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将缰绳递给卫姜,说:“此处就应该是堇竹居士的住处了,我上前敲门,你先在此等候。”
卫姜接过缰绳,点了点头。
萧瓒敲了半天门,终于有一书童前来开门。
还未等书童开口,萧瓒就说到:“这是堇竹先生家么?若堇竹先生此时不忙,劳烦前去禀报,就说太子萧瓒欲求见先生。”
“殿下来的不巧,昨日我家先生外出探望故友,少则三五天,多则数月,殿下请回吧。”
小书童欲关门。
卫姜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小书童好生傲慢,竟用如此口气与我家殿下说话,你家先生排场倒是大,只怕没什么真本事吧!”
“卫姜!”萧瓒瞪了一眼卫姜。
卫姜些许不服,“殿下,我替你打抱不平啊!您身份尊贵,且屈尊来此……”
“卫姜,别说了!”萧瓒生气的打断了卫姜:“先生才德兼备不同常人,又岂非一般人寻的到的?况且我也只是个寻常人而已,说什么身份尊贵不尊贵的废话,卫姜你说话不要再如此口无遮拦了!”
卫姜有些许委屈,但还是应声退下。
萧瓒转过头,对书童笑着说到:“先生离开时可曾说过去了哪里?”
“未曾说过,先生从来行踪不定,我也无从知晓。”书童摊了摊手:“殿下,确实爱莫能助了。”
“那好,那我们今日便回去,明日再过来,先生明日不回来,我后天再过来,总有一天能等到先生,如此,那告辞。”
“殿下慢走。”
萧瓒点了点头,冲小书童拱手,转身接过卫姜手中得缰绳,侧身上马,绝尘而去。
第三天。
萧瓒又过来询问,只是还没有堇竹先生的消息。
如此循环。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大概持续了半个月……
这一天萧瓒上前敲门,未曾开口,小书童先笑着说了话:“先生昨夜刚刚回来,现在正在后院弹琴,已恭候殿下多时了,殿下请随我来。”
“好!”萧瓒转头看了卫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人真是找的不容易!!我才不进去!”卫姜似是有些牢骚,说气话。
萧瓒摇了摇头:“你还是改一改这急脾气罢,那我先进去了,你在这等我。”
“殿下他要是对你不礼貌,你喊一声,我替你出气!”
“还说废话!”萧瓒瞅了卫姜一眼,跟着小书童进了门。
来到了后院。萧瓒看到正坐在石凳上看书的白衣男子。
见他手指轻弹古筝,曲调优美婉转,古筝旁点着香炉,小书童在一旁沏茶。
“先生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萧瓒见过先生!”
听言,甘胥停止弹古筝,转过身来,立即上前扶起拱手弯腰的萧瓒:“殿下,快快请起,胥不知殿下到来,白白让殿下等了这么久,望殿下见谅。”
“无事,先生言重了!”
四目相对间。
萧瓒觉得此人气度不凡,仪表堂堂。甘胥则是觉得此人仙姿佚貌他日必成大器。
“殿下快请坐。”
“先生也坐。”
“先生如今天下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国家都是易守难攻,如今我翎安该守还是该攻?”萧瓒看着甘胥,急急的问。
“那殿下是想统一中原还是只守好翎安?”甘胥笑了笑。
“一统天下是我毕生的追求。”
“那殿下便是胥要等的人了。”甘胥笑了笑,又接着说了下去:“若是殿下志向不在小就不能守。如此化被动于主动,胜算便不再少数,如今北有北夷,北夷晏庄深得民心,强攻不行,南疆统治者荒淫无道蚕食百姓。殿下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便可以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的有利条件,南疆唾手可得,这两个地方都好说,最棘手的是苏枋国与圣竺国,通通易守难攻……”
结识了甘胥,萧瓒便如虎添翼,临近小国相继被翎安收复。皇帝很看好这个太子,萧致奕也不敢轻举妄动别的国家也都在翎安出征的计划之中。
一时之间,翎安成为炙手可热的强国。
萧瓒曾问过甘胥什么时候离开黎丘与他同去骁阳,甘胥总是笑而不答,只曰:“未到时候。”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在一个月前,萧瓒再一次去拜访甘胥时,甘胥问道:“殿下可听说过甘叔离?”
思前想后,记得衡商曾拿他与堇竹做过比较。“听说过,先生说的可是四国重臣甘叔离?”
“是的,没错,那殿下以为我与之比如何?”
