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夜已深了,新露化妆品公司部分员工还在加班。男男女女们并不着急,因为他们公司长期雇佣一位叫郜田的司机送他们上下班。
郜田望着写字楼窗口的灯光,不耐烦地看着表。喜欢看的韩剧今天看不成了。这些白领要工作到什么时候?
半小时后,五名员工走出公司。他们说笑着上了郜田的车。
郜田笑着问:“今天有什么新闻没有?”
坐在后排的路真小姐不悦:“开你的车吧,怎么这么多话?”
郜田知道他们加班心情不好,不再言语,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向远方驶去。
路真望着窗外的雨,她心潮起伏。
郜田先后把四名员工送回家去,路真家也快到了。路真突然说她不想马上回家,她要欣赏一下都市的夜色。
郜田不解:“路小姐,雨天有什么看的,路上都没有行人,你还是回家吧。”
“带我去江边,我多给你车钱。”
郜田揉揉眼睛,他经验丰富,这位小姐心情不好,一定有故事。他答应下来。
路真回忆前天发生的事情。
前天下午,董事长突然露面了。他笑容可掬地对大家说:“公司最近活多,你们经常加班很是辛苦。为了奖励你们,我要请你们吃一顿丰盛的大餐。”
所有员工高兴起来。溜须拍马者说董事长万岁!
饭店里,董事长很豪爽,点了许多名贵的酒菜。还请他们听卡拉OK。
董事长提议饭后我带你们去远东大厦快活一番。大家都明白那地方又叫金楼,消费十分昂贵,他们工薪阶层怕是一辈子也去不了。
董事长看着兴高采烈的员工,他征求几名女人的意见。这些人喝的有点醉了,也同意去那里玩玩。
饭后,董事长雇车送他们去远东大厦。
到那里后,董事长对负责人说,他们洗桑拿,跳舞,化妆美容的费用都算在我账上。
负责人立即安排去了。
董事长请路真小姐陪他说会话。两人来到一个包房内。
董事长看出路真有些紧张。他宽慰她:“女职工中就你岁数小,有些场面我怕你接受不了。我们说会话,我送你回家,如何?”
路真心想快点回家,这地方不是女人该来的。她点点头。
董事长喊来服务人员,要两瓶最贵的饮料。
服务人员送来两瓶进口的饮料。董事长递给路真一瓶。
路真注意到饮料没有启封,她微笑着接过饮料。
路真喝完饮料,觉得昏昏沉沉,她趴在桌边睡着了。
董事长立即给市政府一位官员挂了电话。
路真醒来时,她躺在床上,衣不蔽体,下身隐隐作痛。她旁边躺着一位胖胖的官员。
路真认识那位官员,是本市一名副市长。他前途无量,据说有可能转正。
路真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她没有说话,只是哭。
官员要她回去好好想想,他需要一名秘书,路真可以随时同他联系。说完穿衣走了。
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穿的衣服。董事长敲门进来,说那位官员得罪不得,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如果嫌工资低,你说个数,我一定照办。
路真没有说什么,眼泪如断线珍珠流个不停。
路真心中明白,这些人都是有钱有势,他们为所欲为,自己只能忍受。她心有不甘,她决定把一切事情都跟郜田说,他有爱打听别人隐私习惯,据说他有本日记,记载许多人的秘密。路真希望他把这件事也记录下来。
他们来到江边,路真几次想开口,却觉得难以启齿。她最后咬咬牙,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
郜田惊呆了。路真小姐说的事情他以前根本没有听说过。
路真走下汽车,雨此时停了。路真望着滔滔江水,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郜田生怕她出什么事情,走到她身边,一个劲劝慰她,说时代不同了,不要把那些看得太重。
路真告诉他,自己打算辞职了。至于上哪里去,她也没有想好。她希望有一天郜先生能帮她出口恶气。
郜田望着路真,一句话也没说。他们沉默许久,路真才说送她回家。
郜田回到家中,已经过了子夜。他却没有睡意,拿出那本日记,一口气写了五六页。他很兴奋,这本日记将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郜田再没见到路真,问公司其他员工,大家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这天是化妆品公司总经理高成喜迁新居的日子。高成四处发请柬,连郜田都在邀请之列。
高成在家里大摆宴席,许多来宾都送上名贵的礼物。
账房先生一边写礼单,一边高声朗读,高成听后很是得意。
“郜田先生,玉球一对。”账房先生喊道。
高成听后请礼仪小姐安排郜田入席。
郜田和公司里一些重要职员坐在一起。大家吃吃喝喝很开心。
有人劝郜田喝酒。郜田礼貌的拒绝了。
商务部经理何安走了过来。他有些肥胖,走起路来有点喘。
何安来到桌前,有位职员站了起来,给何安先生让座。何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正好坐在郜田旁边。
服务人员立即过来为何安送上碗筷。何安劝郜田喝几杯。
郜田说自己还要开车回家,不能喝酒。何安不再勉强,他叫礼仪小姐送上饮料。
看着郜田喝着饮料,何安悄悄跟他说:“听说先生有本日记价值连城,我想出高价把它买下来,你要多少钱?”
