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稍安,虽说是练气期功法,但那淡青色的玉简是我偶然所得,其内功法非同一般,可称得上是上等,道友一看便知。”结丹初期修士语气略有尴尬地说道。
云伯海开始只是大致一扫,其中内容并未详细查看,听得青袍修士如此一说,便再次神识探入,查看了起来。
片刻后,云伯海撤回了神识,脸色凝重,似在思索着什么。
青袍修士见此,当即开口说道:“其内功法虽说修炼起来稍显缓慢,但不难看出如此修炼便相当于打好了基础,对筑基的成功率也着实增加不少,我一无子嗣,二无衣钵传人,事已至此,权当以此充个数,还望道友能够成全。”话语内虽软却坚,但听起来颇为受用。
“道友既然如此说了,我也不便强人所难,我在此便应下了,权当是交了阁下这位朋友了,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云伯海面色无常,不卑不亢地说道。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道友方便之处在下记住了。”青袍修士点头应和道。
一旁的坊市负责人见此,急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阵旗阵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又取出一枚玉简递向了青袍修士,“这是七星北斗阵的布置之法,您再检查下阵旗阵盘。”
青袍修士查看完玉简,又检查了阵旗阵盘确实无误后,随即收起,便转身告辞。
云伯海转头见赵文琪满脸的询问之色,于是便开口解释道:“一套不错的功法,如若此次能解飞儿之症,正好适合于他。”
“如若飞儿之疾真能够解决,也算是他与这套功法有缘了。”赵文琪有些忧郁地开口说道。
“好了,我们回去吧,飞儿的药浴也该泡完了,接了他便即刻启程吧。”云伯海见赵文琪幽怨的表情,便即开口催促道。
“也好,看这活络丹能对飞儿起多大的作用吧。”美妇幽幽一叹。
“呵呵,你左来右去都是你家飞儿,我可是会吃醋的呦。”云伯海嘻嘻一笑,刚刚的忧愁表情一扫而尽,也开起了玩笑。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赶紧动身吧。”美妇乍一听来,也是破涕轻笑,脸色微红地数落了一句。
“遵命”云伯海单手揽住夫人的细腰就又是一句玩笑,单脚朝地面轻点,体内灵力运转,这二人便直奔半空飘去,停留在一定高度,也未见两人有何动作,便见其朝着某个方向悠然飘去。
“御空飞行”
在此附近若有修士见二人就此在空中而行,定会失口惊呼,要知道在这修真界不依靠飞行法器和飞行宠物而御空而行的,其修为至少也得是结丹期,因为这御空飞行只有结丹期修为以上的修士才能够施展得出的。
半空中,二人正在说笑间,便又到了那处相对矮小了许多的山峰之上,其上的建筑相对来说要比周围诸山峰的显得富丽堂皇许多,这倒不是云澜山庄寒酸,而是对于修真之人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除了必要的厅殿阁楼以外,修士的居住之所大多都是在山间开辟一处洞穴,以供修炼打坐。
接了梳洗完毕的早已在门口等候的云逸飞,云伯海面色一肃,紧接着便见其手掌间璀璨光华闪过,一团青光喷涌而出,三人径直迈步而入后,青光便飞上了半空,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青光依然快速地朝着某个地方行进着,待光华消散,其内情景尽收眼底,只见一淡绿色的光罩将两人包裹,而两人正坐在一物之上,其物是一细长的树叶状物体,叶脉走向清晰,显得格外得细致玲珑,质地晶莹,状若透明,颜色亦是淡绿色,显然那淡绿色的护罩便是这叶子状的神奇之物发出。
两人均盘膝端坐其上,并排而坐,云伯海右手手臂自其夫人身后揽着其后背,手掌搭在了其夫人赵文琪的右肩之上,云逸飞在一旁已经睡熟了,让人带着在天上飞来飞去,是他原来最欢喜的事情,但现在他已经记不清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早已失去了新鲜感。
美妇赵文琪略有所感,微微颔首低眉,侧过螓首,将头枕在了其夫那不算强壮但很结实的肩膀之上,身子慵懒地向后一靠,倒在了那有力地臂弯之内,脸上的表情极尽享受之色。
两人之中,云伯海修为较为高些,如今修为为结丹中期,在如今修真界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之人,而其夫人赵文琪仅是筑基后期的修士,足足差了一个阶层。
