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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真假谜局6

陷城行 皖生之清 6637 2022-11-09 01:33

  到了会社,就见操场上十几个跟廖承东一般年纪的青年早已列队立正,整装待发。操场上没来得及安装大灯泡,仍是原先挂在竹竿上的那盏度数不高的白织灯泡,在寒风中发出黄黄的光来。何满庭站在他们前面正在训话,见廖承东来了,对他瞟一眼,示意他入列,先前的那个教练一把将他拉到队列中,塞给他一支短枪和一支警棍,还哇啦哇啦说了几句,廖承东接下东西,并没答话,只站直了。

  虽然廖承东没全听到何满庭的讲话,但感觉到是要马上去执行任务的。这时,何满庭抬腕看了一眼表,轻轻而有力地说一声:“出发。”

  那教练就领着队伍出发了。

  过了正街,来到一条小巷,就见一家豪宅赫然出现他们眼前。那教练一挥手,众人就朝里面冲去。

  直到连人带物将那一家子带到会社时,廖承东都还没全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被突袭检查的这家主人正是廖仲发,算得是义江城有根基的大户人家,生意做得很大,既有工业也有商行。但此人性情孤傲,一般人他是看不上眼的,跟何满庭的关系只能说是认识而已。波田公司成立时,廖仲发虽然也甘愿接受一切管理,波田也曾有意请他出来做事,但被他拒绝了。何满庭瞅准这一时机想弄丑他,也得到了波田的默许。一方面是想杀一儆百,做给人看,另一方面,何满庭欲借此事引出躲在暗中的廖宏波出面,因为,他知道,这个廖仲发跟廖宏波是还未出五服的本家。

  何满庭欣喜地看着他们的人马满载而归,一个计谋随即在他心间生成。

  廖承东到办公室喝水时,何满庭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笑着问:“晚餐吃得如何?”

  廖承东说:“好啊。”

  何满庭笑笑地坐在他对面,说:“今天晚上收获很大,波田很满意,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廖承东没做声。

  何满庭问:“怎么,不高兴了?”

  廖承东问:“我还是副队长吗?”

  何满庭大笑,说:“你别生气,这事我做得的确有些欠考虑,我能理解,都是因为事情紧急嘛,才使你这个副队长事先不知道这次行动。但我也告诉你,这次行动只有波田跟我知道,这完全是处于保密的考虑,你就不要多想了。”

  “接下来怎么做?”廖承东问。

  “你是副队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何满庭望着他的脸,若有所思。

  “我没什么意见,我是头一次做这事。”

  “都是头一次,对了,我想给你这个副队长一次机会,你连夜审讯他吧。”

  “我不行。”廖承东赶忙推脱。

  “你行的,以后在旁人面前可不要随便说不行这两个字。”何满庭绷着脸说。

  “好吧。”廖承东接受了,其实他是想去见见这个廖仲发的,不然就弄不明白傍晚人家给他那张字条的奥秘了。

  “你知道廖仲发犯了什么事吗?”何满庭问。

  “大致晓得。”

  “我跟你说,此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波田阳奉阴违,不全力配合波田会社的成立,直到今天下午他还暗中交易。”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个你看看,好好准备一下,可不要让波田和我失望哦。”

  廖承东接过一看,是审讯提纲,一条条写着该问什么问题。

  何满庭说:“让一个你熟悉的人为你记录吧。”说着就让人把安杏叫来。安排完毕,何满庭就回到自己办公室去了。

  走进审讯室,廖承东看到一个体型肥胖的人正被绑在审讯台上,只见他闭着眼,神态安逸,一点不像是犯事的,倒像是休息来着,廖承东连着喊他几声他都不睁眼。廖承东立马想起了江边给他的字条那人,弄不明白他怎么如此料事如神。他让他不轻饶廖仲发,到底是何意图?如果那人是廖宏波的人,为什么要给他如此的暗示?如果那人不是廖宏波的人,那他到底是谁?用意何在?但不管怎样,他都得小心应对才是。

  廖承东敲了敲桌子,说:“廖仲发,现在我们开始谈话。”

  廖仲发还是不睁眼。

  “廖仲发,我是廖辉,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想,你总该讲几句吧。”

  这时,廖仲发睁开眼,直视着廖承东,问:“你就是廖辉?”

  廖承东略略点一点头。

  廖仲发试着探过身子,但因绑得结实,不能动弹,就说:“你年纪轻轻就干这,行吗?”

