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之后,何太医又对徐明菲口中的冯老的手札升起了几分兴趣,只不过感兴趣归感兴趣,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跟一个小姑娘讨要东西的地步。
再说了,研究过徐明菲拿出来的给许静所用的‘药’膏之后,何太医已经认定冯老去世之前留给徐明菲的手札上记录的应该是冯老毕生所学。
在这个颇为看重师徒名分的年代,作为一个有医德的大夫,该避讳的事情,何太医可没想过要动什么歪脑筋。
因此,就算何太医这会儿有些心痒难耐,他也强忍着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何爷爷过奖了,我是对这些东西有兴趣,自己瞎捉‘摸’捣鼓的罢了。”徐明菲谦虚道。
其实这会儿她也看出何太医对冯老留下的那本手札起了兴趣,只是她仗着除了她本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见过冯老临死前留下的那本手札,早已经拿冯老的手札当了挡箭牌,为了不让自己‘露’馅,她可是万万不敢将手札拿出来给何太医看的。
毕竟冯老真正留给她的手札也就只有薄薄的几页不说,更是从来没有记载过她给何太医看的那种‘药’膏。
“你个小姑娘胆子也够大。”何太医笑着摇了摇头,“以后做事可不能这么鲁莽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明菲知道了。”徐明菲乖巧的应了一声。
何太医要见徐明菲,也不过就是问问‘药’膏的事情而已,如今既然已经问清楚了,他也就没有在徐府多待下去的意思,当即准备带着心中那点说不出的遗憾打道回府。
谁知他这个念头刚起,还没有来得及动作,旁边的徐明菲又对着他道:“何爷爷,有件事情明菲想和您商量一下,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事?”何太医好奇的看着徐明菲。
只见徐明菲颇为严肃的站起了身子,冲着他端端正正的施了一礼,道:“何爷爷,我对医术这方面的东西是很感兴趣,冯爷爷留给我的手札我已经差不多都看完了,而且针对里面的一些东西也做出了‘药’膏和‘药’丸子之类的玩意儿。这次的事情我也知道自己鲁莽了,所以我请何爷爷帮帮我。”
说完,徐明菲便拿出了几个十分袖珍的盒子和瓶子,轻轻的放在了何太医的面前。
“这是什么?”何太医看着眼前的东西,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这些都是我按照冯爷爷留下的手札做出来的东西,其中有一些我还小小的改动了一下。我年纪小,也不知道那些改动对不对,所以想请何爷爷帮我看看。”徐明菲回道。
请何太医帮忙看看那是假,徐明菲想借着可何太医更多的曝光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才是真。
听了徐明菲的解释,何太医也忍不住心中一动,只不过并没有立刻开口答应,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深深地看了徐明菲一眼道:“你可知道老冯给你手札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徐明菲笑着点点头,轻声道,“我身边也没人能够指点,我只是想让何爷爷帮忙把把关而已,免得走错了路,‘弄’错了‘药’。”
何太医闻言身子微微一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不再将徐明菲当做小孩子看待,再次仔仔细细的将对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徐明菲看出了何太医的变化和犹豫,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决定再给对方下一剂猛‘药’:“冯爷爷将手札‘交’给我的时候,说了不希望手札上的东西就此埋没。”
正如她所料的那样,这句话一出,何太医面上的表情又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毕竟,跟冯老那样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并不多,一般成名的大夫,都不会希望自己毕生所学没人继承,就算是生前没能找到合适徒弟,死后也会留下笔记手札之类的东西,希望能够有人将此发扬光大。
而何太医显然就不太清楚冯老那老光棍似的‘性’子,被徐明菲一说,心中就起了惋惜之意。
最终,在徐明菲耐着‘性’子等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何太医还是松了口:“既然如此,我答应就是。”
就算是心中早就猜到何太医最后一定会答应,但在真的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后,徐明菲脸上还是不禁‘露’出了惊喜之‘色’。
有了何太医,加上冯老的手札,她的医术就不用像以前那样藏得那么辛苦了!
何太医也是一个做事果断的人,迈过了心中那道坎之后,做起事来也有犹犹豫豫畏手畏脚的样子,不但十分自然的将徐明菲拿出来的那些袖珍盒子和瓶子收下,还坦然的接受了徐明菲给出的配方,准备回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值得一提的是,在拿到了那些配方之后,何太医还是十分郑重的和徐明菲表明了,不会‘私’自将配方给透‘露’出去。
对于这一点,徐明菲从善如流的听从了。
她不过是拿着何太医当个借口而已,就算是何太医将那些配方透‘露’出去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脑子里还有更多更好的配方没拿出来。
顺利的解决了困扰了多时的问题,徐明菲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待送了何太医出府之后,她脚步一抬,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继续捣鼓她的‘药’膏去了。
由于有着上辈子经验的依托,徐明菲对自己做出的‘药’膏十分有信心,在何太医没有特意找上她之前,她就没断许静那边的‘药’,如今有了何太医撑腰,她更是没有了往日的顾忌。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救治许静的时候那惊人的施针,还是因为何太医没有反对的缘故,许惠对她送去的‘药’膏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排斥,每天都十分坚定的按照吩咐在许静身上的疮疤上早晚各涂一遍。
当然,事实证明,许惠这样的坚持,得到的回报也是巨大的。
在‘药’膏和何太医治疗的双重效果之下,许静病情明显好转,她身上那些吓人的疮疤也以喜人的速度开始变小甚至消失。看到这样的效果,许惠感到惊喜万分不说,原本因着害怕自己痊愈后会留下疤痕而有些意志消沉的许静也振作了起来。抛开一些翻不起风‘浪’的小‘浪’‘花’不说,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在徐家和许家按照约定的日子定亲之前,许家的人瞧瞧的派人来将许惠和已经差不多快痊愈的许静给接走了。(齐鲁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