郜田想起前些日子自己酒后吹牛,把日记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后悔不迭。
郜田连忙说:“日记里记载我的隐私,我怎么会出卖呢。可笑!”
何安没说什么,他尴尬的饮了一杯酒。
高成各桌敬酒,他问郜田日记的事情。
郜田说那天我喝多了,说的都是笑话,你们别当真。
高成听后哦了一声,希望郜田喝的愉快。
高成走后,何安又来劝酒,他说自己经常酒后开车,从来没出过事情。
郜田说我这人开车从来没违章过。说话间手机响了。
郜田接起手机后,脸色大变,他要回家一趟。
高成和何安都劝他,不要急于回家。外边乌云满天,要下大雨了。
郜田说没关系我家就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
郜田来到停车场,发动汽车,往家里赶去。
郜田之所以这么性急,有人告诉他,让他回家抓奸去。
要是往常的话,郜田肯定不信。可这段时间他和夫人经常吵架。前几天夫人还回了娘家。郜田心想,她肯定外边有人了。想给我戴帽子,我一定给你点颜色看看。
郜田开车上路了,他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所有车都逆行了。
大雨瓢泼而下,郜田的雨刷不断刷洗前车窗的雨水。郜田想举报汽车逆行问题,后来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把电话撂下了。
没有及时打电话,郜田注定要后悔一生。
郜田开车开了一段路,他有些发愣,怎么还没到家,他发现快到郊区了。
一辆大货车拉着一车货物向郜田这边驶来,货车司机有些醉意,他不管不顾地开着快车,郜田发现时急忙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大货车撞倒了郜田的轿车。并且轧了过去。
清晨,警长白来接到一名妇女报案,说他老公出了车祸死了。
白来漫不经心地说:“夫人,那是交通局的事。你应该去那里才对。”
女人边哭边说:“白警长,我刚从那里出来,我觉得我老公死的可疑,他从来没违过章,那边的先生却说他逆行,车里还有酒气。我怀疑有人故意害死我先生。请警长为我做主。”
白来听后重视起来。忙问夫人姓名,死者是谁,昨天去过哪里?在哪个路段出的事?
女人一一作答。白来听后立即跟交通局联系。对方告诉他车祸老惨了,郜田先生都没魂了。
白来联系高成和何安,两人说郜田可能昨天喝了一些酒,他们好意要留郜田住下来,可是郜田急着回家没有依从。他们对郜田出事十分惋惜。
白来对郜夫人说,这确实是一场车祸。大货车司机已经被交警队扣留了。具体怎么解决不归我管。你还是去交通局吧。
郜夫人见白来不肯立案,她说昨天自己回家时发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她想到老公有本日记在抽屉里,她赶忙打开抽屉,发现日记不见了。
白来仍然没有在意,一本日记值几个钱。“夫人,你确定没有丢贵重东西吗?”
警察高天立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他虽然有些肥胖,可是他胖得灵巧,他有一身好功夫。他破案时肯动脑筋,他觉得白来不适合当警长。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如今机会真的来了。
高天立站了起来:“警长,我请求到夫人家去看看。也许郜夫人丢失的不仅仅是日记。”
白来点点头:“去吧,好好勘察一下,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高天立开着警车奔郜夫人家去,在车上他问郜夫人,那本日记都写些什么,你知道吗?
“我听他有一天说,这本日记能卖个好价钱。他总是喜欢吹牛,我听后没有放在心上。”
高天立心想,这本日记里记载的东西没准是一个惊天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