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孙霓空走上擂台,对面陆际风依旧是那般脸上洋溢着温若春风的笑容。因孙霓空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陆际风右手的无名指。
齐靖何咽了咽口水,一刻不得放松地紧盯着两人,“果然陆际风的‘风藏’还是令人有所顾忌。”
主裁挥动手中旗帜,比试开始。
因孙霓空摆开架势,正要扑向陆际风。这时陆际风淡淡地抬起右手,展开五指,“等一下。”
因孙霓空稳住身形,可心中仍有戒防,他不知道陆际风葫芦里还在卖什么药,但忌惮他风族的能力不得不谨慎地摆开防御架势。
“因孙兄不要紧张,”陆际风一边说着一边瞄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又瞄了下面前的因孙霓空,当下笑着说道,“因孙兄我并没有要和你对战的意思。”陆际风说着右手无名指冉起一团青火,一枚造型极为独特古怪的戒指一点一点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陆际风什么意思?”“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就是那枚能释放蚕丝的戒指吗?”.......
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就连水帝上官彻都不由挺直了腰板,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陆际风手中的那枚戒指。
“陆际风解开了‘风藏’他到底想干嘛?”月江漓及不理解陆际风的做法,吊着嗓子怪里怪气地说着。
正如月江漓一般,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十分费解陆际风的这般做法,纷纷暗自揣摩起来。
陆际风并没有在意周遭人的表情,他只是一个劲地上下打量着因孙霓空,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我已将‘风藏’解除,因孙兄大可放心。我知道因孙兄受教于楚先生,楚先生是中土名家,受万人敬仰,但至今没有人亲眼见过楚先生的真实实力。知道为什么吗?”
因孙霓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只是暗暗地观察着陆际风以及自己的周围没有说话。
陆际风见了尴尬地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因为和他交过手的人要么隐遁世俗,绝迹中土,要么阴阳相隔,生死有别,所以我很好奇。”
陆际风说完这番话,齐靖何和月江漓不由得看向楚予周,楚予周此刻倒是显得格外轻松,置之事外,一脸悠哉地抽着烟枪。
陆际风笑着接着说道:“不过在下毕竟是个小人物,即便是对那样的怪物的实力充满再多好奇,也只不过是徒劳。不过......”说着他抬起眼一双清澈的眼眸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因孙霓空,“听闻白族尊主因孙错身怀奇术,在我风族的典籍之中虽有记载但是却也只是草草了之,一笔带过。不过,正所谓子承父业,既然因孙兄身为白族少主那么理应秉承了因孙尊主的无上奇术。”
楚予周右手拿着烟枪对着摊开左手轻轻地拍了几下,将残留烟斗内的烟渣尽数弹出随后放了一撮新的烟叶,右手捏着烟枪,左手食指指甲在烟斗上轻轻一划,几星火苗“哧溜”钻进烟斗内,他对着烟嘴深吸一口,吐出了一团浓重的烟雾,“原来这个风族小鬼一早就盯上了霓空。”
“那因孙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月江漓听后脸上略微带着些焦急问道。
楚予周笑了笑,“无妨,虽然不是很清楚他究竟在盘算些什么,但至少不会绝无害人之意,他若是有意要加害于霓空今日就不会他空安安稳稳地走上擂台。”说完他抬起头看向擂台显然对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颇感兴趣一般。
因孙霓空卸下防备对着陆际风作揖行了一个礼,随后一脸严肃地说道:“陆兄是想见识我因孙家的术法?”
