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容看了看肩胛骨上随风摇摆的黑火,抬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人,嘴角露出一丝邪魅地笑容。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限制住我?公叔植,相比之前所受的痛苦,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公叔植脸上瞬间失色,“糟了,她起了杀心。”
柳月芍一听周身金光再次大作,双眼紧盯着面前殷月容。
公叔植张开右手挡在她跟前,“柳姑娘不要轻举妄动,你的动术已经被她看破,强行出手只会自取灭亡。”说着他引导着柳月芍看向殷月容身后,柳月芍清楚地看见在殷月容身后的雪地上有两个清晰的脚印。
“柳姑娘的动术虽说师承柳问溪但是却未达到‘凤不栖’的境地,因此在这白雪覆盖之地必然会露出破绽,变得容易捕捉。因此此刻贸然出手无遗是给殷月容祭剑。”公叔植脸上虽是一脸的不安,但目光坚定似是在盘算着什么一般。
反观,殷月容肩胛骨上黑火越燃越烈,周身白光亦是大作,满身寒气萦绕不息。她一步一步向着公叔植和柳月芍走去,如同一头猛兽着一步一步迈向被自己玩弄的疲惫不堪的猎物一般。
这时公叔植脸上不知为何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终于来了。”
“嘭”一声在公叔植与殷月容只见炸裂,卷起强烈的气流,积雪被气劲席卷产生遮眼的雪暴,强劲的气流令三人站不住脚,身体不受自控地身后倾去,双脚陷在雪中在地上拖出了两条深深的印子。
气浪散去,三人同时睁眼,只见一名五官硬朗的男子正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他浑身两股气劲如同一黑一白两条鲤鱼一般随性地游蹿一刻不得停歇,他骤然转身用那一红一青异色双瞳紧紧地盯着公叔植。
公叔植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显然他并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这是万法阴阳诀?”
因孙霓空斜着头看向公叔植,随后伸出右手手指指向他疑惑地问道:“刚才那股阴脉气劲是你发出的?”
公叔植心中一怔,随后扬起嘴角一脸尴尬地笑道:“不错正是在下。”
因孙霓空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瘫座在地上的公叔植,看着他一身咒印因孙霓空不由得发出疑惑,“古灵文?看来你所修得万法阴阳诀并不完整,现在几近崩溃边缘因此才以这古法强行封印住了体内的阴脉气元。”说着他作揖行礼彬彬有礼说道,“在下因孙霓空,奉劝这位兄台不要再使用万法阴阳诀,灵族封印术法虽能暂时压住积压于你体内的日益膨胀的阴脉,但是若仍然执意使用,便会被阴脉气元所吞噬变成贪灵好食的魔物。所以还请兄台三思。”
公叔植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点在下还是清楚的只不过......”说着他指了指殷月容尴尬地说道,“那位姑娘对我们穷追猛打,实属无奈在下才不得已解开封印。”
“满嘴胡言。”
因孙霓空转过头看向一旁缓缓起身的殷月容,他目光停留在殷月容肩胛骨的黑火之上随后一脸温柔地说道,“姑娘你身中阴脉散元咒,还请姑娘不要妄用元气,在下这就替姑娘解咒。”说着他左手御起一道白元,一步一步走向殷月容。
殷月容却是举起手中冰寰指向因孙霓空一脸警惕地说道:“不要过来。”
“布阵。”一声男子地高呼。几道蓝光从天而降,因孙霓空身形晃动,再次抬头,只见一名银袍金甲的男子已站在他跟前,那人手持宝剑周身水元大作,男子面前亦是出现多名蓝袍银甲的侍卫,手持泛着蓝光的兵器,他们周身水元相互牵引,组成一个巨大的水牢在男子的指引下将殷月容禁锢其中。
“慕容朔月,还不束手就擒。”
一名身穿金袍,头戴金冠的成年男子缓缓落在众人跟前,他一脸凶相显然与殷月容有不共戴天之仇。
“上官彻?”殷月容看了看男子虽是一脸疑惑,但是不由得冷笑起来,“没想到当日貌不起眼的水族皇子如今竟然成了水族的帝君,真是讽刺。”殷月容长舒一口气,“也对,当年若不是聂昙自甘死于你的剑下,你也不会有如今威望。”
此言一出瞬间激怒上官彻,他挥袖御起强大水元显然动了杀机,“妖女,我这就杀了你替亡兄报仇。”
“住手。”一股蓝芒在水牢中炸裂开来瞬间冲散水牢。一名男子一席青衣,长发飘飘,就这样挡在了殷月容的跟前。
往事如烟,瞬间凝聚,昔日那一句“在下公叔允”随着少年的出现莫名浮现脑海,只是她再也记不起他的面容,少年郎目光坚定地神情像极了当年那个为了自己被人摘去灵脉的那个男人,她缓缓站起身来,透过人群仔仔细细地去看着那张脸,那鼻子那眼既陌生又熟悉。
公叔植暗暗回头,望向她的右手一抹红丝若隐若现,他不由得看向此刻出现的少年郎,“难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靖何?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让开。”上官彻厉声吼道。
齐靖何回头看了看殷月容,她肩胛骨黑火火势逐渐极不稳定,她的身体也变得极为虚弱。见此状,齐靖何跪了下来,“陛下想来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请陛下明察。”
上官彻指着殷月容冷笑一声,“你可知道她和她的主子曾对水族做过什么事吗?”
