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也就不再多言,开始用李胖头的方法暗暗设计每一副牌。经过机关设计过的牌,每一盘可都是大的,一把牌就是上万元,她桌上的钱也就越来越多了,杜汉林就忙着把钱往皮包里放了。
可是这李胖头,就真是出汗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不知道这个女人,用的什么伎俩,她应该不太可能知道自己的机关啊,即使她知道按钮藏在哪里,也不应该知道具体怎么设置啊,那么复杂呢。
他中途几次想找借口,换位置,换桌子,换麻将,都被立秋拒绝了。不想再继续打了,但是又舍不得刚才已经输出去的钱。
他想着,先让她挣着吧,赚完我这些钱,他们俩个想出我这个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软的不行,那咱就给她来硬的。
这么一想,反而放开了打,管它呢,赚多少,她也得给老子吐回来,我就不信,在我的地盘上,整不了她。
杜汉林看着这个场面,心里也有些害怕了,这钱赚得也太快了,这李胖头能让咱带着钱离开这里吗?有点悬。
他轻轻地碰了碰立秋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赚了,再赚可能就没法出门了。
可是杜立秋可完全不在意,一点也不理会大哥的小动作,继续穷追猛打,赚个酣畅淋漓。
到了凌晨一点钟,那两个人的钱早就输光了,已经从李胖头这里支走了不少钱。李胖头带来的三十万元也全部输完了,还欠了三把的钱没给。
立秋把麻将牌一推,“这几把牌就算了,不用给了,我也困了,我要回家睡觉去了。”
杜汉林闻言,赶紧把两个提钱的箱子拎着,准备开跑。
李胖头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满脸狞笑着,“别急嘛,还早呢。妹子赚了钱就想走啊。”
“是啊,不走还干嘛呢,李大哥是想留咱们兄妹俩吃夜宵吗?”立秋说道。
“夜宵嘛,哥可以请你啊,有这三十万,还怕请不起你夜宵吗?”李胖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立秋正色道,“李胖头,这你可得弄清楚了,这钱可是我光明正大赚来的,已经是我的钱了。”
“现在是你的,可是过会儿是谁的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以为我的钱是这么好拿走的嘛?”李胖头露出了恶狠狠的眼神,示意旁边的两个人把钱箱子夺下来。
这两个人见李胖头使眼色了,立刻快步上前,把杜汉林的手制住,把箱子给抢了下来,交到了李胖头的手里。
“哼哼,我就不信,还有敢从老子前面动钱的人。这三十万就留下了,你们想走的话赶紧走,走晚了你那三十万恐怕也别想保住了。”李胖头得意地笑道。
“胖头哥,她可是在这玩了一个晚上,得让她给咱们交点茶水费吧。”那个叫阿成的叫道。
“嗯,没错,自己去拿吧,也别收她太多了,三万就够了,等下咱们哥仨吃夜宵去!哈哈哈。”李胖头笑得把眼睛都眯起来了。
正当阿成又要去抢杜汉林箱子的钱时,立秋说话了,“止慢。”
“嗯?你还有话说?想说就说嘛。”李胖头道。
“我是想说,你这么猖狂,这么不要脸,这么没人性,就不怕那个老乞丐晚上来找你算帐吗?”立秋说道。
这下李胖头傻眼了,这件事,可从来都不敢告诉任何人啊,连自己老婆都没有说过,在接受审讯时,自己也咬紧牙关没有说。这可不上闹着玩的啊,人命案,就算不是死罪,恐怕这辈子在监狱里也出不来啊。
莫非她当时在现场看到了?这个假设让李胖头浑身发颤,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把她弄死算了,留着迟早会是个祸害。
可这真要动手杀人,自己心里还是挺打颤的。而且她还有个傻大冒的哥哥也在,真要拼起命来,闹得动静大了,街坊邻居肯定听得到,那到时候自己就更逃不过了。
那咋办呢?只得请她网开一面,不要去报警了吧。
“妹子,妹妹,这钱我不要了,你赶紧拿走吧。只是拜托你,那事可不要.......哎,你就可怜可怜我,年纪这么大了,都还没有后人,要是我没了,那我家那八十岁的老母亲,就我一个儿子,她就没法活了。”李胖头这脸色可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凶神恶煞,得意洋洋,瞬间就变得可怜兮兮,鼻涕眼泪一把的。
除了立秋之外,那三个人可都是惊呆了。李胖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刚才还那么神气,怎么立秋提到一个老乞丐,他就象中了魔怔似的呢。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箱子还给汉林兄弟!”李胖头训斥着阿成。
阿成也吓着了,赶紧地把箱子交到杜汉林手里。
立秋满脸不屑,昂着头,看都不看李胖头一眼,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麻将馆,杜汉林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出来了。
等走远了,杜汉林再也忍不住了,“立秋,你到底用的啥招啊,怎么会盘盘都赢钱呢,我长这么大,可从来也没有见过有这么好的牌。跟哥说说,你是不是去哪学了出老千术啊?”
