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今年三月对于黎城来说是个热闹的三月,也是是非多的季节。尘○缘〖文〖学○网,网址:su./g7p
3月7日,刚刚爆出著名珠宝设计师某某可能与不久前澳门被端的青门有关联,次日便换了老板,紧接着前老板楼易伟生病住院,其千金楼七七宣布退出时尚圈,让一众市民唏嘘不已。
3月9日,股市方面,摩漫和冷氏连续几天遭遇滑铁卢。
有知士说蓝玫瑰出现命案,思雨建筑出纰漏,再到影响股市动荡,是因为摩漫得罪了某位在国际上有权势的财阀。摩漫在国内是大企,近几年更也将生意做到国外,敢公然叫板摩漫,这人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3月日,摩漫收盘时单价跌到4.7元,冷氏欧卿跌停。同日,在摩漫总裁特助柯凡的协助下,沈艾妍入职冷氏,暂代冷沛的总经理职位,处理冷氏国内公司的一切事务。
3月2日,点不到,摩漫直接跌停盘,一时间摩漫国际股市成了植树节最热的话题新闻,多少人为此损失惨重。
3月3日,持续跌停。
3月4日,竟然有人开始接手摩漫抛出的股,明眼人都知道是摩漫自己在做挽救,原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股民果断抛出。
3月6日,买进队伍竟然增加,一路飘绿的摩漫首次回温,到收盘时,价格竟赶回了原价。
7日,摩漫反超原价,冷氏欧卿的股市也反超原价,上涨6%的点。
丈夫辛苦一生公司遭遇重创再加上冷沛的失踪的打击,欧豫病倒了,梦菥从9号开始就一直在守着欧豫。
8日欧豫出院,梦菥送欧豫上楼时,恰巧碰见柯凡来找欧阳兰,自两家出事以后,欧阳兰打理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沈艾妍进公司也是她的决策。欧阳兰有女强人的魄力,似乎每次面对大事,她都能安排的妥帖。柯凡离开时,听得她对他说“让艾妍再坚持一下,她父亲马上就回来帮她了。”
梦菥下意识握紧了手指,艾妍说父亲的死,沈建国是帮凶。
欧豫睡着后,梦菥下楼陪容妈打点午餐,如今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在为公司的事奔波忙碌着,似乎只有她安然自若的吃饭,尽心尽力的打点欧豫的衣食起居。
梦菥叫欧阳兰吃饭,欧阳兰在书房,似乎正在接电话“不,持续买进,老公,宁愿失去欧洲的几个分公司,我们也一定要打赢这场战。这不是单纯的商业竞争,他的目地是梦菥回去。我了解那孩子,她越是安静说明心里越有事,梦菥已经在开始动摇了。老公,梦菥不能回去,梦菥不能离开这个家!乐梓寒死了,这是老天在可怜咱们阿洛,只有梦菥回来,我们阿洛才能活下去”欧阳兰的声音最后小了,似乎哽咽住了。
梦菥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轻轻远离了书房。
9日晚,沈艾妍为贷款请建设银行领导吃饭,喝得半醉被送了回来,门口遇到正要离开的梦菥,她抓着梦菥的手,眼神是愧疚。“他要回来了。”
梦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喝点解酒汤再睡,明儿该头痛了。”
然后转身向座驾走去,沈艾妍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融进黑夜里,细细的春雨模糊了轮廓,显得孤独悲凉。
明明她的家人就在这里,但她却每晚都要离开,她不回玉萧山别墅,而是住进了乐梓寒的公寓,看来她真的很爱乐梓寒。
三月夜间很凉,伴着丝丝细雨,有女子站在小区公园,呆呆的望着那扇漆黑的窗口,眸光无波无澜,直到晶莹的玉珠布满了发丝。
那盏灯,她一直等待着乐梓寒能回来点亮,可迎接她的却是辰洛。
辰洛近端时间也很忙了,但不管多晚,他都会来看看她,有时连面都见不着,若不是头喝完的水杯满了,早上厨房的早餐,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来过。
世界上哪有离开谁不能活的?
过去0年辰洛不是活过来了吗?
没了乐梓寒,她不也活过来了?
没了莫雪,蓝布霖不也活了过来?
未来没有了她,辰洛还是能活得很好,蓝布霖也会一样的。
衣服有点湿了,风吹过很凉,梦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向门口走去,灯光昏暗,她走得很慢,几乎是摸索着前进。
黑暗里有脚步靠近了她,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来人似是叹了口气,然后一只温热厚实的手握住了她的,牵着她向电梯走去。
叶新城今天特别安静,安静得狭窄的电梯里只能听到电梯绳索滑动的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他终究还是开口了,声音沙哑。
梦菥不答,因为她没法在医生面前撒谎。
“我问你眼睛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叶新城拔高了声调,难掩愤怒。
相比叶新城的情绪,梦菥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她走出电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还很正常,步子迈的很大。
惹得叶新城在后面又大声叫了声“姐”!
“大晚上的,你要把所有人吵起来,然后投诉你扰民吗?”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声音。
“你跟我回去看看,我们检查一下。“他追上她。
“别大惊小怪,只是偶尔这样。”像敷衍小孩一样,她对他够了勾唇。“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才这样的,我会注意的。”
“姐!!!”