齐靖何暗暗回头看了眼殷月容:“靖何从小便受陛下熏陶,陛下也曾教导过靖何不能成为不忠不孝不义之人,靖何虽然顽劣但是依旧以陛下教导标榜自己,却不管陛下与月容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陛下之命,作为子民不可为之,但倘若陛下要当着我的面杀害我的救命恩人而靖何却不管不问的话那岂不是不义?陛下难道希望我成为那样的人吗?”
“放肆。”
“水帝陛下,”因孙霓空见状赶忙上前,跪礼说道,“在下觉得此事还有待商榷,况且,这位姑娘即便是真的曾有意加害水族,但此刻她身中万法阴阳诀阴脉的散元咒,不足以对水族再做加害。还望陛下三思。”
上官泽此时也转身跪礼:“父皇若真如因孙小主之言那么此女子现在的确不足以对水族在造成威胁,不妨将她收押天牢,况且眼下正值武试,儿臣以为此事不妨等公主择婿之后再做审理。”
“你们......”上官彻正要发怒,一缕白烟缓缓飘过。
“水帝陛下何须如此动怒,当日水族之事罪责并非慕容朔月一人所能为之。况且二皇子殿下说得在理,您有何须迁怒?日后在做审理便是。”青烟褪去,楚予周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用烟枪挡下上官彻高举的右手附耳上官彻旁,微微咕哝着什么一般。
上官彻深吸一口挥手示意水灵卫将殷月容关押。他回过头看向一旁的公叔植以及柳月芍,他对柳月芍行了一个礼,随后一脸严肃地看向公叔植说道;“公叔兄劳烦你也和本帝走一趟吧。”
公叔植一脸坏笑道:“水帝盛情邀请,在下也只能却之不恭。只不过,我有位朋友不是很希望我跟你们走。”
公叔植话音未落,他月柳月芍周身变燃起了熊熊烈火,烈火逐渐将它们一点一点的烧尽,这一幕看得在场一众人触目心惊。然而当火焰将而然烧尽的瞬间,万只火蝶如惊鸟一般向四周逃窜翻飞。
“火蝶遁世?”楚予周当下看向四周,不停地寻找着什么似得,“这附近居然还有近灵族人存在?”
上官泽见状,御起周身水灵闭眼凝神扩大自身感知努力查看周围。
楚予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用的,近灵族本就是灵质与自然的产物,是无限接近灵元的族群,是能轻而易举地混淆干扰感知术的,不用再查了,此番公叔植元气大伤想来在短时间是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回去吧。”
水族帝都外,齐靖何焦急地等待着,一旁月江漓倒是略显悠闲,悠哉悠哉地摇着纸扇。
片刻之后,楚予周同因孙霓空从帝宫走出,齐靖何赶忙上前拉住两人的手一脸焦急地问道:“楚先生,因孙兄,月容她没事吧?”
因孙霓空笑着说道:“齐兄放心,殷姑娘伤势并无大碍,体内的咒术也已解除,只是......”说着他不禁瞄了一眼楚予周。
楚予周抽了口眼长舒一口气,“前代的恩怨呐,慕容朔月毕竟是天枢问月宫的旧人。不过小侯爷放心便可,慕容姑娘暂时被囚禁在水族天牢之中不会有什么事。”
齐靖何依旧是一脸愁容,显得格外焦急。
楚予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侯爷,有些事还是不要参与为妙,这趟浑水若是陷的深了,恐难脱身。”
“可是月容是我的救命恩人。恩人有难我又怎能置之不理?”齐靖何说道。“那日在松阳坡我身受重创,命悬一线,本来我也以为我会死,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死,后来月容有教授了我一下术法,让我得以再回水族。”
楚予周听后不由得面露惊疑。他仔细地打量着齐靖何似在思量着什么。
就在此时,水族密林之中,斑驳无光的树影之下缓缓出现三个人影。
“天育苍极加上王质展现出实力也不过如此吗?”其中一人说完看向另外一名倚着树干的身影。
那人冷笑一声:“若是天育苍极真的在慕容朔月手中,就凭公叔植和那个刚刚打开王质的小丫头,简直是自寻死路。”
“找你这么说,天育苍极并不在慕容朔月手上。”另外一个人影淡淡地说道。
“不错,慕容朔月持有天育苍极已有些时日功力已然精进如此,若是天育苍极仍然在慕容朔月手中,公叔植根本无法进身。”
“那么天育苍极在哪?”
“看来应该在那个水族的小鬼体内。”
“这么说只要抓住那个水族的小鬼就能夺取天育苍极?那个小鬼命还真大,吃了一招居然还能活着。有点意思。”
“只怕没那么简单,吃了你那一招显然是没有活着的可能性,若是说慕容朔月用着天育苍极救下了那个小鬼那就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微风轻轻拨动着树杈,发出婆娑声,树影颤动着,摇曳的光斑下一张极为精致的好似并非人间所有的面容隐隐出现,他一阵树干,仰着头闭上了眼,朱唇微微闭合。
“水族现在有两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