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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在收获的季节里

沉默太久 木诗 5589 2022-11-09 03:23

  第一节:寂静的小巷

  一直暗恋华成的大丫,认为华成与田之素这对冷漠的恋人,他们的爱情迟早会冰封瓦解的,一座冰山与一团烈火的结合是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的,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她对华成的期待有曾无减,对田之素的诅咒和憎恨也越来激烈了。田之素轻而易举地虏走了她爱了那么久、爱得那么强烈的恋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每天从田家出出进进,她都会在心里很很地诅咒田之素一百遍一万遍,田之素你的心肠有多黑!明明一点都不爱那个男人,为什么却要骗取他的爱情,你能给他多少温暖多少爱?大丫痛不欲生地渴望着、期待着,爱情却越走越遥远了,她丝毫没有办法去挽救。

  等待田之素退去的日子是不可能的,等待她们冰封瓦解的那一刻似乎也不会在近期,因为华成与田之素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下了。从很多方面来论,她都是无法与田之素媲美的,田之素即聪明美丽又有学问,虽然她自己也是一位很美丽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同样的美丽、漂亮差距却如此之大,田之素特有的那种风彩和气质是来自骨子里面的,不用浓妆艳抹,穿着也十分普通随便,可是走在街上就有那么一股令人叫绝勾人眼目的神韵,这是她怎么学也学不来的,田之素骨子里透出的那种迷人的魅力,她自知自己今生无论如何也达不到那种境界。

  大丫在家里闭不出户,整整在炕上躺了三天,仿佛是大病了一场,苦和泪只有默默地埋在心底。她决定把自己远远地嫁出去,一定要离这里远远的,有一些人和事她再也不想见到,她的心已经伤透了,破碎得不可收拾,这是她出嫁的充分必要条件。

  婶婶介绍给她的男朋友,是来自北方林区的一个小城市,那个男青年离婚一年多,有一个六岁多的儿子,他的年龄并不算大,只有二十六岁,他是婶婶娘家那边的表侄子,在这之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他的儿子生下来就一直由他的父母亲带着,这个远道而来的男青年模样也算可以,最大的一个诱人的优点,他是林区的正式工人,凭着正式工人的这块招牌来这个小山村征婚,他的条件可想而知是得天独厚的,他的家距离这里也很远,所以这一切对于大丫来说,是无可挑剔的。那一道道耀眼的光环,融化了大丫那颗冻结的心,大丫甚至决定,一定要在那些人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他的这个未婚夫,方方面面都是华成不能比拟的。谈成之后他就留了下来,在家的工作又不缺他一个人,就是在这里停留一年半载的,工资也会照常发给他,城市里来的青年就是比农家院里的小伙子们能讲会谈,几天的功夫,一个抑郁寡欢的姑娘,就让他说哄得笑逐颜开了。大丫一下子变了许多。他们肩并肩手换手的出没于大街小巷,这可是这里从未有过的现象,祖父母辈份的人甚至会大骂他们这样做是伤风败俗。这几天人们每当要走出自家的大门时,都首先要伸长了脖子往街上东丑丑西望望,一旦街上出现了那两个人的影子,就会触电一样立码抽身回到院子里去,怕走到对面自己的脸没处放,等他们俩个人走远了之后,才敢走出大门办自己的事情去。

  男青年看样子是一位很善于交际的人,没过几天,他就和村子里的一些小男孩打得火热,都是一些十五六岁辍学在家的放牛娃,大丫娘背地里数落大丫:“这成何体统,你看看街房邻居的都用啥眼神看你们呢,让人家说咸道淡的难听死了。”

  大丫一点不在乎,她反驳说:“谁爱说啥谁说啥,我不怕,城里面的人处对象都是这样子的。”

  大丫娘敢怒不敢言了,她找到大丫的婶婶,贴着人家的耳根说:“你尽快通知他家快些来人,多少给过些财礼钱,然后选个日子赶紧让他们把婚结了,咱可受不起这份折腾。”

  男青年一点都不吝啬,他给的聘礼比村里最高的还高出很多,这下子总可以堵堵众多人的嘴巴了,来给过财礼的是男青年的姐姐和嫂子。不知大丫的用意何在,她经常会肆无忌惮地换着男朋友的手臂,从田家的院子经过,向对面的街上走去,今天,她又挽着男朋友的手臂,陪着她未来的大姑姐和大伯嫂子,从前街上走过来,径直拐向了田家的院里,这时的田之素正站在院子里,她一脸忧郁、一脸愁苦地站在初秋的阳光下,她的婚期就快到了,心情却欲加空虚,她的心底世界还有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正在努力要求自己让过去的一切尽快结束,不要把过去的影子带进婚礼的殿堂,她没有在意已经走近她的几个人,当她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才猛的抬起头来,正好与几双陌生的眼神相遇了,那几个人正僵立在那里,大丫在一边催他们,“走哇走哇!你们这是怎么了呀?傻愣在那儿干嘛?”

  两个女人仿佛刚刚从梦中醒来,一个还在盯着田之素看,一个惊呀的问:“我的天!她是谁呀?长得这么好看,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粉面桃花的,哟!这闺女长得真水灵!”

  大丫的男朋友也忍不住赞美几句:“你们村子风水好啊!进这个村之后看到的都是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真的,这一位属实是太漂亮了。”

  大丫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小声嘟嚷几句:“再美你也没有机会了,这个八月初十人家就要结婚了。”

  田之素回到屋里,似乎对刚才几位的夸讲并不领情,“真烦人,还城里人呢,干什么呀?一个个的直盯着人家看,有什么好看的嘛,我又不是个怪物,照谁多了一颗鼻子还是比谁少了一只眼睛啊?”

