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与云远的第一次较量
如果说在1986年5月7日之前,赵保安对云远有的,还只是不解和埋怨,但自从他和猎户们对小白等皮狐们赶尽杀绝后,赵保安对于云远和那些猎户们有的,就是刻骨的仇恨了。
前生的1986年5月之后,直到去投靠C省A市的姑姑之前,赵保安曾多次去古柏岭登云观挑战云远,却都以失败告终。为了报复云远,赵保安曾经多次偷偷溜进登云观,往云远的水缸里撒尿,往米缸或面瓮里掺入泥沙,撕毁或烧毁他的衣物和书籍,或将屎壳郎或癞蛤蟆放进云远的米缸、面瓮或被窝。有几次,赵保安被云远或其他道士当场捉住,云远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赵保安拒不回答。其他道士建议云远将赵保安送派出所、村委会或直接送到赵丰登面前,都被云远拒绝了,他从不为难赵保安,每次都是不声不响把他放了。
经历过这么几次后,赵保安便想,这个臭道士是不是心里有愧了?是不是后悔跟猎户们一起害皮狐了?不管怎么样,赵保安心里的恨意,渐渐地没那么强烈了,等到他去C省A市投靠姑姑后,回家探亲时,便再也没有去过古柏岭登云观。
为了报复那些害死小白的猎户,赵保安曾经多次跟赵振海一起,挨个故意找他们的茬,激怒他们,让他们先向自己动手,然后好好收拾他们一顿。可怜那些猎户,想破脑袋都搞不明白,村里的这两个闯祸精,缘何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决定来古柏岭之前,赵保安掂量过自己,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功夫,去参加县市的武术大赛,也许能够拿名次,但如果跟功夫深不可测的云远较量,实在没有胜算。
但自己又不能不去。
一定要想办法,让云远明白,他对皮狐们的所作所为,是错的。让他明白,皮狐们并非像传说的那样,是害人的妖魔鬼怪。他们从来不会伤害无辜之人,他们伤人,只是为了自保。
来到登云观大门口,见旁边停着一辆省城牌照的轿车,大门却关得严严的。赵保安推了一下大门,发现是从里面关死的,只好拍门,拍了几下,门开了,是一个方脸中年道士,见赵保安是个穿着普通的少年,就问他干什么,赵保安称前来拜访云观主。
“你一个孩子,找我们观主干什么?”方脸中年道士问。
“我找云观主有重要的事情,麻烦师父通报一声。”赵保安道。
“我师父很忙,没空见你,请回吧!”
方脸中年道士说完,就要关门,被赵保安将门扳住,并趁机挤了进去。
“哎哎哎,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啊?!”那方脸中年道士见赵保安闯进观内后,直接往云观主的道房而去,忙冲上前去,拦在赵保安面前。
赵保安见状,就冲着云远道房方向喊道:“云观主,我是河西村的赵保安,我找你有事情!”
喊完过了七八妙钟,发现云远道房那边没动静赵保安又喊道:“云观主,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跟你说我师父很忙,没空见你。”那方脸中年道士说着,去拉赵保安的手腕,却被赵保安闪电般反抓住手腕,刚想来个折腕擒拿动作,却见中年道士迅速撤步扭腰,竟然挣脱开来。
“嘿!还是个练家子!”赵保安说着,向方脸中年道士摆出格斗式,“来,咱们切磋一下,我要是赢了,你就把云观主叫出来见我;我如果输了,二话不说,立即离开。你看怎么样?”
“嘿!个毛孩子!口气倒不小!”方脸中年道士冷笑道,“还切磋一下?行!就让你长点记性,知道该怎么尊重长辈!”
