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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路在何方 二

杨槐柳 阳斌 3606 2022-11-09 02:28

  母女俩关门下楼,陈竹挽着印端清的胳膊,低着头,怏怏不乐,机械的随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印端清道:

  “咦,阳松还在这里等谁?不会是等你吧,小竹?”

  陈竹连忙抬头,见阳松一脸灿烂的笑容,迎着她们母女走来,到了跟前,阳松微微一躬身,道:“印老师,谢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会珍惜的。”

  印端清笑道:“好好干吧。朱老师非常优秀,是我们学校最有才华的青年教师,不久就要评为副教授。他可是很难得夸奖一个人的,你跟着他,一定会大有收获的。”说着,伸出手,慈祥的拍了怕阳松的肩膀。

  阳松微笑着答道:“嗯,我绝不会辜负您和朱老师的希望的。”

  又对陈竹道:“师姐,我有几招动作怎么也练不好,陈老师太忙,身体也吃不消,不如你以后每天晚上教我吧?好不好?”

  陈竹听了,一颗心欢喜得差点跳了出来,刚想开口答应,一转念,又犹豫的望着母亲。印端清一见,以为陈竹要征得她的同意才敢答应,心里颇为满意,道:

  “那好呀,一边练功,一边还可以交流一下学习心得呢,我看蛮好。小竹,行不行呀?”

  陈竹故意扭了扭了扭身子,迟疑道:“行倒是行,可你总得有什么表示吧?”

  没等阳松回话,印端清笑着慈爱地拿手轻拍了陈竹一下:“你这孩子,练功、学习、交流,双方都受益的事,你难道还要阳松请客?这可不行。”

  阳松呵呵笑道:“没事的,印老师,她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不把我揍得太狠了就行。”

  陈竹忙道:“成交,小师弟,不许反悔哦。”

  说着,拉着印端清轻快地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冲阳松诡秘的一笑。

  阳松心里忽然一紧,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

  可接下来几天,什么事也没发生,阳松几次提出要请陈竹到外面饭店撮一顿,都被陈竹诡笑着拒绝,慢慢的,遂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每晚七点,陈竹准时和阳松在镜湖边樟树林间空地上对练。根据陈竹的说法,练功,除了套路以外,还要采集天地之灵气,去浊扬清,以固人体之根基,这镜湖和樟树林,最合适不过。镜湖是阳松看书时最爱呆的地方之一,对此地十分熟悉,自然一呼即应,于是将练功地点改在了这个地方。

  陈竹教阳松太极拳,和陈松年稍有不同。开始半个多月,她先让阳松跟着她继续熟悉七十一式套路,并不和阳松对练,只是在阳松动作不太准确的时候,她才手把手地教他。有时,阳松接连几次动作不到位,陈竹便毫不客气的大声呵斥:

  “呆子,怎么这么蠢?手势又错了!”

  “呆子,这招出手那一刹那要凶、要狠,你怎么软哒哒的像个娘们?”

  “呆子,屁股撅那么高干什么?是不是又痒痒了要我踢两下?!”

  接着便自己演示一遍,再手把手教阳松动作要领。往往在被摔、踢得七荤八素之后,阳松却豁然开朗,在痛并快乐中武艺渐长。

  其后,待阳松十分熟练了,陈竹便打乱招式,她说一招,阳松便必须毫不思索的迅速演练出来。按陈竹新定的规矩,一旦阳松出错,就要被记过一次,而记过一次的处罚,陈竹并没有明说,只说道暂按一顿饭钱十元计,阳松笑着并没有当回事。

  可让阳松完全没有料到的是,仅第一天,他居然就出现了31次错误,一个星期过后,所犯错误竟然高达124次。看着记录本上一个个大大的“正”字以及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阳松不禁头大如斗,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一个深坑,却不知道陈竹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把自己埋掉。

  等到了6月底,阳松基本上已经能熟练自如的应对了。陈竹却又思量着改变训练方法。

  这一天,陈竹亲切地招呼阳松一起坐在镜湖边长椅上,微笑道:

  “呆子,这一段时间练的狠,有点辛苦,咱们今天就歇一歇,对前段来个小结,怎么样?”

  阳松一听,不虞其它,喜滋滋的说:“好啊,天天像头牛,被你鞭子抽得只知道闷头往前赶,真有点累了。”

  陈竹仿佛早已料到似的,随即不知从哪里拿出记录本,笑咪咪地递给阳松:“那好,你先看看,自己归个总,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上你的名字。”

  阳松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接过记录本,一页页翻过,一个个数过,发现那“正”字居然有64个还多,不禁脸色大变:

  “师姐,我怎么错了有323次呢?”

  “哦?那呆子你的意思是,我这个统计学专业的人记错了?还是我故意陷害了你,阳松同学?那上面每一页的记录和签名都是我伪造的?”陈竹仍旧笑眯眯地问道。

  “不是,不是,都是我签的,你没有错。我这不是心里没底,紧张嘛,嘿嘿,太紧张了。”

  “既然记录是真实的,你就签名吧,年月日也写清楚。”

  阳松见陈竹一脸认真的样子,叹道:“碰着你这个判官的女儿,我是判决书当衣裳--浑身都是罪哦,原想着当师姐的照顾照顾师弟,是猫吃老鼠-天经地义的事,现在看来却是三十晚上盼月亮-没指望喽。”

  陈竹被逗得“咯咯咯”地笑了,又眨巴着大眼问道:“判官的女儿是什么?”

  阳松歪着脑袋签着字,看也不看她:“阎王府里的鬼丫头呗,还能是人不成?”

  “你,你个臭呆子,我掐死你!”陈竹一手捏在阳松腰间的软肉上,两指用力一捻,阳松小声叫了起来:

  “哟嚯嚯,姐,师姐,疼哦”,说着,一只手忙去捉住陈竹的小手,另一只手偷偷伸到陈竹上臂腋下处,轻轻地挠了一挠,陈竹痒痒的“咯咯”笑着,赶紧松手。

  阳松装着愁苦不已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陈竹:“师姐,323次,3230块大洋啊,你叫我怎么还啊?哎,师姐,你要人不?我把自己抵给你怎么样?”

  陈竹一听,心口忽悠悠荡了几荡,脸上火烧一般,两只大眼雾蒙蒙的盯着阳松,端坐着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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