虽说筑基期到结丹期仅仅是一个阶层,而如今赵文琪也已到了筑基后期,只要再精进一步便是踏入了结丹期的行列,怎奈两个阶层中间就好像存在着一条难以逾越的无形沟壑一般,将绝大部分的筑基后期修士都拦截在外。
而那无形沟壑虽说是难以逾越,但也并不代表不可逾越,只是那能够逾越而过的可想而知定不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叶形法器在夜晚的高空中飞行着,仰头依然是繁星点点,虽说现在高出地面了许多,但依然看不出这夜幕之上点缀的星光有何变化。
飞行法器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罩,虽隐约呈淡绿色,但状若透明,给人一种一戳就破的脆弱感觉,但在高空中急速飞行的状态下,光罩依然稳固如山,更未出现任何的波动与颤抖。
其内,云伯海与赵文琪并未在畅谈,只是静静地坐着,在宁静的夜空中更显安静。
赵文琪将头轻轻地倚在了云伯海稍显单薄但却有力的肩膀上,感受着那均匀的呼吸与心跳,爱惜地看了看一旁熟睡的云逸飞,不安分的思绪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不忍心回忆而又清晰地存在记忆深处的那一日,也正是那番遭遇,才造成了其儿云逸飞现今无法修炼。
那一日,夫妻二人受武灵宗宗主秦武德之邀,而同去黯岚山脉深处,据秦武德所述,那里有一座修士洞府,可以确定的是,那座洞府是一处无主之所。
“秦道友缘何确定这是一座无主洞府?”云伯海略有疑虑地问道。
“云兄倒不用多虑,经观察些许时日,洞府之处并未发现修士踪迹。”秦武德是一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健壮汉子,修为与云伯海相当,亦是结丹中期。
“要说单凭此也不能确定此处为无主之所,但经过几天观察之后,便直接现身对那洞府发起强攻,禁制所引起的波动可是不小呀,若有修士在内,即使正在修炼也定不会不闻不顾的,强攻了约莫半个时辰,见并未见奏效,又隐于暗处观察了数日,依然是毫无动静,我们才行离开。”秦武德解释道。
赵文琪闻言,黛眉微皱,反观其夫云伯海却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见此,秦武德大嘴一咧,又欲开口解释,其身旁座位上的那位身材略显瘦小的灰袍老者却轻咳一声,随即说道:“云庄主,还是亲自过目吧。”
接着随手一抛,一道清光自老者手中飘到了云伯海的身前,后者右手一伸,一块透明状又略显白色的玉简抓在了手中,而对于这位干瘦老者,云伯海二人也不陌生,正是武灵宗的长老孟青松,结丹初期修为。
云伯海神识探出,朝玉简凝神一扫,一段影像如身临其境般地出现在了脑海之中,正是秦武德一行数人在一处山壁之前满脸兴奋地攻打着一处光罩屏障,面对强悍的攻击,看似脆弱的光罩却只是颤了几颤,光罩内隐有流光波动,但显然未有破碎的迹象。
玉简是修真者常用的工具之一,它可以记录并保存声音和景象,这样可以真实地听到修士的声音,身临其境地看到一些图像,比记录和刻画要简单的多。
再者,还可以用玉简记录功法,因为修真者有很长的寿元,每一门功法都要很长时间地流传下去,若用纸或竹简记录,时间一长,难免会有磨损,以至缺漏,而玉简正好填补了这一缺陷。
云伯海看罢片刻,将玉简递予一旁的赵文琪,而赵文琪属阵法师,看能不能通过玉简中的情形来获取些阵法信息。
三人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赵文琪,只见其表情开始尚好,虽时间的推移,渐渐地皱起了黛眉,三人期待的心情也随之沉了下去,虽仅片刻时间,但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厅内安静地落针可闻,似乎声音也在等待着赵文琪的阅读。
终于看罢,赵文琪将神识从玉简中撤了出来,顿了片刻,轻叹口气说道:“单纯靠强行攻击,很难判断出阵法的属性,但两名结丹期修士和数名筑基期修士的攻击也只能撼得光罩轻微颤动,由此可见这防御阵的强悍,单是这套阵法就价值不菲。”
三人听到此处,心中大喜,秦武德更是兴奋地咧着大嘴乐得合不拢了嘴,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仙子可有破阵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