  廖承东觉得廖仲发是有点奇怪,问:“请问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行了?”

  廖仲发淡笑一声,“我知道你会怎么问,你脑子里早就把何满庭的话记下了。我告诉你,我不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说就会受苦的。”

  “你们来吧,我准备好了。”

  廖承东还真的感到无从下手,一时冷场了好一会。

  突然,廖仲发问:“小伙子,你敢和我私下谈谈吗?”

  廖承东看着他没出声。

  “你不敢,我晓得你不敢,因为你是何满庭的一条狗嘛。”

  “你别激我。”廖承东压抑着情绪。

  此时,安杏走到廖承东身边,对他私语道:“我去问问何会长吧。”说着就出去了。

  没一会,安杏回来了,在他耳边说:“何会长答应了。”

  廖承东这才对廖仲发说:“可以,我们就私下谈谈,不过,也不用去另外的房间,安杏,让隔壁的人关了监听,人都出去,你也出去吧。”

  安杏果然照办,随后自己也走了。

  廖仲发说:“你不要跟我玩手段。”

  廖承东说:“我这人你还不了解,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说着就走到他身边,把他头顶的灯关了,“你说吧,想说什么尽管说。”

  廖仲发瞄了廖承东一眼,说:“何满庭在利用你,你真的就甘愿做他的狗?”

  廖承东一言不发。

  “我还晓得你是廖祖长的公子。”

  “那又怎样?说公事。”

  “不是私下聊嘛,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

  “你肯定怕。我知道,既然被他何满庭弄到这来,我也没想着走出去,我就是想跟你谈谈心。”

  “那就谈吧。”

  “你知道你爸最恨谁?”

  “……”

  “你爸最恨的人是何满庭。”

  “说公事。”

  “你爸无缘无故失踪,我难道就不怀疑?”

  “怀疑什么?”

  “说你爸欠了许多人的钱,你信吗?”

  “我再次说一声,说自己的事。”

  “你听说你快做何满庭女婿了,是吧。”

  “对。”

  “哈哈哈……你小子蠢啊。”

  “说公事。”

  “私事不说清公事更说不清。”

  “怎么说?”

  “你真以为我是得罪了日本人吗?”

  “不是这样吗?”

  “我的产业都被日本人接管了,我得罪他们了吗?”

  “你对搜出来的违禁品怎么解释?”

  “我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人,家里原本就放着那些东西,他们怎么弄我就怎么弄,我都按照他们说的办,我犯了哪门子法?何满庭是公报私仇。”

  “私藏违禁品就是犯法。”

  “那你去何满庭家搜了吗?你去搜也会搜到的。”

  “不许胡说。”

  “你姓廖,跟寥宏声是一家子吧。”

  “我没问的事就不要说。”

  “寥宏声被杀害了,名义上是日本人杀的,其实是何满庭杀的。”

  “我再说一句,没问你的事不要说。”

  “你不是跟我私下聊天吗?难道你不想听?”

  “与违法的事无关,我就不想听。”

  “你应该听听,你也会听进去的,不然你就不可救药了。何满庭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先害死了俞邦财,接着是寥宏声,再是我,我想,接下来是不是你也很难说。”

  这时,门开了,安杏走了进来,在廖承东耳边说:“何会长来了,让你不要再跟他闲聊了。”

  廖承东点点头,对廖仲发说:“好吧,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要是不想受罪,今晚好好想想,明天我再问。”

  “回来。”廖仲发突然说。

  “你要干什么?”廖承东说。

  “小伙子,明天我就要见阎王了,你过来,听我跟你私下说一句话。”

  廖承东凑上去。

  廖仲发说:“耳朵凑近一点。”

  廖承东凑上前。

  廖仲发用极细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廖宏程。”然后声音高一点说:“我要是你,就去查查何满庭的城北仓库。”廖承东心里一惊,正想细问,突然,廖仲发对着廖承东的耳朵就是一口,廖承东哎呦一声疼得跳了起来。

  安杏赶忙上前,给了廖仲发一个耳光,拉走廖承东,对他说:“你还真听他的,他就是一条疯狗,乱咬人。让我看看咬得怎么样?”说着就踮起脚看廖承东的耳朵,“不好了,都流血了,快去包扎一下。”

  廖承东扶着廖承东就要走出审讯室,这一刻,廖承东忽然间心里七上八下起来,廖仲发此举是想暗示他什么?莫非他知道父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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