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外,在内,宦官、宫女的人数也明显不足。
也亏得这些设置不全,如若不然,今天李成秀去抢东宫内府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像三师、三府、诸率府、詹事府等那些人李成秀是见不着的,确实的说是暂时她还见不到他们。
今天魏老宦要带李成秀去见的,乃是主管东宫医药、膳食、服饰、汤沐、烛火、扫洒,以及宿卫诸人,其实,除了那三师、三府、诸率府,见过这些人也基本上把武旦的这个东宫的属官基本上都见完了。
没有从魏老宦的嘴里听到薛慕轩的名字,李成秀想他或许跟武旦一般本名并不叫薛慕轩。
到了光天殿,一看李成秀就是一愣,不是说东宫署府设置不全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一眼望去,有男有女,有穿铠甲的,有没有长胡子的,老的老,少的少,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人。
二三十的人数,就代表二三十个单位部门……
这要是设置齐全了那得有多少人啊?少说也有百来十人吧?非得把这光天殿挤满不可。
还好,她李成秀没有密集恐惧症。
扶着李成秀下了步辇,魏老宦敞开嗓子便吼了一声:“太子妃娘娘到!”
李成秀腿弯儿就是一软,恨恨地瞪了魏老宦一眼:“那么大声做什么?”差一点儿吓得她出臭。
魏老宦的嘴角抽了抽,骗谁呢,她是个胆小的人吗?有抢东宫内库的胆小鬼吗?
被魏老宦扶着,李成秀走进了光天殿,只等到她登上玉阶,站到上面正中的位置停下,众人便齐身弯腰,一揖到地,齐声参拜:“参见太子妃娘娘。”
玉阶并不高,就算是李成秀站在玉阶之上也有人比她高的,但奇妙的便是在此,明明比人家矮,比人家弱,却有一种超然的自信,他们对她卑躬屈膝,一副诚惶诚恐……
——难道这就是上位者的王霸之气?
依旧是“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很好,很美妙,很让人欲罢不能,不能罢欲。
“太子妃娘娘。”魏老宦见众人下礼后李成秀久久不喊起,不由得心头一紧,忙小声地提醒她。
“呃,大家好啊!”魏老宦的声音将李成秀唤醒过来。
……,属臣们闻言错愕地抬头,傻傻地看着李成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魏老宦急得跺脚:“您得说平身,请起!”
“哦,大家平身请起。”李成秀从善如流地改正。
“谢太子妃娘娘。”众人再次行了一礼,这才站直了身体。
男左女右,整齐排列,但素……
“那个,你们怎么连排个队都不会啊?站队,得按高矮顺序,你看你,你,还有你,都把你们身后的人挡严了,要不是你们动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你们身后还有人。”李成秀不满地指着殿下几人说。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面面相觑弄不清状况。
魏老宦急得头冒冷汗,连忙过来说道:“他们不是按高矮排的顺序……”
“那是按什么排的?”李成秀一愣,说:“也不像是按年龄顺序排的啊!”
“大人们是按官阶品级排的顺序。”魏老宦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李成秀恍然大悟,是了,东宫算是个小朝廷,她这会儿算是在召开廷议,嗯,算是官方活动。
官场么,自是讲究的官位大小。
“呵呵……”李成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下,很实在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好意思哈,那个看到大家我倍感亲切,还以为又是回到学校做体操的时候了呢!”
众人自是不知道什么是做体操,但大概齐地知道一点,那必定是需要按照高矮排好的。
都是些陌生面孔,唯一算是认识的只有程继安,他是千牛卫备身,在东宫建制还不全的情况下,统领左内率宿卫之职。
嗯,这个人真的是很有前途啊,上次见他还只是一个队正,现在就成了左内率的统领了。李成秀暗自得意,她果然很有眼光,随意一眼便能从万千芸芸众生中找出一个精英来。这个人很紧要,可以说以后身家性命都得靠他保护了。李成秀打定主意,她不赖他的账了,赊他一个老婆的事还是要紧着办。
怕李成秀再出状况,魏老宦也不敢让李成秀多跟这些人寒暄,只说了几句话便催着李成秀回去了。李成秀一笑:“着什么急?本宫难得地跟大家见上一面。”招呼大家,“来来来,咱们坐下来说。”
刚一坐下,屁股上就传来一阵冰冷……
嗯,不要误会,不是她的大姨妈来了,而是这地方太冷了。
与别处不同,光天殿里的地面不是木地板铺就,而是一块块的大理石,石头又冷又硬,就算是李成秀坐的垫子是加了厚的,而且在她来之前还用炭火烘热了的,但是那股冷寒之气还是不依不饶地从她的臀部钻进了进来。她尚且如此,更何况殿下之人了。
活了两辈子,也就接到赐婚的圣旨后李老爹给李成秀讲了些兵法及御人之术,并且,在老爹讲这些的时候她多是在发呆,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是以,什么叫驭人之道李成秀根本就不懂。
所以临阵之时,李成秀能做的也只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及“将心比心”了。
“来,把我的座搬到殿下去。”李成秀招呼道,魏老宦百般不情愿,却也禁不住李成秀的瞪眼法。按照李成秀的要求,座位被搬到大殿的中午,李成秀又招呼大家:“不要坐那么远嘛,来来来,坐近一些,离那么远咱们怎么说话?”
大家都觉得这样不妥,可架不住李成秀的热情,也只好听命依从了。
看着围着自己坐着的众人,李成秀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这就好了嘛!”抬头看着最先听了她吩咐坐过来的一个白胡子官员道:“这一位大人,是司职何处啊?”
那官员只着了一身青色的衣袍,衣袍上不仅没有绣纹,而且还略显陈旧,腰间也只秒了一条深色的绫带,显得且穷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