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想不到就在他刚才短暂失神的瞬间,司芙蓉便在自己手上开了一道小口,将鲜血滴入了她父亲的口中。
而那鲜血在沾到司重楼嘴唇的瞬间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了,毫不怀疑,那几滴鲜血好像具有某种灵性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进了司重楼的口腔。
本来杨刚想提醒司芙蓉再仔细考虑一下的,可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
两人的动作并没能瞒过杨刚身体内的小黑,本来她也想告诫两人这么做的危险性的,可她也不确定司芙蓉这个女娃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而且在以前她也没有试过这个办法。
现在能有人当这个探路先锋,她倒没什么意见。
所以,自从发现了“梦之恋”重现世间后,她本来就没什么心思再去过多的思考;杨刚和司芙蓉两人的所为,她便在旁静静的看着。
既不提醒,也不发表任何看法!
......
可当那个女娃子的血落入她父亲嘴中的那一刹那,小黑明显感到了那个已身中剧毒的男子,身体内某处好像剧烈的震动了一下。
这种震动很轻微,轻到杨刚和司芙蓉都没有发现。
可她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那是梦境中人要极力挣脱梦境而发出的一次强有力挣扎;虽说这种挣扎在目前来说与蚍蜉撼树无异。
但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再大的树也有撼动的一天,再坚实的墙壁也有打破的一日......
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在那个漫漫长日,暗无天日的时光,她就是这样过来的。
幸好,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希望,就是这个男人,将她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带到了这里。
虽然在这里还是被困在这个封闭的小球之中,可这里的环境和她之前所处的地方,可谓有着天壤之别。
在这里起码她能看见这个男人看见的一切,也能无障碍的和他交流了;即使目前还不能出去,可她却前所未有的感到开心。
......
可能是天意的安排,当她想极力忘记往事的时候,那东西的出现又将她拉入到了一种深深的痛苦回忆之中。
......
本来以为身中此毒的人只有那一个解救之法,可这个女娃子却让她大吃一惊。
如果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那没多久,女娃子的父亲也就能醒过来。
她不知现在是什么心情,高兴?悲伤?愤怒?......
可能这些都有那么一点儿,但又能怎样呢?
现在自己都这幅模样了,别谈报仇了,就是想打破这个小球出去都不可能!
有一点,她却很知足,那便是杨刚对自己很客气,每当他遇到什么难题时,总会想到自己,并态度恭顺的向自己询问解决办法。
这又使她想起以前的场景,臣民们在堂下整整齐齐的向自己磕头跪拜,每天都是笑脸相迎,生怕有什么得罪自己的地方......
去他的,那些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而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可能就是自己曾经所处的位置带来的......
......
既然那些都是痛苦,还去想
他干嘛呢!
......
杨刚并不知道,司芙蓉为其父解毒的过程竟然使得,身体里的小黑产生了那么多的联想,更主要的是,这其中的一部分还是关于他本人的。
......
在司芙蓉为父亲喂了几滴血后,她便将其身上的那床薄薄的被子整理了一下,继而便出了那个房间。
司芙蓉既然已出去了,杨刚自然便再没必要再留在那里了,也跟着司芙蓉来到了司家待客的客厅。
虽然第一次喂血没有发生小黑之前所说的悲观局面,可杨刚并不敢掉以轻心,在下楼过程中嘱咐司芙蓉下一次一定要注意控制量。
如果感到病情有什么明显的恶化程度的话,便要立刻停止这种还没有经过的验证的尝试。
......
当两人坐下后,司芙蓉一脸愁容;她现在基本已经失去了继续思考问题的能力。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父亲要好转了,又突然冒出这么一件让人更加担心的事,而这种事情一旦恶化,那便是失去至亲之人。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艰辛,况且她现在差不多还是一个孩子。
是啊!
人或许就是这样吧!只有真正身临其中的时候,才显得自己是多么的弱小与微不足道。
司芙蓉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看着只比自己小一点儿的司芙蓉这般模样,杨刚内心是煎熬的;这种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将会是沉重的打击,任何人都不例外。
......