梦菥开门进屋,却没有邀请叶新城进去的意思。“我今天有点累,你也早点回去睡”
“哥,今天下午晕倒了,高烧过头,得了脑膜炎!“
梦菥关门的手顿住。
半个月了,蓝布霖的感冒已经半个月了。
“你是医生,跟我说有什么用。”她敛眸,盯着面前的门把。
“再好的医生遇上不配合的病人也是枉然,你应该明白,除了你,这世上没有人敢勉强他。”
“很晚了,回吧。”似乎抽干了她所以力气的一句话,随后关上了门。
“我不明白!你和哥打底发生了什么,都要这么折磨自己。一个拿自己的眼睛开玩笑,宁愿当瞎子!一个生生把自己弄成重感冒,却不愿意接受治疗!“
说是因为她抛弃了蓝布霖,要回到家人,惹得蓝布霖生气了,可是她又没有回家,连冷氏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也没有出面。
现在的情况明明是她不回去,不接受治疗,惹恼了蓝布霖,他也以生病相威胁,可是她更加折磨自己甚至和辰洛越走越近来挑战他,所以蓝布霖才对摩漫施压。
明明先抛弃蓝布霖的人是她,要嫁乐梓寒的人是她,是为了什么呢?乐梓寒生死不明后,她没有回冷家,也不回到蓝布霖身边了,难道是因为乐梓寒?乐梓寒刚失踪那会儿,明明她还很依赖蓝布霖的,求着他帮忙找人。
“是因为梓寒哥吗?你怨他没有找到梓寒哥?”在叶新城的认知里,以前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他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嫁给乐梓寒,但蓝布霖都没说什么,所以他也没有意见。可是乐梓寒的事情不是蓝布霖的错,为了一个乐梓寒,这样对蓝布霖太不公平了。
“你不觉得这样对哥不公平吗?你需要他的时候,他眼中只有你,守你0年。你嫁人了,他笑着送你出嫁,乐梓寒没了,可是你还是抛弃了他,因为你还有辰洛,还有家人。你曾经只为他设计衣服,会因为怕他生气而小心行事,可是现在呢?“
想到她曾经做梦都叫辰洛,证明内心深处还是有辰洛的,说不定哪天真的就和辰洛在一起了。或许是太心疼蓝布霖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就那么脱口而出了。“曾经你做梦,都会在梦中叫着哥的名字,现在你找到家人了,就要抛弃他,这样对他公平吗?他的世界只有你了,你看不到吗?!”面对着冰冷的门,像是怕门内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不住提高了几分。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高亢的声音惹得了邻居的不满。
可是那扇门,却至始至终再没有一丝反应了,仿佛屋里根本就没人,他只是一个对着门干吼的疯子,但叶新城知道她就在门后。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她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本来以为可以安定下来,可是新郎却在新婚当天中掉进了海里,虽然她坚持没有找到尸首就不能宣告死亡,可是大家心里都有数,乐梓寒怕是回不来了。
这是叶新城第一次这样对梦菥说话,他和蓝布霖的缘分本结识与她,他以往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帮她瞒喝酒的事,瞒伤势,因为他知道她只是不想让蓝布霖担心,他敬佩她,心疼她……也爱她!
可是他不能忽视蓝布霖,本是个冷漠淡雅的男人,但会为她怒,为她笑,注视着她,这个若大的世界,他的眼中却只有她。
叶新城甚至能理解在一次次被抛弃之后,他打击摩漫和冷氏的心情,在伤她的时候,他何尝也不是痛着……
叶新城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无论如何你去看看他吧,难道你真忍心他病垮了,还有你们家的事总是要解决的,你比谁都清楚,摩漫再强大跟哥比不过是以卵击石。”
漆黑的屋里,梦菥背靠门坐在冰凉的地上。
回不去了……
她和他之间隔了太多的人和事,她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ka,也没法坦然的对面他了……
十年前的事,虽说都是命运作弄,她和他都是受害者,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一直视为家人的男人竟是那个强暴了她的人。
他虽然从没有说出口,但他的行为早已表露,他对她有极强的占有欲,尤其是那次发现他偷吻她后,她不得不承认,他爱她的事实。
他是她的姐姐莫岚心爱的男子,莫岚的死从某种程度上是为了他们两人,可是他怎么能爱上自己!
母亲,还有她的母亲欧雅,雷梭说过,欧雅是被青门所杀,当时青门老大是莫青云,他是杀母仇人的儿子。
强暴她的人,姐姐心爱的人,仇人的儿子,看吧,他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多的身份,哦,对了,他还间接谋杀了乐梓寒。
至于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对她那该死的爱!
直到后来某一天她才知道,乐梓寒其实早在他的算计名单之内,因为他也是乐梓寒杀母仇人的儿子,一个是警察的儿子,一个是黑帮的儿子,他和他早已经注定,只是因为她,有了一个短暂的假象而已。
如果说她和他的命运是出生所致,他们只是生在了这样的家庭,她虽难面对,但还能接受,因为他们都没有错。
阿城说得对,她折磨自己,的确是因为乐梓寒,她不能接受因为他那自私的爱,害死了为她默默付出载的乐梓寒。所以她不回他身边了,她不接受治疗,她酗酒,她要拖垮自己的身体,她要让他也心疼,她赌他会为了她心疼。
蓝布霖是梦菥选择让辰洛送她会乐梓寒公寓那天感冒的,他在乐梓寒的公寓下淋了一晚上的雨,他不接受治疗,因为他也要拿自己的身体赌,他赌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终究会打败他的身份。
不能因为他是莫青云的儿子,她就不要他了,出生他没得选。这辈子他比谁都恨自己是这样的出生,因为这个身份,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外公,失去了莫岚,不,如果连她也抛弃了他,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晚,辰洛没有到乐梓寒的公寓,所以他不知道梦菥穿着冰凉的衣服,蜷缩在门脚,坐了一晚。
那晚,据豫园的佣人说,醉酒的沈艾妍后待在冷安生前的书房,伶仃大哭,人们猜测或许是公司压力太大了,小姑娘哭冷安早死,让自己担了担子。
次日早上,梦菥发烧了,迷迷糊糊接起了响了多时的电话,一双迷离的眼睛随着话筒里传出的声音,瞬间清明。
沈建国在机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