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莺出了沐家堡,就让乳蝶带她离开了。一面被乳蝶驼着,在半空中飞着,一面嘴里愤愤得道:“什么嘛!臭男人!”骂完,又在心里想着,这世界上果然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的,除了没见过面的娘亲、已故的爹爹,和自己距离有些远的弟弟,最后就只剩下干爹了!
潋莺现在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欲立马回到干爹身边去。
不过,等乳蝶飞了一阵子后,潋莺低头一看,却看到下面的景物有些熟悉,建筑物也都似曾相识的感觉,便让乳蝶往下飞一点,凝神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经飞到了京城上方。
既然如此,潋莺就决定先下去逛逛,吃串糖葫芦,调整一下心情了再回家去。
虽然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潋莺隐隐约约记得小的时候,干爹和爹爹将她抱来市集玩耍的情形。
爹爹和干爹给自己买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三人在这里打打闹闹有说有笑的,真的很开心!
潋莺走到一家小摊贩前,拿起一个圆圆的大绣球正看着,想起自己小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别提多兴奋了——居然会有这么大这么漂亮的丸子!自己还时常记挂着它,隔三岔五,总要跑来看看。潋莺正盯着手上的大绣球看着,嘴角慢慢弯起,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背后一阵钝痛,便失去了意识。
潋莺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里。自己躺着的的床上是上好的丝绸锦缎,从房间里的各种价格不菲的家具和摆设看来,也能够看出这里的主人绝对很有钱。不过,再怎么富贵自己毕竟是被掳来的,也没有太多闲心在这儿参观,于是,潋莺急忙爬起来,推开门往外走去。
等潋莺走到前厅的时候,有个青年在那儿等着,潋莺和他四目一对,他便笑着问她道:“是莺儿小姐吗?”
潋莺停住脚步,疑惑得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青年笑得灿烂道:“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们小时候还吃过同一个奶娘的奶水呢!”
听到这里,潋莺更加莫名奇妙了。
那青年忽然想起什么,伸出手,自我介绍道:“哦~我叫墨流香!”
“我管你流香还是流血,本小姐要离开了!”潋莺说完就要离开,却被墨流香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莺儿小姐,莫走,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潋莺转过头来看着他,只是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一个耄耋老人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潋莺转过头去,看到老人气喘吁吁,眼神浑浊,皱纹重重叠叠得爬满了满是斑点的脸。憔悴而悲伤的神情更加显出他的风烛残年和摇摇欲坠。
不过,那双干枯凹陷的眼在看到潋莺的一瞬间,却明亮了起来,他哽咽片刻,才艰难得喘息着从喉咙当中吐出几个字:“鹤、鹤儿~”一喊出来,眼泪便哗啦呼啦得不停往下流。
墨流香对着潋莺肯定得点点头,然后对她轻声道:“过去吧!”
潋莺虽然有些稀里糊涂,但是看到眼前这个老人因为满怀思念而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哭泣而抖动着的双肩,自己不能不动容,很自然得就走过去,握住了他的双手。
“鹤儿~爹错了,爹好后悔,爹想你!鹤儿!”老人颤颤巍巍得伸出手,将潋莺抱住,之后又是不停得哭泣。
等到老人像个小孩一样哭到睡着,墨流香让下人将他送了下去,潋莺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也不急着要走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被老人强烈思念的感情震撼住了。
忽然又想到刚才老人口中呼唤的名字,便问出口道:“鹤儿,是谁?”
墨流香看着她投过来的疑问目光,回道:“是你爹!”
“我爹?”潋莺不无震惊得道,说完更加得迷惑,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而且,我爹爹可是前武林盟主潋云初,怎么又冒出来个什么鹤儿?”说到爹爹的时候,语气变得很坚定。
墨流香又道:“他肯定是你爹,我娘不会骗我的,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你爷爷……他一见到你,便是那般反应,想必你和你爹长得十分相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他这么说来,潋莺也有些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