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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节 独行

不甘的心 中玄子 7328 2022-11-09 06:21

  夜半滋声清婉仪,唯君独上侧西楼;

  不见日月转星空,只觉清流半身缘。

  ――《夜半身缘》·中玄

  “独”没有凝聚力的行走,穿行于梦想与现实边界,寻找一种体内顽症的抗体。

  新春节后“春山可望,草木蔓发”,不绝的大地复舒,清香勃发。初春人口回流城市,这座安睡三日的都市慢慢的张开拥抱的翅膀飞向期待的境地。

  工作在操作间熟练的成品加工,熟悉了俗人俗事。静悄悄地等待着正月十五后的离职,不想发声。

  重复的工作,往返的路线,回到小屋后的欲泄。不晓得生活真谛是上天旨意还是自我堕落?

  正月十五前奏是“土乡土壤”的名族风情,也是年味终结句号!

  利用最后的时日看望了周医生,共勉了一些向上的积极性。除了短信息,以后是否还能见面?内心深处看到了事实真相。

  凡人来世,同缘不同终。形同陌路该是迟早事!!!

  德克士离职需要提前一周提交。

  跟阿普说明离职情况,填写了离职报告。等待结束德克士的工作!

  时间虽然不长,相信对以后自己开店会有很大帮助。

  伴随着元宵的热卖,正月十五悄然到来。德克士的日子结束了,又要面对新的任务。三十五天的上班感受,有些疲惫。都不知道能发多少钱工资,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不易!

  SC砂锅店还没有开店,这几天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桀也辞掉了工作。小屋的气氛每天都很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累。

  我和李桀的对话多了很多分手之类的言语。两个在一起的私心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的吵架总会在床尾,让我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

  不记得星期几,李桀说想给她爸买一辆电动车,我从银行卡里取出来两千元,和她一起出去买了一辆电动车。骑到她家时,她爸爸不是很喜欢这个款式,但还是每天出去都骑着。

  我不清楚李桀的真实想法,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正月二十二日,那间SC砂锅店开门了。激动的心跑到店里期盼着这家人可以教我。还是和原来一样推来推去,最后因为我的坚持,老张说

  “小兆,我们原来学的时候也是从别人手里学来的,学的时候花了三千,我看你当过兵人不错,你要想学,我们也要三千”

  我一直以为人与人之间可以有感情,原来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是一笔买卖。

  我没有多做思考,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接下来的几天里,在他们店里又是端砂锅,又是清理卫生,我的到来给他们一家人节省了一些体力,他们一家人开始对我有了好感。

  连着几天都不见他们炒底料,我很奇怪。但我又不能问,想来想去,我知道了,是因为我没给他们钱。通过几天的学习,这套流程主要是熟能生巧,整个过程不是很复杂,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的秘方。但我觉得不值三千,于是跟老张说

  “张叔,你看我刚复原,也没啥钱,还要开砂锅店,你看能不能两千块?”

  老张笑着说

  “没事小兆,两千就两千,明天早上我们炒料”

  给了老张钱后,他对我更加热情。还给我抽烟,不让我端砂锅,让我亲自尝试砂锅制作。内心对钱的魅力真是五体投地。

  一个星期下来,整个过程都已经掌握。顺便还要了冒菜高汤熬制的配方,还让老张给我做了预算和开店的必备品。

  我想人和人除了钱,还是有些情感的。他们一家人其实不容易的,时间长了得知他们一家人原来在SH装空调,后来经亲戚介绍来了这边,一开始学会砂锅没钱开店,就在外面摆摊,慢慢的好起来开了店,后来把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喊过来。SC人天生好像会做美食,他儿子儿媳和他们两口子一起做砂锅。女儿和女婿花钱学了秘方做卤肉、凉菜。一家人虽然普通,但很温馨。

  老张能给我想到的都告诉了我。我很感激他的真诚。便买了两条不是很贵的烟,给老张和他儿子。这场不期而遇的缘分,因为钱起也因为钱别。

  我琢磨着开店的事情。

  开店最重要的是选址,位置不好一切都完蛋,这是老张告诉我的。

  老张选店用了三个月观察,才有了现在的店。

  我和老张有个约定――不在本地开店。

  因为他们亲戚什么的已经有七家店正在营业。所以我不能再开了!

  人活着总不能被这些规矩局限死。这个地方砂锅千变万化,只要变就是自己的。我知道一家鸡汤米线店生意也特别好,而且这家店制作简单,出锅快。我观察过很多次,和砂锅基本一样。

  我打算把这两者结合,形成自己的模式。

  接下来就是找地方。

  找地方的这些天李桀很不耐烦。说好的一起开个夫妻店,这几天她情绪反常,我只好一个人四处找店。

  咬着牙,顶着自己反感的情绪,往前走。我不知道对还是还不对,只想着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给自己一个交待。