立秋白了他一眼,“我对麻将从来都不感兴趣,我能花那个心思去学出老千这歪门斜道?我这纯粹就是土妹子手红而已。”
她还不知道杜汉林心里那点小心思,他肯定是在想,如果妹子真有什么高超技艺,要是自己学会了,那以后,还不是赌遍武阳无敌手吗?那可离发家致富的日子可就不远了。
“你手气好,也不可能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啊,你最后说的那句老乞丐找他算帐的事,啥意思啊,为什么他一听就吓成那样子呢?”杜汉林仍然不罢休,不断追问。
“哎呀,你能不能不问了啊,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要是再问东问西,这钱可就算不是你还公司的,这是我赚来的,以后你就老实赚钱给我把这漏洞补上!”立秋不耐烦地说。
“行,行,我不问了,总可以了吧。只是我太好奇了.........”杜汉林嘟囔着,他是真怕立秋生气了,把这帐还算在他头上,那可真是一辈子都还不清哦。可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立秋现在心里也轻松多了,总算把手头的麻烦事基本上都解决了。正在这时,她接到了村支书刘天顺的电话,“立秋啊,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啊,平时闲点也就无所谓了,可是最近村里事太多了,你得回来啊。下午会有镇里领导过来指导工作,晚上你就陪个饭。”
“刘书记,这几天处理一些家里的事情。现在处理完了,我现在就回村里。”立秋赶紧应道。确实,这些天忙于筹钱的事,村里也就偶尔去了下,然后就溜了。她确实也觉得这样不妥,对不住乡亲们对自己的信任哪。
急匆匆回到大岩村委,她就往刘天顺的书记办公室走去,门是虚掩着的,她叫了一声,“刘书记,我回来了。”
推门一看,刘天顺的办公桌前坐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她有点疑惑,这是谁呢,怎么坐书记的位置上呢。
“哦,你找我爸呀,他刚出去了。我是他儿子,叫刘文彬。”这小伙子连忙说道。
“你是书记的儿子啊,以前还真是从来没见过你。那你坐吧,等下刘书记回来,你告诉他一声,我有事找他。”立秋笑道,准备离开。
“哎,你等下。”书记儿子刘文彬说道,“你就是咱村新选上的村主任吧,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立秋问道。
“村干部一般都很老土的,女的村干部呢,一般都是那种粗胖粗胖的,要不然怎么镇得住这些没文化的山村野夫呢。没想到,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啊,一点也不象是村干部,倒象是县里的干部。”刘文彬盯着她说道。
“村干部都很老土吗?包括你爸?”立秋笑了。
“那当然,他是最典型的老土代表了,哈哈。”刘文彬笑着应道。
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刘天顺培养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儿子嘛。她索性就坐了下来,“你,还在读大学吧?”
“我啊,大学毕业三年了,现在在广汕的一家公司工作。这段时间放假,回来看看家里的老爹老娘。”刘文彬从椅子上面站起来,想去给立秋倒茶。
“哎,千万别给我倒茶,这是村委,应该我算是东道主了,要倒茶也是我给你倒呀。你是村干部家属。”她赶紧去拦。
刘文彬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得也是哦,你是村长,我只是小小村民,有点反客为主了哈。”
两人正在聊着天呢,刘天顺进来了,一进门他就直嚷嚷,“他妈的个混蛋细伢子,毛都还没长齐呢,还想给老子出难题,也不想想自己是吃几两米饭的!”
听着这么粗鲁的骂声,刘文彬冲立秋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说,“瞧,我家老爷子的土相暴露无疑吧。”
立秋也心照不宣地笑了,她说,“刘书记,细伢子又惹什么事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