“来吧!”赵保安向方脸中年道士勾勾手指头。
方脸中年道士不再吭声,进步冲前,一出手就是太极擒拿手。
赵保安见方脸中年道士步态沉稳扎实,出招看似缓慢,却是蓄满了劲气,显然在太极拳上的造诣已经颇深,知道像他这种窝在道观里三十年如一日潜心修炼的道士都功夫扎实,深藏不露,若以寻常功夫应对,在功力上肯定吃亏,便打算用从皮狐们那里学来的精妙身法和步法——绿林幻影术,先跟臭道士周旋一下,伺机设法制服他。
见赵保安步法身法怪异,一味躲闪,方脸中年道士见非但抓不住他,就连衣服都沾不到,不觉大惊,只好改变套路,用上了步法灵活多变,动作施展,大开大合的蔡李佛拳。
见方脸中年道士使出的蔡李佛拳灵动飘逸而沉稳老练,赵保安不敢大意,使出浑身解数,于飘移闪避间时不时出手攻击他的薄弱处。由于赵保安的步法和身形异常怪异,总从方脸中年道士意想不到的角度及弧度闪避开去,同时击打他意想不到之处,赵保安竟能屡屡得手,虽不至于将他击伤,但却已经稳稳占了上风。
打着打着,赵保安突然跳到一旁,向方脸中年道士打了个停止的手势。
“干嘛?”方脸中年道士问赵保安。
“你们登云观的道士,说话算话吗?”赵保安问。
“当然说话算话!”方脸中年道士道。
“那你还不带我去见你师傅?”赵保安道。
方脸中年道士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输了,于是苦笑着摇摇头,问赵保安:“你,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
“神仙拳。”赵保安道。
“啥?神仙拳?”方脸中年道士不解,“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拳术啊?”
“你没听说的多了!”赵保安道,“带我去见你师傅吧!”
见方脸中年道士站着不动,似乎还在犹豫,赵保安笑眯眯看着他:“咋地?说话不算话啊?”
“谁说话不算话啦?”方脸中年道士说着,往丹房那边走去。赵保安见状,跟了上去。
哪知道刚走了几步,方脸中年道士却又停步转身,对赵保安说道:“请你在此处等候!”
“好吧。”赵保安道,站住不动。
正在这时候,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道士和另外几名中青年道士,陪着两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从院里古柏那边的墙角处走出来。
见云远走过来,赵保安正想跟他打招呼,突然听到那两位客人对云远说道:“云观主,那咱们就此别过,下个星期我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再来拜会!”
“好的好的,感谢吕总和马总的热心布施,我代表观里和需要救助的群众,向二位表示感谢!”云远道。
“哪里,哪里!”其中一位白白胖胖如弥勒佛的中年男子笑道,“云观主帮了我们大忙了,这点心意,算不得什么!”
“对对。”另外一名高大的方脸中年男子道,“我和吕总已经决定,此后每年,都会对观里有所布施。”
“那就太感谢了!”云远道。
“哪里,哪里,该感谢的是我们。”那吕总道。
“感谢,感谢!”云远再次说道。
“好吧,云观主,咱们再会!”那马总说着,跟吕总往大门口走去,早有道士将大门打开。
送走两位客人,回到院里时,见赵保安站在院里,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云远便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两人老朋友般若有所思地对视了有七八妙钟,却是云远先开了口:“赵保安。”
“对,我是赵保安。”赵保安说着走到云远面前。
“你来观里,有事吗?”云远问。
“有事。”赵保安道。
“说吧。”云远道。
“我来跟你比试。”赵保安道。
“比试什么?”云远问。
“随便你比试什么。”赵保安道。
“嘿!你个毛头小子,不好好学习,不多帮着家里干点活,跑我登云观来撒野来啦?”云远道。
“我没撒野!”赵保安道,“我只是来跟你比试的!”
“我可没功夫跟你比试!”云远道,“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你怕比不过我?怕输给一个孩子,太过丢脸?”赵保安揶揄地看着云远。
“激将法对我没用。”云远道。
“你就是怕输。”赵保安道。
“就算是这样吧。”云远面无表情道,“你可以回去了!”
见云远如此,赵保安决定来实在的,突然飞起一脚,侧踹云远右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