可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谢意呢?”

  老人不解:“此话怎讲?”

  大愚神情忽然一变,蒲扇似的大手在鼻前扇了扇,一改平常的和善,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哪有人谢人却都不亲自露面,反而让一具尸体出来待客的。局长,你这哪挖出来的肉身,都臭了,没闻到吗?”

  老人听后,神色一冷。突发的杀意化作无数无色有形剑气,密密麻麻,圈成一个球体,将大愚围在中间,蓄势待发。

  面对老人的举动,大愚不仅没感到害怕,反而重新露出了笑容,并好奇地伸出手指,去触碰悬浮不动的无色有形剑气。

  肉实的手指在触碰到无色有形剑气的一瞬,火星迸射,并发出了仿佛刀剑相击的声响。

  手指毫发无损,可那道无形剑气随即湮灭。

  “好一副金刚不坏身!”老人忍不住赞叹道:“以前我听公私二人提起大师时说大师乃世外高人。当时我不以为意,现在看来,二人所言非虚。不仅如此,大师的这双慧眼,更是了不得。恐怕比起传说中的智慧化身文殊菩萨,也不遑多让?”

  他话说完,无数悟色有形剑气倏忽散去,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大愚双手合十:“局长谬赞了,和尚我哪敢与文殊菩萨相比。不过其实不光大师意外,我也很意外。之前,我也听他二人提起过你,说你只凭一剑便足以纵横天下。我倒是信了,今日一见,也确实名不虚传。可没想到,如此大名鼎鼎的绝顶剑修,在玩弄尸体这种鬼蜮伎俩上,也如此出色,竟可以瞒得过调查局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

  说着,大愚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知道刚才那些视你若神明的年轻人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老人也叹了口气:“其实并非是我把戏玩得出色,无非是那群孩子不愿直视我这副模样罢了。佛家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爱,常常也使人眼盲心瞎……”

  大愚打断了老人的长篇大论:“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局长还不愿意以真身相见,未免也太失礼数了吧。”

  说罢,从他眼中射出两道金光,径直打在老人身上。老人顿时失了生气一般,瘫倒在了轮椅之上,再无呼吸。

  可老人的声音却再次响起:“大师这就冤枉我了,与大师如此人物会面,我岂敢怠慢分毫?”

  大愚侧耳倾听,却没能听出声音来处。

  不过他也并不感到惊讶。

  眼前的老者毕竟是传说中的调查局局长,曾经拿着一把剑砍遍了半个修行界的存在。

  即便大家都在传他受伤颇为严重,实力十不存一,可附和者,多为被他砍过的那些人及亲友,当不得真。即便真是这样,可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面对这样一个存在,出现怎样的意外都不算意外。

  既然没有发现明显的灵气波动,这也就说明他很可能就在附近。

  大愚笑着环顾起了四周。

  他这才发现,这个局长办公室着实有些拥挤,倒不是面积不够。恰恰相反,这间办公室的面积其实挺大的,足有近百平方。可是整个房间四周都摆满了书架,里外两层,书架上分门别类,又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竹简、兽皮乃至石刻,把这一张办公桌围在中间,而且办公桌上也堆满了书,不由给人一种逼仄之感。

  环顾一圈,仍旧没有收获,大愚只好询问道:“既然不曾怠慢,那局长大人何不现身一见?”

  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为表诚意,我早就在一开始就亲自去迎接大师大驾了。”

  在老人的提示下,大愚心中念头一转,随后露出惊讶的神色,将视线落在了右手边的书桌之上。

  在那里,一柄古朴青铜剑正安静的躺着。

  随着他的注视,那安静宛如死物的青铜剑缓缓飞了起来,立在了大愚面前。

  见自己似乎猜对了,大愚笑着摇了摇头:“是和尚我灯下黑了。不过坦白说,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是真不敢相信,原来堂堂调查局局长,居然是一把剑。这么说,局长大人真是给足了我面子,走了那么远的路去迎我。和尚我真是不胜荣幸。”

  “大师客气了。”

