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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疾风劲草9

陷城行 皖生之清 5029 2022-11-09 01:33

  许怀家觉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廖承东了。自从廖承东出现在他视线后,许怀家从来不敢漠视他,他在暗中打量他分析他。波田器重他,他是真看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范市长对他不薄,他能解释出原因。何满庭恨不得他死,却无可奈何。现在,他只能紧紧抓住廖承东这根线了。范市长跟何满庭其实是面和心不和,范媛媛姐妹跟何凤建那点事就是打范市长的脸,廖队长现在估计也是范市长对付何满庭手里的一颗棋子。一旦范市长跟何满庭闹掰了,他就可以借助廖队长跟范市长搞好关系,以此来保住儿子百良跟儿媳妇俞春红,保住家业,保住平沙洲纱布厂。许怀家问廖承东:“你肯定想知道何满庭为什么要去找陈大虎吧。”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廖承东故意说。

  许怀家捅了一下廖承东,“你小子,也学坏了,不说老实话了。好吧,我告诉你,何满庭不仅想除掉陈大虎,还想捂住一个盖子,虽然那是很早的事了,盖子揭不揭开无关紧要了,但他还是想捂住。其实,他是针对你的。”

  廖承东问:“怎么说?”

  许怀家站起来,说:“RB人还没打进来之前,这义江城内就有一个说法。说在义江城,市长、廖祖长加上一个何满庭,就是‘铁三角’,那关系铁呀,牢固呀,谁有事只要找到他们,没办不成的。可你现在看看,哪里是什么‘铁三角’啊。RB人还没打进来,‘铁三角’就自动垮了。市长走了,廖祖长失踪了,何满庭闷声发大财,成了最后的赢家。要是廖祖长还在,何满庭算什么,靠边站去。可惜了啊,廖祖长那么聪明的人还是被人害死了。”

  廖承东说:“你别云遮雾罩的,到底想说什么,你就快说。”

  许怀家来回走了几步,又说:“廖队长,你就不该来呀,你一来,这城里就乱了,何满庭更乱了手脚,现在又出现两个你,他不得更慌神啊。”

  廖承东觉得许怀家已经接近真正的话题了,但他没吱声。

  许怀家继续说:“两个廖辉不能不让何满庭慌乱啊,我倒要看他怎么应对。”

  廖承东问:“你猜他怎么应对?”

  许怀家坐到廖承东身边,说:“他只会牢牢抓住你,对另外一个吧,肯定想他死啰。”

  “怎么才算抓牢我?”廖承东问。

  许怀家又坐下来。许怀家认定跟自己女人嘻嘻哈哈的那个就是假廖辉,真假廖辉还会常通气的。认定真假廖辉都是在查找一个秘密,但他不能让那个秘密暴露出来,哪怕露点端倪也不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真假廖辉的视线引到何满庭身上。何满庭不信任廖辉,廖辉也不信任他,时机正好。

  那天他偷偷看到自己女人跟那个假廖辉打情骂俏时,他忽然就想到了该这么做。他坚信假廖辉不会跟他女人怎么样的,他女人就是见不得年轻漂亮的,是她的本性使然。他对女人从来都是抱着女人如衣服穿旧了是可以扔掉的想法,他对女人跟何满庭还勾勾搭搭都不十分在意,自然不在乎假廖辉。他也晓得,其实他女人背地里是在替何满庭办事,不过,他觉得这很好笑,她能办成什么事?他只要稍微防着点就可以了。当然,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一旦找到机会,他会像丢弃一把旧扫帚一样丢弃她。

  许怀家想到这,就对廖承东几分神秘地说:“何满庭怎么抓牢你,我说不好,但我知道,他会利用我家女人来鉴别你,对付你。跟你说件事吧,我女人最近拿一根玉簪给我看,非逼问我东西是哪个女人留在家里的。我一看簪子,嘿,这事还真有说头。其实,那东西不是我家的,要说起来就复杂了。我只晓得,东西是何满庭一个手下不知从哪弄来的。有一次,何满庭在我家喝酒,喝得正起劲时,他的一个手下来了,就给何满庭看那玉簪,还说事情搞定了。何满庭让他扔掉,那人也答应了。可是,喝着喝着那人就喝大了,走时把玉簪落在我家了。我也没在意,随手就放在抽屉里。现在,东西不知怎么的就被我老婆亮出来,我骂她怎么翻出那老东西。她神神秘秘的,还逼我说出什么真相,我哪知道真相啊。我担心我老婆把东西给何满庭看了,要是那样,我老婆就有危险了。你想呀,何满庭那时候为什么要手下扔掉玉簪?肯定来路不正啊,现在他肯定不想簪子再出现是吧。”

  廖承东顺着许怀家思路说:“你是说,簪子是何满庭手下从一个人那拿回来的,可他又不想留下把柄,让手下扔掉。现在东西又出现了,何满庭肯定不会让当年的事情暴露,一定会销毁簪子,这事甚至会连累到你老婆。可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是谁拿走了玉簪?为什么此时出现?还有,这跟我有关系吗?”