  找店很不顺利,要么地段不好,要么人流量不大,要么租金太贵。

  反复反思,无论是砂锅米线还是鸡汤米线,针对人群是女性为主,而且是低消费,重要的是要挨着做饼或者包子店是最好的。

  我照着这个定位去找,最后决定去大学城看看,那里学生多,店铺租金也不贵。适合创业者慢慢成长。

  经过努力寻找,终于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店铺。租金500每月,水电都安市场价,虽然是那种简易板房但各方面都还不错,旁边就是买烙饼的,前头还有卖包子的,这里买菜也很方便,条件还是很满意,周围看了看开店的年轻人居多,有很多是这边大学毕业的学生创业开店。唯一不足的是这边星期一到星期五校园不让学生外出,但是可以送餐。

  综合考虑后决定,开鸡汤米线。占地小,出锅快,方便带走。而且一个人也可以操作。

  和房东签订了协议,押一付三是我提出的要求。第一次创业,有很多不确定性,我做了最好的设想也做了最坏的打算。退伍后的这段时间,学会了不能让自己太过被动。

  尝试创业,我没想过一下就能站住脚,只想着多学些东西。

  大学城离住的地方很远,看来得换地方了。李桀也耐下性子,和我看了看房子,就在离大学城不远的村子里租了一间,先预付了一个月的房租。

  硬性条件准备好后,就是软设备。我和李桀开始采买食材、炉灶、一次性筷子、一次性餐盒、纸巾、等等。光是买这些东西就用了三天。李桀家里有大锅,我们的房子正好到期,就搬回了她家。我始终为我们的未来着想,即便我们现在感情有了危机,她还是做出了自己的牺牲。

  在她家,我开始预备关键步骤,炒料。满满一大锅,清香的味道夹着汗水,不确定味道是否正宗,炒好后还特意装了一瓶拿给老张帮着尝尝,老张尝后说还不错,就是不够熟练,再炒几次就好了。走的时候,我装了一瓶老张炒的料回去让李桀分别试了试,她说差不多。我想应该可以的。

  小店开张,我没有选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想赶快试试。

  和李桀商量后决定后天把东西都拿过去,安顿好住的地方。星期六开张。

  晚上李桀跟我说了很多开店的弊端,我没有在意她的想法。

  天一亮,早饭也没吃。李桀说想去再看看我们找好的店和租好的房子。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下着雨不是很大,和李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大学城,看了看店,看了看房子,我们走在人不多的水泥路上,雨越来越大,我们没有带伞也没有跑。李桀说“我觉得还是不行,要不到时候你一个弄吧,反正也只有星期六和星期天要忙,我就找个工作上班吧”。

  她的话像被刀子扎心的痛,眼泪顺着冰凉的雨水湿透了衣服。

  叫了辆车,回到了她家。她开心的跑进房间,和她妈不知道说着什么。我上了二楼瘫在床上。晚上,没人叫我吃饭。

  心里凉凉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肉体和灵魂在一瞬间分割开来,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在这个下雨的天气里,我不敢和父母告诉,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天亮。

  不晓得做一个决定需要多久,需要多大的勇气,放弃的那一刻真的很快很轻松。

  打车去找房东退租金,被无情的人世抛弃在了自尊心受伤的人海中。强硬的态度远不如哀求的声音管用,苦求之后房东退了一个月的房租和押金。租的房子退了八十块钱。

  一路上外面的事物开始模糊不清,回到了不该进的院子。收拾行装,“独行”也许是我最好的离开。

  我没有和李桀争吵,我试着理解她的想法。但我再也不能委曲求全了,因为我无法交待自己。

  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

  王军打电话告诉我他在JS开店了,让我过去找他。我没有思考的答应了,不知道JS有多远,不知道去了是什么样,只知道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呆了。我再没有多少耐心去理解谁,因为没人真正理解过我。

  我们该分手了,眼前这个比我大一岁的女人,我一点都看不透,一点都不理解。似乎她永远都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

  重要的能带走的都装进了行囊。买了火车票,硬座,23个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

  她问我“还回来吗”

  我说“不知道,混好了就回来”

  她哭了,我不知道她的眼泪从哪里来的。她太爱哭了,每次一哭我就心软了。这次我看不到她眼泪的含义。

  晚上的时候她说“我们在做一次吧,你走了,就做不上了”

  勉强的没有感觉的做了一次,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完成了一次艰难的赎罪。

  火车是明天上午9点20,她起的很早说要送我,本想打车,她却说坐公交,希望时间慢一点。

  也许只有离开时才知道珍惜,我问自己到底爱不爱她,答案是不爱!

  到了火车站,她说“你进站吧,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我说“你回吧,我看着你走了心里就放心了”

  她说“你怕我跟着你去吗?”

  我说“不是,想看着你离开我再进站”

  她转身往前走没有回头,眼睛里湿湿的。

  上了火车,打开手机有她一条短信“旋,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不要走可以吗,我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火车缓缓开动,我没有回复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接。

  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不知道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心碎的不是爱情,而是梦想!

  丢失的不是爱人,而是灵魂!

  离开的不是不舍,而且再见!

  泪流的不是珍惜,而是远方!

  年轻的心在自以为的春季里,失去了原本的滋养。放弃了不该属于自己的青春。回荡在隧道里的黑夜,看见了一道刺眼的光圈。独行在漫无边际的列车上,去往一个不知道未来的地方,梦想像一坨翔,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嗅不到它的臭味。

  我不想哭泣,只想离开!

  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

  安放这颗瞬间迷失的心!

  我们再也不会相见,陌路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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