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沛惊恐的睁大眼睛,面前这个像太阳一样光芒的男人,美丽的让任何男人女人都黯然失色的男人。他刚刚说了什么?明明沙哑有磁性的声音应该是充满魅力的声音,为什么却像是地狱的阎罗传出来的一样?
艾滋病?他说的是艾滋病吗?!!!
她惶恐的抱紧自己,双手颤抖而有力的去抹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这样,那个叫做艾滋病的病毒就能抹出来了一样。
看着她的反应,男人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这将会是怎样一段漫长的,无穷无尽的,痛苦的,绝望的人生。你可要好好体会,慢慢享受……
这些话明明是说给古沛的,靠在墙角边另一侧的男人却像是被人狠狠的倒放了一遍人生,他刚刚所说的,那种漫长的。无穷无尽的,痛苦的,绝望的日子,他过了八年。整整八年!
莫轩紧紧握紧了拳头,病痛将他折磨得实在太瘦了,紧绷的皮肤下能看见凹凸的骨骼,整整八年。两千八百多个日子,都是败他莫岚所赐!
当年莫岚带着梦菥逃到德国后,就开始整顿人力物力财力,到处寻找莫轩的踪迹,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莫岚处处打压莫轩,后来却对他不闻不问,直到半年后,莫轩被查出患了艾滋病。莫轩才忽然明白,半年前最后的那场较量,当时莫青云留给他的资金,还有莫门的老党和莫雪的旧党全都在莫岚手里,那次莫轩已经败了。可是却被他放走了。
因为觉得就这样简简单单让他死去了,太过便宜莫轩了,所以他放了他,在医治他的血液里注入了爱滋病毒。
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在心理与身体的承受下慢慢折磨致死,每天面对死亡恐惧的死亡,那才是最可怕的。
看着莫轩愤恨握紧的拳头。绝望颓然中却是在……笑?是的,莫轩在笑,笑得连带肩膀都在抖动,他低低的笑,冷冷的笑。
看来这位倒是身有体会了?
莫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拿开遮在头顶的手,阴狠的眸里带着一丝快意,冷冷的看着站在高处的男人。知道吗?一直以来支撑我活到现在的意念?
哦?蓝布霖俯下身,与莫轩对视,声音轻缓邪魅。在泰国为了逃生,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抛下的人,倒是说说你活到现在的意念?台农冬圾。
要将我所受到的痛苦,全部注入到你爱的女人身上,所以才会一直在找莫雪。可是莫雪不在了,你却还是能活的这么好,这是为什么呢!在得知那个女人不是莫雪的时候我也曾很失落,但是不影响不是吗?猜猜,被我抓去的时候我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空气骤然像凝固一样,强大的令人压抑的冷扑面而来,头发骤然被人揪住,莫轩被迫扬起头,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神似却又近乎暴烈的脸,成功的惹怒了蓝布霖,莫轩笑得更加肆意你爱上她了。莫雪为你失去的性命,你却爱上了她的妹妹。报应!莫岚,这就是你的报应!爱你的女人为你而死,你现在爱的女人将会和我一样,慢慢的在痛苦中,在绝望中,慢慢的死去!我把病毒注射到了她的体内,就像你当初注射到我的体内一样。
你现在爱的女人会将会和我一样,慢慢的在痛苦中,在绝望中,慢慢的死去。我把病毒注射到了她的体内!!!
你现在爱的女人将会和我一样,慢慢的死去,我把病毒注射到了她体内!!!
我把病毒注射到了她的体内!!!
蓝布霖脑海里只有那句把病毒注射到了她体内在回荡,一双阴骘的眸子有什么沉痛的情绪闪过。
……
深夜十分
辰洛刚刚躺下闭上眼,门铃就响了起来,他警惕的透过猫眼看来人,看到是文秘书之后才开门。
虽然基本已经确定古沛是被蓝布霖带走了,但是,万一是莫轩的余党呢?
门外不止文秘书一个,他带了四位医生,另外还有两人搬着精密的仪器,浩浩荡荡走进来。文秘书礼貌的对辰洛行礼。小姐身体素来不太好,我家先生派我们过来给小姐做定期检查。
老实说做检查要不了这么多人,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太过诡异了,但辰洛考虑的也许蓝布霖应该是担心梦菥的眼睛。
白天他知道楼易伟去找过她,也查出了ms的新闻与古沛有关,所以想到的人很有可能是蓝布霖把人劫走了,他想关于这个话题和梦菥聊聊,无奈梦菥心情不太好,直接回屋睡下了。
辰洛准备去跟梦菥说一声,文秘书颔首道。我去吧。
他抬手轻叩了两下门,虽然没有得到里面的回应,但他还是开口。小姐,我是阿文,先生派我过来给您检查身体。
门内依然没有回音,文秘书恭敬地说了声抱歉,直接打开了门,示意身后的医生进去。
梦菥是醒着的,躺在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并不打算理会进来的这群白大褂们。文秘书站在边,再次恭敬的说了一声打扰了。随后摆摆手,医生们便开始给梦菥检查身体,抽血,验眼睛,从始至终,梦菥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们摆布。
检查完后,医生们收拾器具走了出去,文秘书仍然站在。先生这两天发高烧,一直不退,也不肯打针吃药,先生一向听您的话,小姐若是有空,麻烦回去看看吧!
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无声的拒绝再听他的任何话语。
文占叹了口气,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那您好好休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辰洛拦住了最后出来的文占。关于古沛的事,我想跟你家主子谈谈。
文占侧目看了看身后的卧室门。此事的关键在于小姐。
说完也不理会辰洛,礼貌的颔首,然后离开了。
卧室的大灯开着,女人背对门侧躺着,薄被勾勒着玲珑有致的曲线,露在被子外的肩头微微颤抖。
辰洛担忧的叫她。梦菥……
梦菥连忙强行压下喉间那些哽咽,试着深呼吸做调整,才回道。不早了,睡吧!
带着浓浓的鼻音,有点沙哑的声音。
骨节分明的手在女人肩头一厘米处顿住,有一种酸胀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慢慢融入到心间,一点一点汇聚,一点一点膨胀,似乎要生生将男人的心脏撕裂一样。
屋里的灯暗了下去,男人一步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辰洛不再满世界的找古沛了,除了处理公司事物就是陪着梦菥,梦菥回豫园的几率比较频繁,欧豫还是不放弃的寻找着古沛,辰洛也会应付的告诉她还在找。
可以这样说,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放弃了对古沛的寻找,辰洛倒不是放弃,她和蓝布霖一样,在等,等梦菥做一个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