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儿差事办得不错,此事朕已经知晓。”
玄族帝宫玄清宫中,玄帝西门熠览阅了一番二皇子西门泰上奏的奏折之后微微点了点头。他虽只有四十来岁,单却显得格外的苍老,虽是身材略显丰腴,但是两鬓花白,眼角褶皱异常地明显。说完太抬起头看着面前自己的两位皇儿说着,“你们二人可还有其他要事需要向朕上奏?”
西门泰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启禀父皇,并无其他事宜。”
西门熠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另一旁的太子西门韶问道:“那太子呢?”
西门韶迈出一步作揖行礼毕恭毕敬道:“儿臣也无其他事宜。”他微微抬首,目光紧紧盯着被玄帝西门熠搁置一旁的那份奏折之上。
“即是如此,两位皇儿都辛苦退下吧。”说完,他拂袖起身,身旁老奴赶忙上前搀扶着西门熠。
“儿臣告退。”两人齐齐说道。
“皇兄留步。”
玄清宫外,西门韶脸色凝重疾步朝着车马前行。这时,身后传来二皇子西门泰的声音。他突然一怔,停下脚步思量一番,随后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身后,缓步追来的西门泰。
“皇兄如此着急是要去哪?”西门泰追至西门韶跟前一脸疑惑问道。
西门韶微微一笑,“父皇委任之事都办妥了自然是找个地方消遣一下,喝上一杯。”
“哦?”西门泰故作惊疑地说道,“是有何不顺才使得皇兄这般心急想要借酒消愁吗?”
“二弟这是说得那里的话?本宫为何听不懂呢?”西门韶虽是心中一怔但却是不动声色,脸上神情丝毫没有一丝动摇依旧平静如常。
西门泰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皇兄莫怪,臣弟只是以为皇兄赶着这大白天的去喝酒,还以为皇兄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既然皇兄无恙,那臣弟也就不多加打扰,对了。”突然他从袖袋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皇兄,前一阵子办差之时,臣弟偶然间淘到这个小物件,心中念想着皇兄向来喜欢把玩一些古董小玩意儿。早些时日便想送至皇兄府中,但由于一些琐事一时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恰巧今日进宫之前想到这个小物件,心想着正好可以送到皇兄手里,如此一来也可了却臣弟一桩心事还望皇兄切莫怪罪。”说着他卑躬行礼将那个小锦盒交到西门韶的手中。
西门韶接过锦盒,打量了一番,不过是个普通镶金锦盒,于是他缓缓打开锦盒,只见锦盒装着一只血迹斑斑的玉扳指,西门韶当然认得这个扳指,看着这枚血迹斑斑的玉扳指他身体微微一晃皱了皱眉,随后合上锦盒吐了一口。
“怎么?这个物件是不称皇兄心吗?”西门泰见了惊讶地问道。
西门韶微微一笑道:“这件礼物很得本宫的心,只是不知道这物件是二弟是如何得到?”
西门泰听后微微一笑,“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看皇兄神情这物件似乎来头不小?”
西门韶突然一震,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赠予本宫的自然是来历非凡。这样,本宫尚还有些琐事就先行告退了。”
西门泰听后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后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恭送皇兄。”
西门韶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西门泰嘴角微微一扬自言自语说了句:“看你还能稳多久。”
今日的广芝阁相比往日有些不同,平日这里人烟繁多可谓是载歌载舞,轻纱漫舞,喧闹非凡。而今日却是冷清异常,不为别的仅仅是一位金主将这里给包下了。这人不但出手阔绰而且其在玄族亦是位高权重无人敢惹,这个人就是玄族太子西门韶。
虽才晌午,但是他已经在雅间之内喝至微醺,为他斟酒的婢女显然都有些跟不上他喝酒的速度,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往肚子里灌着。
这时一名公子模样的人轻轻推开木门,走到那名满头大汗的婢女面前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托着酒壶的双手,随后接过酒壶,示意那名婢女退下。
他轻轻跪在蒲团之上,耐心地为西门韶斟起酒来。“何事让太子殿下如此烦心?”他的声音阴柔,浑身衣物显得宽大极不合身,面上虽无妆饰但是却有着一种令人难以意会的违和感跃然脸上。
西门韶半眯着眼,一把抓住那个人手将他搂入怀中,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是扑通乱跳。西门韶微微靠近他的脸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西门韶半醉着迷人地笑着:“看来你还是不够谨慎呐,那个男子身上会有这般香气。”
躺在他的怀中她却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今日这里没有外人,谁又能发现我的身份。”
西门韶听后笑了笑,随后将她托起,拿起酒杯起身走到窗外半开玩笑地说道:“的确,若是让玄族知道名震玄族的广芝阁老板赵老板是女儿身这日后广芝阁的生意就没有那么好了。”
“玄族上下都知道广芝阁的后台就是当朝太子,就算有人知道我是女儿身但又有多少能推得动广芝阁扎根已久的基石呢?之所以当初你让我女扮男装无非是想方便我抛头露面仅此而已。”她说着拿起酒壶走到西门韶跟前替西门韶。
西门韶望着窗外若有所思,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长地叹了口气。