  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不用来者出声,屋里的两人都知道是谁回来了。

  青铜剑嗖的一下飞过,绕着门把手转了一圈,打开了门,然后就绕着来者转圈。

  “谢谢你啊,辘轳。”

  韩菲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托盘朝桌上一顿,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不过毕竟有客人在,她也不好失了礼数,所以用了巧劲,茶水并没有因此倾洒出来:“喏,你们的茶,天问部长珍藏多年的极品大红袍,此茶……我忘了他怎么说的。反正他亲自泡的,我加急送过来的。”

  说完,她捧起其中一杯,递给了大愚:“大师请用茶。”

  “谢谢施主。”大愚笑着接过。

  “大师客气了。”

  “小韩菲,那我的呢?”

  韩菲转过头,看着瘫倒在轮椅上的老人,冷嘲热讽道:“局长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我向你请教剑法的时候,您老人家不是还教育我要自食其力?怎么,你连端个茶的能力都没有?”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那看来您老人家也不记得当初面试时对我的承诺了?”

  “承诺,什么承诺?”

  看着一动不动装作尸体一般的老人,韩菲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拳锤在桌子上:“当初面试的时候,说好了要栽培我,重用我的,结果呢?我来了以后,每天的工作就是替你端茶倒水跑腿。这叫栽培,这叫重用?”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声音也带着鼻音。

  “哎呀,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嘛。这些事就是我在锻炼你。”

  “端茶倒水跑腿,能锻炼我什么?锻炼我以后当个服务生?”

  “小韩菲,你怎么没事总提这茬?行了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忙你的去吧。”

  韩菲这才想起此刻的办公室内还有客人。

  她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大师见笑了。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大愚笑着点头。

  韩菲轻轻在绕着自己身边转圈的辘轳剑身上轻轻敲了一下:“要乖哦。我先走了,之后再陪你玩。”

  青铜剑顺从地躺会了原来的地方。

  韩菲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出去了。

  看着韩菲的背影,大愚若有所思,喝了口茶,然后才有些奇怪地问道:“看这位韩施主的表现,她似乎并不知道您其实就是她时常抱在怀里的剑?”

  “事实上,你是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

  “第三个?”大愚瞬间就听懂了这个说法。

  这也是说,除了在场的两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那另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是谁?”

  老人笑笑没说话。

  看来不是很方便说。

  大愚便也没再追问,反而感叹一句:“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那么放心的把辘轳剑交给这个小姑娘保管,也不怕被她弄丢了。不过我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不知局长可否解惑?”

  “大师请讲。”

  “我在来的时候,便看出,这个女孩并非是修行天才,而就在刚才,我又仔细地审视了一次她的根骨,得以确认,她确实并非修行天才。”

  “大师你就别给她脸上贴金了,还修行天才。她其实连个良才都算不上,只是勉强能够修行罢了。”

  “那为什么您会选择她来持剑?”

  “并非是我不想告诉大师,实在是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会相信。”

  “哦?”老人这么一说,大愚倒是来了兴趣,“愿闻其详。不知是否方便?”

  “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要大师不觉得我在诳你便是。其实理由很简单,我之所以从偌大一个调查局中挑到她,只是偶然从名单中看到了她,觉得她的名字不错,有些亲切,所以便选了她。”

  “觉得名字有些亲切?韩菲?”

  大愚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局长应该是个现实主义者,可没想到您也有这么浪漫化的一面。”

  “谁还没有点感性的时候?你说是不是,大师?”

  大愚点头:“不过既然您觉得韩菲施主如此亲切,为什么不随便指点一下她的修行?人家小姑娘刚才好像对你意见很大。”

  老人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大师刚才也说了,她的修行资质不好。既然如此,指点她修行做什么?让她早点进阶,如愿上战场,然后一不小心……死掉吗?”

  说到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可大愚却仿佛听到了天空撕裂的声响。

  瘫倒在轮椅之上的老人身体忽然睁开了眼睛,恰如天空被撕裂出两道伤口。而那两道伤口是如此浑浊不清,就好像装着足以摧垮地上一切的浩荡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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