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晤广焦急地回头望向两人,卷筒粉刚要出声,苏晤广连忙把手指放到嘴上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敲门声还在继续,如果是往日,李惠阿姨肯定要边敲边喊薄晓弘的名字,但可能是顾及到对门门里奇奇怪怪的人,她也不好喊出声。
刘妍和卷筒粉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轮流看了猫眼,大家的脸色也轮番变得紧张起来。
整栋居住楼的房间结构都是三房一厅,在苏晤广的示意下,三人轻轻走到离门边最远的房间里。
“怎么办!李阿姨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早!”卷筒粉小声地说。
“要说小红去了其他人那吗?”刘妍看向苏晤广,在她心里这种时候苏晤广比较靠谱。
“不行!我和卷筒粉都在这,小红不太可能不跟我俩呆在一块。”
“那我和卷筒粉躲在房间,你去跟李阿姨说你不知道我们在哪?”刘妍想了个办法。
“也不行,万一等会她挨个敲门都没看到,那就完了。”苏晤广摇了摇头,“只能装作没听到,我们先别理会。”
三人又悄咪咪摸到门边,盼望着李惠别再敲了。终于停下了,透过猫眼苏晤广看到李惠转身面对对门马释姝的门。“李阿姨不会要敲对面的门吧?”苏晤广紧张得头上冒了汗,转头跟两人用唇语说“可能要露馅了”。
马释姝的门里有个别人念着什么的声音。李惠伸出了手,但又缩了回去,似乎顾虑着什么,转头又向楼上走去了。
“应该是去你家了。”苏晤广指了指卷筒粉,大家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李惠直接在楼下大喊薄晓弘大名时,小红从苏晤广家的窗台探出脑袋,“这呢!”
“刚刚我敲门怎么没人开呢?”
“我们在房间玩魂斗罗呢,没听到有人敲门!”说完小红回头看了几个小伙伴,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你给我下来,该回家了!”
“来了!”
小红匆匆下楼回家了。而刚刚卷筒粉到隔壁把小红叫出来时,郁农却不愿出来,弄得卷筒粉非常纳闷。
“你们说罗阿姨不管郁农吗?”卷筒粉向其他两人问起来。
“我挺羡慕郁农的,罗阿姨什么事都放心让郁农做,不像我爸妈老爱操不用操的心。”可以看得出刘妍是真的羡慕。
“罗阿姨跟我们爸妈还真不太一样,也没见她在楼下喊郁农回家。”苏晤广想起来,每次大家出来玩,郁农从来不会被家里人催回家。
从大人们的闲谈里他知道,池郁农的妈妈罗薏莲,在他们那一辈中,好像是单位里学历最高的一个。平时也不怎么到楼下跟大人们打牌打麻将,每次到郁农家玩,都能看到罗阿姨画的画、写的诗和插的花。在苏晤广眼里,关于罗薏莲这个人,只能用文艺来形容。
“我以后也想像罗阿姨一样,长得好看,还文静大气,对我们也温柔。”罗薏莲在刘妍心中不仅是一个完美的长辈形象,还是一个她想要变成的模样。
“但我听我爸说,她以前捅过人!”卷筒粉把头压低,故作严肃状说,“好像是在她刚刚工作的时候,因为当时的男朋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一激动就把人捅了。”
很难想象,也很难把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和使用暴力联系起来。就像是苏轼穿着一袭白衣在西湖边拿砖头拍人一样违和。但想到诗仙李白也能“十步杀一人”,那倒也是可以解释。反正,苏晤广看不出来,“然后呢?”
“因为她也没给对方捅出多大的伤,对方自知理亏也没追究。加上刚来那阵给罗伯伯他们几个领导印象比较好,也给她说了好话,除了赔了点钱,最终也没什么影响。”卷筒粉努力地回忆。
“真厉害!”没想到,刘妍对她的钦佩之情更多了,“没想到罗阿姨不仅文质彬彬,还敢爱敢恨。”
苏晤广其实一直都在想,罗薏莲这么文艺的女子是怎么独自把池郁农抚养长大的。今天听了卷筒粉说的,一方面他觉得过激的伤人举动总归是错的,另一方面,虽然不了解事情原委,但没想到,原来罗阿姨纤瘦的身躯下有一颗这么硬核的心。
“她的男朋友……会是郁农的爸爸吗?”苏晤广突然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