陆际风回了一个礼,脸上露出极为渴望地微笑:“若是因孙兄愿意展示因孙家的无上奇术,在下愿意放弃这次的比试。”
“陆际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看台上风族使臣怒目圆睁,他站了起来指着台上的陆际风破口大骂着。
陆际风缓缓抬起右手回指向了风族使臣,脸上露出了一丝极为邪恶地笑容:“我做事用不着你来教我薛大人,既然这件事我我已决定,那我自然会给风帝一个满意的解释,只是薛大人若是再敢多插一句,陆某保证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风族使臣被陆际风这般一说心中自然一怔,但碍于颜面,当下故作气恼甩袖带着侍从转身离去。
望着风族使臣的离去,陆际风回过头一脸微笑地看着因孙霓空,“因孙兄现在苍蝇已经被赶走了,不知因孙兄可否愿意想在下展示因孙家的奇术。”
在场所有人满怀期待的又岂止陆际风一人,因孙霓空的父亲因孙错曾在水族危难之际施以援手,其过人的实力在前朝之人心中留下了深刻地映像。就连水帝上官彻都屏气凝神,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什么。
因孙霓空深吸一口气,缓缓舒出,他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过人的光彩,“既然陆兄有求于在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他浑身缓缓燃气一白一黑双色元气,两股元气相互交错,缠绕盘附,肆意游走在因孙霓空周身,他双眼紧闭浑身渐渐舒张开来,双色元气越涨越烈,所惊起的气流如飓风一般吹得在场所有人都东倒西歪。
“这是什么术法,为何如此强劲?”齐靖何被被强大的气劲吹得睁不开眼,他口中喃喃说着。
片刻之后气劲散去,众人揉了揉眼睛,费劲地睁开望向擂台,只见因孙霓空周身黑白两色元气如同两条鲤鱼一般随性地围绕着因孙霓空奥有着,他缓缓张开眼睛,那一刻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不已。他的双瞳渐渐地产生了变化,右眼色泽渐渐褪成青色,左眼色泽扩散凝聚渐渐化成红色。
上官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他站起身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因孙霓空。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一瞬间叠错在因孙霓空身上。
“万法阴阳诀。”
殷月容脸若冰霜上前一步,她翻转手中‘冰寰’一股极寒之气随着一道白光渐渐吞噬着整个剑身。
公叔植见了此景不由小声喃喃道:“柳姑娘小心,‘冰寰’要拔锋了。”
柳月芍略有不解看向公叔植。
“难道姑娘真的以为冰族守护千年的神器会是这么一把钝剑?”公叔植显然感觉到了柳月芍的疑惑,他脸上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冰寰’剑身虽钝,但是寒锋凌厉,是一把‘蓄灵刃’。它能根据持有者所提供的冰元肆意地改变冰锋的形态。开了锋,就碰不得,即便是擦到一点那也不行。”
柳月芍嘴角洋溢着轻蔑的笑容,她翻转手中止杀珏,暗暗地站到公叔植身前,周身金光大作。
殷月容脸上也洋溢着好战的笑容,周身寒气高作,她脚踝铃铛“叮叮当当”不止作响,一股寒元爆裂在她脚边炸裂出一大串冰棱如同绽放的冰莲一般。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两股强大的气劲随着止杀珏和冰寰相互碰击的一刹那不断地翻涌。
寒风不断地翻腾着,空气中不时的有锋利的冰渣,不断打击着周围的树木,只是片刻周围伟岸高耸的便已千疮百孔,粗壮的树干一点一点地被一层厚实的寒冰所吞噬,冰劲肆意席卷着整片密林。
殷月容一脸惊触地看着面前的柳月芍,她浑身金气大作,但却丝毫没被寒气所动,冰渣每每接触到那股金光便被瞬间瓦解消失殆尽,她这般安静地看着心中疑惑万般。
柳月芍微微扬起嘴角,下一个瞬间,她一站在殷月容身后,右手奋臂一挥,手中止杀珏结实地打在殷月容的腰间。
殷月容只感觉腰间吃力,身体不由自主向前飞去,一头栽进了一棵高大挺拔的杨树之中。
望着缓缓冉起的浓密的烟雾,柳月芍手腕做力,朝着殷月容所处之处劈出几道金色剑气,几声闷响之后,瞬间激起一层浓密的烟浪,烟浪呼啸四散。“嗖嗖”两声清脆地声响,几道冰锥扎破烟雾,笔直地飞向柳月芍。柳月芍不但不躲不闪,反而向前走了几步,冰锥依旧在触碰到金光的瞬间化为乌有,她抬起止杀珏挡在额前。“当”一把冒着白色寒气的白剑强而有力地劈在止杀珏的剑身之上。
那一瞬间,殷月容清晰地看到,在冰寰寒锋与止杀珏金光相接处的地方一星黑气“哧溜”窜出。
“公叔植?”她回头看向一旁的杨树上公叔植,只见此刻公叔植周身黑气高作,越演越烈,她正与定睛细看,然而一个黑影逐渐吞噬了她视线。
“嘭”一声巨响响彻了天际。
“恩?”因孙霓空一脸惊愕,瞪大眼睛回头看向西南方。“这是?”