杨刚知道,现在即使自己说再多的安慰,所起到的作用都是微乎其微的。
而现在最好的良药便是其父亲能平安无事的苏醒;这才能消除面前这个孩子的悲痛!
......
本来杨刚想问一问司芙蓉这几天有没有谁接触过她父亲的,可能先弄清了这个问题,对于司重楼为何中毒的谜团会有一些帮助。
可看到司芙蓉现在这个样子,杨刚估计她也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
司家本来人就少,除了司家父女之外,他们还聘请了一名保姆;她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照顾生病的司重楼,及其负责三人的饮食。
而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女孩儿,也是司芙蓉在其父亲病倒后在劳务市场找到的,保姆证件上显示,她是来自京师下辖县份的一个村子。
为了印证信息的真实性,司芙蓉也做过专门的调查,那里也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和家中这个保姆的信息完全符合,就是对照了照片,也没有出入;而唯一有变化的恐怕是保姆现在要显得更成熟了些。
这么说起来,保姆的嫌疑便可以排除了。
至于司芙蓉,就更不用说了,作为两个相依为命的两父女来说,她是完全没有动机向自己父亲下毒的。
......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刚也是一头雾水。
要想找出向司重楼下毒的人,一时完全没有头绪。就像一条根本找不到源头的绳索,让你无从着手。
杨刚也知道,现在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而现在至关重要的角色恐怕就是司重楼这个当事人了。
只有他醒来,那就是一问便知了。
......
为了不至于使司重楼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杨刚便陪着司芙蓉在司家待了三天。
在这三天中,彪子也因为一些杨氏集团的问题找到杨刚,在被告知彪子可以代表自己全权处理时,着实把彪子高兴了一把。
而在第一时间来到司家的人,除了杨刚,还有他手下的狼群中的一些“狼”;只不过杨刚实在是担心狼们应付不过来,这才决定留了下来。
三天过后,杨刚都觉得自己这三天有点儿浪费了,因为在三天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
......
在这三天中,司芙蓉照例用自己这位至爱之人的血,作为解药,这也让司重楼的状态明显好转了。
在服食了两次鲜血后,他们看到司重楼的手指能做一些基本的手势了;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看到司重楼的双眼睁开了,这对作为女儿的司芙蓉来说,无疑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杨刚甚至看到她当时眼泪都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出来司芙蓉,另一个激动的人恐怕便是小黑了。
当初还以为这样会让司重楼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可她想不到这至爱之人的含义并不像她以前理解的那样。
是的,人的一生,又岂止只有一位至爱之人呢?
陪伴我们终老的伴侣是,人生之路上那些良师益友、兄弟姐妹......又何尝不能称为至爱之人呢?
小黑虽然激动,可她并不打算将这份心情分享给杨刚。
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的无奈与辛酸了,岂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
随着司重楼的苏醒,杨刚原本疑虑的问题也将有了解答之人。
司重楼虽然苏醒了,可他的状态还不是很好,看起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首先表达了对杨刚的感谢。
因为司重楼知道,对于杨刚来说,他除了表达感激之外,还找不出对方需要的东西;可他在心中也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只要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需要,自己哪怕再死一次,也绝不会邹一下眉头。
而他对于杨刚问的问题,也是进行了非常详实的回到,从他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饭到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一一和杨刚说得清清楚楚。
......
当听完司重楼的讲述,杨刚却沉默了;因为杨刚从对方的叙述中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也越来越扑所迷离了!”杨刚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慨。
看来连杨刚自己都不知道对于这件越来越神秘的事,有没有处理好的能力了。
正当他灰心丧气、一筹莫展的时候,司重楼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杨刚体内小黑的注意。
“在中毒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好朋友送来的一张名画。”
这是司重楼在谈话的最后和杨刚说的话。
这就像给已经走到死胡同的杨刚带来了指引。
在杨刚的提议下,司重楼随即便拿出了那一张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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