“太子究竟为何事苦恼?”她一眼便看出西门韶的苦恼不由得问道。
西门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将一只锦盒递到她的手中。
她轻轻拨开锦盒,一枚血迹斑斑的扳指。她脸色大变,随后看着西门韶谨慎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西门韶眯了眯眼随后,将手中玉杯向身后潇洒一掷,玉杯被砸的粉碎。
望着碎落一地的玉杯,她脸上神情大变:“太子你是想......”她一眼便看出西门韶此举的意思,不由得感到一丝焦急。
西门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向窗外。
“此事仍需从长计议,更可况太子身旁有我和大哥在又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她脸上神情异常慌张,她的手紧紧抓住西门韶的胳膊显得格外紧张。
西门韶轻轻推开她的手,“骆将军是我亲手褪尽深渊的,你和卓然虽然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这场战斗中我已经失去了很多同伴,我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我牺牲。况且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完成。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非去不可?”她颤抖着问道。
“非去不可。”
侦悬阁是玄族侦缉要属,其中高手亦是不乏少数,其牢房设施守卫堪比皇城天牢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傍晚时分曾逸便已经收到飞鸽传书要其加大守卫力度,此刻侦悬阁的守备力度相较平日整整多出了四倍,可谓是五步一人,牢房重地人手更是密集,而且皆是侦悬阁出了名的高手,且不说他们手中灵具都是御赐灵具,抛开灵具单撩出来都是以一当十的武行好手。
此刻已是午夜,他们一个目炯如炬谨慎地盯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缓缓地朝着侦悬阁的大门走去,他兜帽遮面难辨其容,他步伐沉稳丝毫没有一丝畏惧。寂静无人的街道之上,他就如同鬼魅一般,幽幽地走向侦悬阁的大门。
“什么人?”侦悬阁守门数名侍卫立马察觉异动,纷纷将手按在随身灵具之上,夜色中侦悬阁的大门口闪起了,如炬火一般的各色光芒。
“来了。”
侦悬阁内,原本倚着椅子扶额眯眼的曾逸突然睁眼,他目露凶光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气。
“站住。”守门数名侍卫,摆开架势谨慎地守着侦悬阁的大门。
白衣男子丝毫没有动摇,迈着缓步,稳重地朝着侦悬阁大门。
守门侍卫面面相觑彼此点了点头,随后挥舞着手中灵具冲向男子。男子不退反进加快了步伐,他全身滚滚翻涌起澎湃的真气,他用力迈出右脚稳稳踏出一步,随后,推出一掌,“轰隆”一声巨响,侦悬阁的大门不止地晃动着,终于被两名晕阙过去的守门侍卫给撞了开来。
此时侦悬阁内数十名侦悬阁差役已经布好了阵型摆开了架势,侦悬阁的前院突然亮起色彩斑斓的光亮。
男子缓缓走进侦悬阁,望着逐渐亮起光芒的各色灵具以及数十名侦悬阁的差役,他不慌不忙只是缓步走到人群中间,他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显得格外淡定。与其相反,此刻侦悬阁内的差役们倒是显得有些手心出汗,神色有些许慌张。
“卑职在这里恭候阁下多时了。”曾逸缓缓挤至人群最前方,朝着白袍男子行了个礼,“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看了曾逸一眼,他撩开白跑从身下缓缓掏出一柄白色的长剑,他右手搭在剑柄之上一点一点地将那柄白剑拔了出来,他浑身真气澎湃涌出气势逼人。
曾逸冷哼一声撩起长褂拔出一把闪着蓝光的佩刀冷冷一笑:“看来是来者不善,给我上。”
曾逸一声令下将男子团团围住侦悬阁差役们蜂拥而上,一时间各色光芒眼花缭乱,男子手握闪着白光的长剑,用力一挥瞬间击退数人。乱斗之中,曾逸突然发难手中佩刀蓝光大作,他挺身而上,男子顿觉挺剑挡下曾逸,一时间气劲爆裂震翻数人。男子右脚稳稳撑住身形,周身气劲大作,他运劲震开曾逸,随后挥出一剑,剑气霸道威震四方。曾逸脸色大变当即反应旋身躲过剑气,剑气摔在曾逸身后的侦悬阁主司大楼之上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余劲四蹿,一时间令人难以招架。
曾逸见势不妙深知自己不是其敌手,一声喝令,剩余差役纷纷上前,困住其身。男子不慌不忙出手稳健遇招拆招,数十名差役围其左右竟然丝毫占不到任何便宜。
曾逸顿觉大势将去,抽身逃亡地牢方向。
男子鹰目扫向曾逸,随后悬剑于半空祭出多道剑气,剑气飞窜将周围差役瞬间击退,随后他挺身一跃,接住白剑,朝着曾逸方向追去。
“快拦住他。”曾逸一路逃窜,招呼一路差役拖住男子,然而男子气势汹涌,非一般人可挡。一路差役纷纷被他锐利的剑气击退。
曾逸逃至地牢,男子紧随其后,男子前脚刚刚迈进地牢门口,数道颜色各异的气劲从地牢内窜出,朝他扑面而来。
他横剑于胸口挡下气劲,但身体却被一股股强劲的气劲逼得连连后退,退出了地牢。
他左脚重重踏出一步,稳住身形,他脚下大理石地砖被这股劲道震得粉碎。
他缓缓抬头,这时五名身穿各色官府的男子缓缓走出地牢,他们手持各色灵具,面色异常冷峻,一个个目光凌厉,浑身泛着色彩不一的气劲。
男子目光扫过五人不由得挺起身板,嘴角微微一扬浮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
“侦悬阁五位悬令使同时出现在这里还真是给在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