  她径直走进母亲的屋里,靠窗子坐下,随手打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读起来,那两个女人又从田家的院子经过,正好碰上田之素的母亲,她们主动上前搭话:“大婶子不好意思,借个方便从这儿走过去行吗?”

  田之素的妈妈陪着笑脸:“咋不行啊,我们这个院子前后都有门,经常有人超近从这里走,没关系的。”

  两个女人向屋子里左看右看,嘴里说:“看来大婶子是个干净利落的人,看人家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她们看见了正在翻阅书籍的田之素:“大婶子,这姑娘是您的女儿吧?咋生得那么好哇,看人家那小鼻子那小嘴长的一点彩都不缺,可惜了,听说就要结婚了,要是我们早点看见她就好喽,非把她带到城里去不可,嗨,讴在这里真是可惜了呀。”

  田之素在屋子里隐约听到了两个女人的议论,心里又顿生烦恼,离开窗口,赌气般地躲到炕角,两个女人知趣地走了,田之素探头看了看她们远去的背影,轻蔑地笑了笑,却不知自己是在笑两个城里来的女人多事,还是在笑自己古板传统,脱离了当今时代的潮流,除了工作和学习,别的她什么都不关心。

  一会儿,几个男孩子追逐着,哄笑着从后脚门跑过来,从前大门跑到前边的大道上,后面几个追赶的人大声嚷着:“快追!往前边跑过去了!”接着又跑过来一个陌生的面孔,明显要比这些十几岁的孩子大,他指挥身边的几个小男孩子说道:“往前边跑过去了,快追!”几个男孩子顺着那个人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个人站在院子里拍手叫着:“好!好!追上了!太好啦!该伦咱们班藏了,我可要藏起来了啊!”

  说着他就转身向房后跑去,显然他们是在玩捉迷藏。不一会儿,等到跑到前街上的那些孩子在从前门进来从后门跑出去,那个人又悄悄地从房后摸索到房前来,蹑手蹑脚的一头钻进了田家的屋子里,一边往里走一边嘻嘻呵呵地说:“我藏到这家屋里面去,看你们怎么找到我。”

  这个人正是大丫的男朋友,他现在跟这些十几岁的男孩子打得火热,虽然他是个六岁男孩的爸爸,他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六岁,却一身的孩子气。他径直来到田之素母亲的屋,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笑嘻嘻地对田之素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在和他们玩捉迷藏,在这儿躲一会儿没什么吧?”

  田之素还在盯着书看,处于礼貌回答他说:“没关系的,这儿的孩子都爱玩捉迷藏。”

  说完又继续看书,不在搭理那个人了。

  那个人自己在一边静静的坐了一会儿,见田之素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就主动打开话题:“刚才站在院子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吧?我了解你,大丫说过你是她的情敌,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被两个大美女争来抢去,你那位男朋友真是艳福不浅呵!我说,你人这么漂亮,又有文化,干嘛不到城里去发展?”

  这个人的讲话田之素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却装作丝毫没有反应,她嘴笨,不喜欢与陌生人多说话,只能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回绝他的问话。

  “你知道你自己有多美吗?”

  那个人居然用这种挑逗性的语言问她话,田之素仍然找不到恰当的词句哄他走,她又不会骂人,现在如果是之灵在,也许她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人骂得够血喷头了,可是骂人的话,田之素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红着脸紧闭着嘴巴,手里捧着的书本向上举了举,把自己的脸全部遮盖住了。那个人实在不知趣,还在啰嗦道:“不用说一个异性的人看见你时会怎样激动,就连我的姐姐和我的嫂子都被你的美丽迷倒了,能让同性的人痴迷、折服,这才是美的最高境界!美得绝无伦比!”

  田之素终于沉不住气,很不友好地白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冷漠,又向下压了压头,尽量把脸掩在书里。

  那个人换了一个话题又在说:“我觉得你不应该陷在这里,如果你能信得着我的话,别急着结婚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我们的林区边城,你到了我们那里,肯定有很大发展的空间。”

  田之素有些恐惧了,把身子向窗子的方向移动了一下,战战兢兢地喊妈妈:“妈!这个人是谁呀?你快让他出去,你听听他都说些啥吗?他这是干什么嘛?!”

  妈妈不能得罪客人,本来人家又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批判性的说自己的女儿:“人家是客人,不许这样对待客人,闲说说话嘛,没有什么的。”

  田之素不高兴了:“你听听他都说了些什么嘛?我知道他是谁呀?凭什么要跟他走啊?”

  “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

  男青年急忙申辩说:

  “我要带你走是想把你带出这个小山村,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是块料,在这里能有什么发展啊,我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我可配不上你,你应该找到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这样你这辈子才不亏。”

  田之素不想听这个陌生的一派胡言乱语:“哎呀!妈,你快让他出去!”

  客人见田之素有些恼怒,就知趣地站起身,临走时又仍给田之素几句:“也许再过几年或者许多年之后,你想起我刚才说过的话,才会知道我是对你好,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坏人。”

  他走出去之后,田之素打个哎叹:“这个人真是不靠谱,大丫跟了他迟早要吃亏的。”

  这时田之素忽然觉得对大丫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她实在对不住大丫,本来大丫是对华成一往情深的,却被她横刀夺爱,想想看,这和赵桂香抢走了她的郝文宇又有什么两样呢?

  有的人的确是一不小心犯下了错误,起初又并不在意,而往往一旦明白了自己的过失之后,可能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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