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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一叶

  只可惜,她再有雄心壮志,南之易躲着不见她,凌俐也毫无办法。

  走投无路之下,她只好又找上了田正言。

  田正言开门见到是她,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把她让进屋,他继续收拾着行李,侧过脸淡淡的一句:“我要去日本一阵子,千帆也在美国,如果案子有后续事宜,还得拜托你去法院处理。”

  凌俐心不在焉地搭着话:“哦,您是不是要陪霸王龙去了?”

  才说完,她就反应偶来,忙不迭捂住嘴。

  天辣,她受南之易影响实在太深,一时不注意霸王龙这个称谓就从嘴里面溜了出来。

  完蛋,这下可把田大牛得罪惨了……

  然而田正言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对着她似笑非笑的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和南之易处于同一个脑波段了。”

  之后,他扣好了行李箱,抬眸说着:“我猜你这次来,是打定主意不要那一千万了?”

  听到他说起自己关心的事,凌俐忙不迭点头:“当然不能要,这还用说吗?”

  他轻笑一声,接着向她摊着手掌:“那把汇票拿来吧,我去处理。”

  凌俐赶忙从包里掏出那张汇票,双手递到田正言手里,眼见着他接了过去,心里很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着她连呼吸都仿佛轻松几分的模样,田正言失笑:“我还是第一次看有人把一千万当烫手山芋一般。番茄妹,这不是小数目,你收下的话,你那些刻薄亲戚、同事、同学,都不会再看不起你了,还够你衣食无忧好一阵子。还有,就算你甘愿平淡不需要这钱,可你的表侄不是正在治疗白血病,也许这笔钱能够以备不时之需?”

  田正言分析地很清楚,显而易见他早已看透这一千万能给凌俐带来什么。

  凌俐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但是依旧毫不犹豫地摇着头。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把那笔巨款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自然也没有期盼的感觉。

  她认真地回答:“我在这个案子里做的事,我认为已经取足了报酬,再多拿一点,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至于您说的拿钱给小宝治病的问题,也许有那么一天实在走投无路我会向你们伸手借钱,可是那也绝对不是我罔顾原则,收下这钱的理由。”

  田正言定定地看了她好一阵,眼神越来越犀利,似能把人看穿一般,看得凌俐背后泛起阵阵凉意。

  不过,她丝毫没有心虚,更不会畏惧。

  因为,刚才那番话,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好一会儿,他收起眼里的厉色,摇着头笑起来:“傻正直这个词,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好吧,算你通过考验。”

  这一番话让凌俐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这时候还有事没解决,容不得她多想。

  想到南之易这不靠谱的货还在琼州,她忙说:“我联系过南老师了,想劝他回阜南,可他不接电话也不搭理我,还把我拉进微信黑名单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去琼州找他,田老师,你可知道地址?”

  田正言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丝毫没有吃惊的神色,只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了她。

  “这是南之易所在的校区和院系,宿舍位置。至于学校的地址,你自己百度琼州大学。好好的一个寒假都围着南之易转,我现在要去哄老婆孩子了,没空管这摊子烂事,所以抓这个傻蛋回阜南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看着纸条上那简单的一行字,凌俐握了握拳。

  躲着我是吧?以为能用钱打发我是吧?嫌我烦还拉我进黑名单是吧?

  看我找到你,不好好揍你一顿!

  等凌俐出了门,田正言站在窗边,默不作声看着楼下。

  直到凌俐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拿起电话,拨出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

  对面是有些沙哑而低沉的男声,开口第一句就是:“正言,怎样了?”

  他回答道:“师兄,凌俐她果然和你想的一样,退回了那一千万。”

  电话里南之君如释重负的一声感叹后,很有个人特色的声音缓缓响起:“她经历坎坷,很容易被小易这样纯粹的性格打动,听到他为了自己宁愿牺牲五年时间的时候,会更加放不下小易。”

  田正言忽然间有些不安起来。

  这一千万的事,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

  暗地里联系琼州大学透露价位、有意无意暗示南之易拿了钱就不亏欠凌俐、以及添油加醋渲染凌俐实在需要这一笔钱……

  师兄说南之易纯粹而简单,这确实没有错,所以他才会单纯为了帮凌俐,就赔上自己五年的时间。

  可是,只怕他们看到的都是表象。他终究会有醒来的一天,而真实的南之易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田正言声音有些不安:“晚露曾经反对把他俩这样强行绑在一起。我其实也觉得这样做有问题,凌俐对小易的过去毫不知情,这样对她不公平。”

