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松怔怔地看了他半天,不再提此事,摆开桌子,要和姜小军讨论方案。
可姜小军此时却突然变得了无兴趣,说了句:
“我困了,先去睡会。你自己先琢磨吧。”
丢下阳松,进了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狗入的,一定有情况了。”
阳松暗自想到。
姜小军躺在床上,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同样的问题,唐婉秋、姜文红、阳澜几个人也曾经问过他,都被他笑嘻嘻的以各种理由遮掩过去了。
谁也不知道他心底的小秘密,也许她例外,可他从没有向她表白过,她真的知道吗?或者,她真的不知道吗?
这几个月,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去,除了因为在做生意的过程中切身感受到,如果没有文化,任何事业都不会做得长久外,最主要的原因,是阳松的优秀让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可不希望自己总是扮演一个小丑的角色,插科打诨,逗人发笑,那算什么本事?充其量只能博得美人一笑,可笑了也就只是笑了,他多么希望她能像小红抱着阳松那样抱着自己的胳膊摇一摇、掐一掐,哪怕真掐下他一块肉来,他也乐意。
可是,她很少主动和他说话,也很少正眼看他一眼,是不是因为他还不够优秀呢?眼看着大学生涯已过去接近一半,再不努力,这四年可就白费了;他要让她看看,除了会赚钱,其他方面,他也行的;
他姜小军,是一条龙!不是一条蛇,更不是一条虫!
二十七姊妹股份
阳松盼望朱明近老师的信迟迟未到,却同时收到了两封印着“BJ大学”标志的书信。
一封显然是姜瑜的来信。
阳松一看见姜瑜那娟秀的字体,摸着厚厚沉沉的信,心里就微微一暖,迫不及待的用小刀裁开信封,信封里除了四五页书信外,还有上十张照片。
阳松一张张看着,照片有两张是姜瑜在北大校门口和未名湖畔的单人照,其余的全是阳松和姜瑜在北大和几个景点的合影,每张照片上,姜瑜都搂着阳松的胳膊,紧紧地依偎在阳松身边,甜蜜的笑着,如一支鲜艳的玫瑰。
阳松蓦然发现,姜瑜竟已长高长漂亮了许多,头顶已经和他的下巴平齐了,秀丽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格外明亮,小巧的鼻子,鲜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圆润的下巴,两条齐肩的辫子,白皙结实的小腿,亭亭玉立,单立时如一杆刚刚长成的翠竹,偎依在旁时如一支柔弱无骨的杨柳,清新纯净,越看越觉得可人,哪里还是那个总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黄毛丫头?
隐隐约约中,阳松仿佛自己又回到了胡家台,在门前小河边,拿着一根钓鱼竿,追赶着一群游鱼,不断地甩着鱼钩,姜瑜在后面追逐着,嘴里急切喊着:
“阳松哥哥,你等等我呀。”
……
“哎,松鼠,你个龟儿子又在想什么好事了,笑滴这么淫贱?”
洪启书的破嗓子不合时宜的响起,将阳松一下子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哇,好漂亮滴姑娘,松鼠你过龟儿子,简直是过采花大盗啊。毒蜂,地头蛇,你们快过来看看。亮瞎你们的狗眼。”
洪启书在阳松摊满床铺的相片中拿起一张,嘴里嚷嚷着,两眼放光。
正值中午吃饭时间,几个人陆续回来拿饭盆打饭。
江峰和曾强龙一听,赶紧跑过去,几颗脑袋围在一起欣赏。
周卫东旁若无人地拿起饭盆,神情漠然的走了出去。江峰嘴
里“啧啧”了几声,也拿了饭盆匆匆出门。
曾强龙从洪启书手上拿过照片,看了两眼,还给阳松,说道:
“狗日的松鼠,你中午不要恰饭鸟,有这样的秀色,还不撑死你?”
阳松笑着收拾照片,刚要起身,姜小军旋风般进了屋,边拿饭盒,边问道:
“哪个要撑死了?”
洪启书笑道:
“还有哪过?还不是最喜欢偷恰各种美味的松鼠。”
姜小军一眼瞥见阳松枕头边的照片,拿过来一看,脸上顿时现出古怪的神色,朝洪启书喷道:
“臭嘴,那是我妹!”
说着,拉着阳松去了食堂。
洪启书和曾强龙一脸迷糊地对视了一眼,相跟着走出寝室。
吃完饭,阳松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来到丹桂园镜湖边,寻了条椅子坐下,从书包里拿出姜瑜的信,细细地读了起来。
姜瑜在信里并没有说太多的事,除了开始几段讲了她寝室里发生的趣事,尤其是几人对阳松上次神乎其神的相面之事极尽想象猜测外,剩下几页满纸诉说的都是相思之情相思之苦。
阳松读着读着,心里甜甜的、暖暖的、酸酸的,嘴里却苦苦的,眼角涩涩的。许久才平复了心情,拆开第二封来自北大的信。
“阳松,你好。我是齐娟。”
刚一看开头,阳松唬了一跳:
怎么齐娟会给我来信?她怎么知道我的通信地址的?转念一想,也就释然,无论是从姜瑜还是严厚德那里,齐娟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齐娟的信不长,只是表达了敬佩之意和感谢三次请吃之情,希望能保持联系,发展两人之间的纯粹友谊,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要阳松送她一本签名的书。二是想知道阳松相面的秘密所在,为她答疑解惑。
阳松无声地笑了笑,这丫头,看来好奇心还蛮重的,想必这个问题已经折腾她和冯玲好久了。
回到图书馆,阳松先给姜瑜写回信,告诉她自己已将出国留
学之事向姜泰民汇报并得到他的首肯,劝她安心学习,有机会也可以到国外游历一番,最后要求她注意保护好自己,一旦有事,紧急向家里报告,如果缺钱花,直接找他等等,将他能想到的,事无巨细,一一细心叮嘱。
给齐娟的信更为简单,除了感谢她向导之情外,满足了她的两个要求。
下午阳松便将信和书到邮局寄出,然后安心撰写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