陆际风缓缓抬起左手,淡淡地开口:“这一场,我......”他话音未落。只见因孙霓空身影晃动。化作一道白光朝着西南方飞去。
这一举动令在场众人纷纷不解。
“糟了。密林。”
上官彻似察觉了什么一般,御起水元,抬脚化作蓝芒朝着帝都西南方密林飞去。上官泽号令水灵卫紧随上官彻。
齐靖何心中百般不解,他闭目凝神,御起周身水元,不断地扩大着自己的感知范围,“月容?”一丝熟悉的元气闯入他的感知。他感忙向着密林飞去,也不顾身后月江漓的劝阻,只是一个劲地拼了命地朝着密林飞去。
烟雾散去,殷月容从树洞中钻了出来,她全身包括衣物在内尽数被一层寒冰所包裹着,她每走一步都有稀稀拉拉的冰屑掉楼下来。待身上冰屑落尽,她却完好无损甚至连衣衫都未曾损坏。她举起手中冰寰指向柳月芍,“轰”一枚巨大的冰质弩箭拖着地面飞快地向着柳月芍铲去。冰弩所过之地寸草不生,只留下一条深深的影子。
“我已经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她将手中冰寰剑插入地内,全身冰元高涨,强烈地寒流瞬间化成巨大的漩涡直指天穷,原本蔚蓝的天际瞬间乌云密布,她拔出冰寰,狂风瞬息,一切都变得极为安静,安静地令人窒息。
一滴水落在柳月芍的颈部,沿着脊椎笔直溜进她的后背,她用右手摸了摸后颈,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湿润的手指,一个白点就这无所畏惧地栖住在她食指之上,然而白点并未逗留太久,几乎在触碰到她食指的瞬间便消散而去,只留下一股湿漉漉的清凉。
“雪?”她抬起头定睛看去,满天飞舞着六角形的雪花,在空着旋即,翻转,优雅地落下。仅仅只是一瞬间整片密林便渐渐地被白色覆盖。
“这是白雪?”公叔植心中暗叫糟糕,“这下惨了。”
几枚冰锥齐刷刷地射向栖息在树杈之间的柳月芍,她全身金光再次高作,以一种常人无法形容的速度,落到殷月容跟前。殷月容不紧不慢,举剑挡下柳月芍的攻击。下一个瞬间,再次出现在殷月容的背后。一旁白杨树上公叔植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不可以。”
只见殷月容骤然回头,那一双如同傲雪般的眼神透着杀气,正好对上了柳月芍的双眼,强大的气场,如同一双大手将柳月芍紧紧地攥在手中,她手中的止杀珏挥在半空中突然停止随后不断地颤抖着。
殷月容缓缓抬起手中冰寰,慢慢地靠近柳月芍的胸口。
一股恐惧油然而生,瞬间麻痹了柳月芍的四肢。
“嘭”一团黑火在两人之间爆裂而出,一窜两人高。殷月容,身形一晃向后一步。然而黑火中骤然窜出一个人,他右手蓄着一团黑元,她出手极为迅疾,猝不及防地在殷月容肩胛骨位置写了一个咒文。随后一团黑火从殷月容体内崩裂激发而出。殷月容稳定身形,刚欲出剑,只见公叔植翘起右手食指不止地摇晃着,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声。
“你应该知道,击中你的是什么术法吧。”
殷月容不由得看向自己肩胛骨不断涌出的黑火。
“这是万法阴阳诀的阴脉,你体内的元会随着这黑火一点点的被消净,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强行纳元,不然消耗的会更快。”公叔植说着双手负立,一脸玩世不恭地笑着。
殷月容冷笑一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那么的卑鄙。”
被这般激恼公叔植倒显得格外淡定,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小心谨慎这点你不会不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