  南之君沉默了良久,直到田正言怀疑是不是电话已经断掉的时候,他才开口。

  他的声音愈发地沙哑起来:“要说公平,这世界对小易又何尝公平?我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正言,你能促成这件事,我很感激你。晚露她不知情,但是也很听你的话,我希望你们都能帮帮小易。我要的很简单,只要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能有个人陪着他一起承担就好,不要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一席话说得田正言低下头去,心情也不由得下沉。片刻后,他低声说着:“我是怕凌俐知道了,会……”

  南之君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坚定:“正言,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凌俐不是你想的那样脆弱,她身上有种强大的力量,一旦有个适当的爆发点,会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南之君一顿,歇了好几秒,言之凿凿:“退一万步讲,如果小易真的伤害到她,那么,我自会送她一份前程,绝对不会让她吃亏。我们南家从不亏欠任何人,也不会让人随便欺负。”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田正言只好再次答了声是。

  南之君语气稍缓,又问他:“你说你要去”

  一听见南之君说起正事,因为凌俐而起的一丝愧疚马上烟消云散。

  他正色道:“有些人有了钱就得意忘形,把自己安身立命的规矩都给忘了,自我标榜是社会上层不受法律约束,需要些教训。目前立法的不完善让他们有机可乘,可我不会放过他们。”

  南之君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声叹息:“正言,小易欠你的太多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并没有欠我的,”田正言轻笑出声:“如果不是师兄你,我又怎么遇得上晚露?”

  挂断电话后,南之君倚在十二楼的窗边,看着楼底下刚刚下班的人群。

  这法院的近千号法官、助理、行政人员,基本上都跟他很有距离感,往往恨不得离他十米以上。

  即使他因为自身位置不得不保持高高在上的状态,可不可否认从骨子里就带着不苟言笑、铁腕专断、不讲情面的,

  对于放在公检法系统也是个少见的强硬派这一点,南之君是有些自傲的。

  可对于这个比他小十四岁的弟弟,他迁就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南之易跳脱的性子不知惹来过多少麻烦,可无论南之易再过分再离谱再无理取闹,他都只会祭出一字真言,那就是忍。

  能容忍他十几年也不喊一声哥,能容忍他在自己婚礼上大闹,能容忍他重要假日从不在家宴上现身,能容忍他任性地放弃自己研究了十五年的专业转向其他领域……

  甚至,从那官司一开始,他就已经开始绸缪万一败诉,要怎样凑齐两亿让小易脱身。

  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小易爱怎么造,就怎么造吧!反正,烂摊子他来收拾就好。

  而对于要算计南之易的人,哪怕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南之君也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田正言很了解他的想法,所以主动放下自己在阜南五年来的积累,孤身一人前往帝都,就是要给那帮子人威慑。

  因为田正言很清楚,对于南之君而言,南之易不仅仅是血浓于水的弟弟,更是他的,逆鳞所在。

  从田正言那里拿到了地址,雄心壮志要去逮回南之易的凌俐,马上在手机上订好机票。

  然而当一腔壮志烧得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的时候,当需要坐飞机飞去琼州的考验摆在面前的时候,凌俐突然有些害怕。

  恐高、晕机、没休息好,还是一个人……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认了怂,蔫头蔫脑地退掉了几分钟前订下的机票,改成了坐十小时的高铁+普通快车的组合。

  一路上,她先是被高铁的空调吹得快要感冒,后来又在气味憋闷的火车厢里摇摇晃晃度过了一整夜,终于到达琼州。

  上午十点,刚下火车,一阵热浪就扑面而来。

  还好,琼州的热是身为内地土鳖的凌俐也知道的,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脱了外套就是短袖,也不是很热。

  匆匆在路边小店吃了碗抱罗粉哄哄饿了十几个小时的肚子,凌俐打了个车,顺顺当当地到了琼州大学。

  等到她在一大堆明显是新建不久、高大气派的教学楼里找到挂着“南之易教授”牌子的门时,她忽然想起了半年前,立在那扇灰色木门前的经历。

  敲了一下午终于锲而不舍敲开了他的门,又死皮赖脸让他当了专家证人,从而赢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官司。

  再之后,她平淡无波的生活,忽然间变得不一样起来。

  从罪犯的手下逃脱、无意中发现证据的漏洞从而赢下秦兴海案、两亿的知识产权案也胜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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