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若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撒娇了一阵便以休息的名义挂了电话。对面的人都是人精,不用多说,便心领神会的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方父方母便拿着做好了的鸡汤赶到了医院。
而这个时候的白慕霖,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的电脑桌前,听着手下给自己的汇报。
“她父母提着鸡汤去看她了?”白慕霖手指有一答没一答轻轻敲打着桌子,他半掩着眼,极长的睫毛在眼皮下撒下了淡淡的阴影。
“白总,还需要我去盯着那对夫妻吗?”
白慕霖身后的男人恭敬的站在后面,他微微低着头,以示白慕霖的尊敬。
“不必了。”白慕霖闭上了眼睛,将身体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去盯着方羽若。”
“是。”
几天后,方羽若伤好了大半,便借着自己伤势差不多痊愈,撒着娇想要出院。
一方面是她觉得自己在医院确实不太方便,让她完成自己的计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她在医院里呆着,作为方羽若的“父母”,肯定是要陪着她。
这对“父母”留在这里越久,她就越危险,越容易暴露。
在方羽若的连环撒娇攻势下,白慕霖便默许了方羽若的出院。
出院那天,方父和方母也和白慕霖一起,接方羽若出院。
对着白慕霖,方父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个质朴的微笑:“哎呀,看到羽若这孩子有您照顾着,我们这两颗心啊,就放下了。”
“是啊,”方母挂上一个慈眉善目的微笑,无比宠溺的揉了揉方羽若的头顶。
“你这皮猴子,长大了也不让我们放下心来,幸好有白总照看着,你可要好好对人家白总好!”
“妈~”方羽若红着脸,如同每一个撒娇的小女儿一样拽了拽方母的衣角:“我知道啦!不要揉我的头发嘛!都给揉乱了!”
“你啊你。”方母笑了笑:“有了男朋友就不记得父母了?”
“妈!”
“好啦好啦,不闹啦,”方父笑着看着方母和方羽若打闹的模样:“我们来这儿看到你过得不错,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准备回家了,羽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叔叔阿姨,我会照顾好她的。”原本默不作声的白慕霖忽然开了口,声音沉稳的令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我送你们到车站吧。”
“这……这怎么行啊!”方父听了这话,连忙惊慌的摆了摆手:“白总您日理万机,我们俩打车过去就行。”
“无事,送你们就行。”
“那就辛苦白总了。”方父知道,再推脱就不对劲了,只能带着笑意,拉着方母坐上了白慕霖的车。
白慕霖坐在主驾驶位,方羽若坐在副驾驶位,而方父方母坐在车的后座。
上车的时候,白慕霖还贴心的为方羽若系好了安全带,活脱脱绝世好男友的模样。
白慕霖越是这样,方羽若越是不安。
她优雅的坐在副座,放在腿上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握在一起。
白慕霖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去往车站的路上,四个人各怀心思,车内的空气里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尴尬。
“叔叔阿姨,羽若还没有跟我讲过她小时候的事呢。”
白慕霖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看似不经意的和方父方母闲聊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尴尬。
方羽若的手倏忽的攥紧。
果然!就在这里等着她呢!
被突然问到的方父方母一时愣住,面面相觑,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些许剑拔弩张的气息。
“啊……羽若啊,小时候就是个皮猴子,上天下地的。”方母尴尬地笑了笑。
“是嘛?”白慕霖没有多情绪的问了一句:“听羽若说,你们常常宠着她,什么家务活都不用她做。”
“啊,”方父应了一声:“羽若不愿意干活,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是她母亲做的,这小丫头被我们惯坏了,也不知道这些年独自生活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唉。”
完了。方羽若的一整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哦?”白慕霖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可是我看羽若的房间一直很干净啊。”
“就连浴室都是,干净得……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