“情与叔离同,才比叔离厚。”萧瓒不假思索的说。
甘胥轻啜一口茶:“不瞒殿下,甘叔离是我祖父,我姓甘名胥,自号堇竹居士。”
“甘家果真是人才辈出令人钦慕!”萧瓒不由感叹。
“哈哈,殿下说笑了,昨日我收拾书卷偶然记起家父曾说过,祖父游历各国深知各国国防军事布局,历时十年呕心沥血写成宣褚册。”背过手,走到萧瓒面前,缓缓开口:“据说,得此册,可不伤一兵一卒直击敌人心腹,以此灭掉敌国,此物现在蓬莱仙岛中,殿下可取来以安天下!”
……
如此便有了这一系列的事。他在岛中与卫姜失散,又中了东瀛的埋伏。幸好遇到了禾唐,但是奈何此毒有很强的副作用,人醒来会神志不清。
恢复了神智后,萧瓒冲堇竹一笑:“我曾让先生与我一同去骁阳,如今可到时候?”
堇竹故作神秘:“在殿下取到宣褚册之前,我都无法与殿下同去骁阳。”
“哦~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早日取得宣褚册以成大事,那我懂了……”萧瓒先是一笑,后又看了眼正在打斗的禾唐。
只见忽然间禾唐胳膊被敌人划伤,瞬间晕了过去。
“禾唐!”萧瓒正欲上前,甘胥拉住了他,示意别轻举妄动。
萧瓒是有几分着急,但只得在暗处观察着。
只见韩子玠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便抱起禾唐飞身上马,飞奔入城。
卫姜一刀砍下了敌军首领的头颅,跳下马,单膝跪地,在萧瓒面前不敢抬头:“卫姜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请殿下责罚!”
“卫姜快起,我并未怪过你。”扶起跪在自己眼前的卫姜,萧瓒心里很是感动:“没有你我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卫姜、先生,我们去城中落苏阁一聚,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们讲!”
“秦微!”一声惊叫之后禾唐猛的睁开眼睛,胳膊却传来一阵刺痛。
“啊……”缓缓抬起胳膊,这才看到已经被包扎好了的伤口,逐渐意识到自己受伤的事情。
“小师妹,你怎么样?”
韩子玠听到声响连忙推门而入,边走边说:“方才我沿路留下了记号,若毕澄有幸逃脱,看到记号会来与我们汇合,小师妹你安心养伤,我们可以在这个客栈停留几日。”
“师兄,我……我担心秦微,那两个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会不会伤害秦微?秦微神智恢复没有?我……”
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嘱咐他,会不会就这样再也见不到了?想象到这里,禾唐心里竟多了几丝慌乱与不安。
“小师妹,你当真如此信任秦微?”子玠第一眼见到秦微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虽然记不起来,也分不清好坏,但他认为,秦微并非一个单纯的人。
“他举手投足间都能让人看出来,家世背景绝非普通百姓可相比的,小师妹你第一次离开蓬莱,很多人情世故你都不了解。”你还很单纯,太容易相信人。
“大师兄不会骗你,你记住,不要太信任秦微。”韩子玠眉头轻皱,手摸了摸禾唐的额头:“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可是我觉得秦微不会骗我的,他又有什么理由骗我呢?”禾唐心里有一丝担心,但很快烟消云散。她相信秦微永远都是那个傻傻的,不会说假话,暖心的绝世少年。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骗人,但是谁又能看出他的心呢?”既然上天让你们分开,也必定有道理。师父常说顺势而为,也许有些喜怒哀乐的事情也得你亲身去经历,别人讲的再多,也都是镜花水月。“说了这么多,小师妹你饿不饿?我看外面摊位有一些小点心还不错……”韩子玠轻笑,自己怎么像个父亲一样呢?这样严肃会不会让小师妹感到害怕?
“嗯~我吃不下。”但是!考虑了考虑感觉自己真的饿了。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什么事情都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啊!自己从来不会因为受伤没有食欲,于是立马改口:“其实,只要师兄出钱外加跑腿,我吃啥都可以的。”
身为一个病人禾唐深知好好吃饭这一专业素养,所以荤素不挑。“师兄快去快回,我似乎有点头晕,那么我就自觉的盖好被子睡一觉嗷!”于是慢慢躺下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拉过被子挡住了偷笑的嘴。
子玠宠溺的一笑,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替禾唐掖好被角。“我不在的时候你务必小心,我去去就回。”
“大师兄,我知道啦~”禾唐悄悄的转身想要偷看韩子玠,只是不巧的与关门的子玠视线恰好对上,稍微有点尴尬,害羞的转过身去,不好意思的盖住了头。
因为刚才子玠师兄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我知道你这病是装的,真的装的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