  许怀家慢慢地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让老婆把簪子给我,她不干,说要还人。我问她还给谁,她不说。其实我是晓得的,那东西是我老婆从你那拿来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对对,我说错了,那不是你,是冒充你的那个人。可是,我想不明白呀,簪子怎么到了假廖辉手里?后来我细想,觉得这事有蹊跷。你想啊,假廖辉怎么可能拿到簪子?东西一定是我老婆拿出门的。何满庭不是不想簪子再出现吗?万一我老婆给他看了,你说他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定会拿簪子做文章。当年他那个手下不知怎么人就不见了,可我晓得,他跟陈大虎关系不错啊,何满庭自然不肯放过陈大虎,怎么说,也得封住他的嘴不是。哎呀,我都说累了,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廖承东想,许怀家故意不提他老婆是怎么将簪子给假廖辉,也不提假廖辉为什么要簪子,只是暗示他,簪子跟何满庭有关系,就说:“所以你就让沈海云去阻止何满庭杀陈大虎,是这样吧。”

  许怀家一拍大腿,说:“廖队长就是廖队长,你这话说到我心里了。何满庭他眼里没我,我也不想让他好过。不瞒你说,说出来寒心,我老婆跟何满庭……我没脸说出口。可是我是真担心呀,何满庭让我老婆跟假廖辉偷偷摸摸见面,我老婆还把簪子亮出来,你说何满庭想干什么?分明就是转移视线嘛。”

  廖承东问:“你亲眼看到他们见面了?”

  许怀家说:“就是你我在范市长家碰到的那天,我看到他们在树林子里。”

  廖承东虽然觉得许怀家说的不能全信,但也不可不信,可有一点他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玉簪是陈克拿出来交给范丽丽的,陈克明确让范丽丽交给自己,说明陈克当初肯定查出来玉簪为什么不在母亲身上的线索。这些许怀家肯定并不知道,由此可以断定,许怀家所说的是有疑问的,但廖承东没再问他,而是对许怀家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的。沈海云就是回来了,她也不会来我这。不过,我要是碰到她了,会跟她说的。你请回吧。”

  许怀家说:“你这屋后是必经之路,我就在这等。”

  廖承东说:“我家里一大屋子人,明天还得去平沙洲,我还没吃呢。”

  许怀家听他说去平沙洲,立即高兴起来,说:“太好了,你去那,我儿子儿媳妇有依靠了。”

  廖承东说:“我可能不会在那呆很长时间,但你放心,我虽然保护不了他们,但一定不会为难他们的。”

  许怀家说:“你哪怕待一天我都高兴,我就指望你了。何凤建在那对他俩不会有好的。耽误你吃饭了,我去路上看看。”

  廖承东想起了哥哥跟他女人,说:“你就在这等着吧,我派人去。”

  路上,哥哥廖辉真的等来了许怀家小老婆。

  此时,哥哥廖辉跟许怀家小老婆正在南山树林里。女人一路上心思动动赶过来,是想把廖辉带到那天去的老房子里。可廖辉不干,说明天还有事,就不进城了。

  女人说:“我是还玉簪给你的,你怎么感谢我呀?”

  哥哥廖辉说:“今晚不行,我们说说话,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想听。”

  女人顿时心就飞动起来,不知不觉随着哥哥廖辉的脚步上到南山树林里。女人穿得单薄,山里的风吹到身上,女人不禁打了个寒蝉,说:“有点凉。”借故就一把抱紧廖辉。

  哥哥廖辉自然不会让她紧贴他的身体,也不能长久贴着,就将她的双手拿开,说:“你男人在家吗?”

  女人说:“管他呢,他出门了。”

  廖辉不是不具有人类复杂思维的能力,只不过到了美好世界,那些相互猜心思斗智斗勇的方法不再适用了,他已渐渐不再那么思考问题了。到了人世间,虽然他能感觉到弟弟的喜怒哀乐,能及时察觉到弟弟面临危险,但思考问题他还是习惯单纯,甚至不去思考,所以每每遇到弟弟跟那些人打交道,说着一些他似懂非懂的话时,他就觉得自己必须学会一些复杂的思考方式,不然,他救不了弟弟。后来,他偷偷跟弟弟学习起来,其实,那不叫学,是将已经埋葬的东西从最阴暗的角落里找回来了。现在,他已经大概知道弟弟喜欢什么人,佩服什么人,讨厌什么人,憎恨什么人了,知道什么是恶,什么是善,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有时想,为了救弟弟,他必须用到跟那些人一样的邪念和方式,哪怕他再也回不去美好世界了,他也义无反顾。面前的女人,他真的难以评价,但他必须动用一点能力,一点是女人最想要的能力。于是哥哥廖辉用动听的声音说:“我认识你男人,总觉得于心不忍。”

  女人稍稍迟疑了一下,说:“他也不是好东西。”

  “你俩都这么想,还叫家吗?”

  “那不一样,家就是给钱我用的地方,让我回家安身的地方。你这是怎么啦?老许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我们这叫什么?偷人吧。”

  “你坏,故意说这么难听的话。”女人似乎更兴奋了,发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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