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正在狼吞虎咽的两个熟悉的家伙,其他人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这个气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捧着碗筷,实在没办法吃下饭菜。菱和我一样警惕着面前这两个熟悉的家伙,祖父却和他们交情很好的样子。在这个祥和的用餐时间里,仿佛只有我和菱显得过分紧张和多虑。
祖父看着我的碗筷都没有动过,疑惑地说:“柳宗,你怎么到现在都不动过筷子,难道这些都不合你的胃口吗?”
“祖父,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而且还让他们在这里吃早餐。”
“原来你在意的是他们两个啊,你不用担心什么。我看到他们躺在院门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们说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饭了,所以我就把他们带进了。”
我抱怨说:“你自己都这么随随便便让莫名奇怪的人在家里吃饭,还聊到很开心的样子。老妈的事情,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放下来。你到底是大方还是小肚鸡肠,我彻底不明白你心里想些什么。”
那个两个自称白王的使者的人,我在那天确实看到他们摔死在医院门口了。现在在我面前狼吞虎咽的两个人不可能会是幻觉,菱的反应更是让我确定是那天给我笔记本电脑的两个人。乌脏的长袍上还沾着酱红的血迹,显然他们很久没有换洗过衣服了。
套着黑色长袍里的小孩,咕咕唧唧地发出奇怪的声音,看着我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看着那小孩说:“这小不点在说些什么,看他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瞪着我。”
同样套在黑色长袍的另一个人,边嚼着大口的饭边盯着盘里的菜说:“他的意思是想问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这样我们怎么吃得下饭。”
我看着在小不点面前的菜盘,瞪着他说:“你刚才还不是狼吞虎咽吃了数碗饭,怎么现在又抱怨吃不下了?”
小不点听了我的话似乎更生气了,冲我咕咕咔咔叫个不停。那名胖子似乎没有劝阻小不点的意思,拼命地夹着菜不断往自己嘴里钻。祖父只是一直微笑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瞪着小不点说:“你们不是自称白王的使者吗?现在弄成样子狼狈,还敢厚着脸皮在这里吃东西。”
小不点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副想哭的样子。胖子也把碗筷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失落的表情。
我看着他们两个突然安静了下来,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我好奇地说:“你们那天和我见过面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
祖父露出祥和的笑容,对我说:“你这小子,难道担心起他们来了?”
我瞪着祖父说:“我才没有闲工夫管别人的麻烦事,他们这样莫名其妙在这里吃饭让我觉得很不爽。”
“喂,臭小子。你可别忘了,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都还没有说些什么,你就给我这么急着赶他们走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你一定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了。”我瞪着祖父说,“你这是想要拉拢他们两个吗?”
“臭小子,不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瞪着我。你说我想要拉拢他们?你别开玩笑了,这两个人怎么样都像是被抛弃的走犬。”
小不点把矛头转向祖父,咕咔咕咔说个不停。胖子安抚住十分激动的小不点,他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胖子看了看我们疑虑的眼神,苦笑说:“对不起,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已经吃饱了,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瞪着他们说:“你以为这里给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啊。现在不给我说清楚什么情况,我可不敢保证你能够走着离开这里。”
“臭小子,我都什么还没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胖子看了看祖父就同小不点坐回了座位,胖子显得有些忐忑不安坐在椅子上。这股强烈的压迫感是从祖父身上发出的,小语也能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我瞪着祖父说:“臭老头,你不是也想问他们吗?你就先问好了,别影响了其他人的吃饭。”
我的话还没说完,三伯他们纷纷说吃饱了要离开。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小语也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胖子长袍的头盖揭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老伯,你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我们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祖父的笑容里夹带着杀气,对胖子说:“你又怎么知道我想问些什么?”
“你们一定是想问我有关这场游戏的事情,我该说的应该已经和这个少年说明了,已经没有义务再告诉你们更多的……。”
祖父摸着手里的拐杖,笑着说:“我老人家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你最好等我提问的时候,你再回答我的问题。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而已,即便你说不,我也不会难为你。”
胖子刚要开口说话,祖父就接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疑惑地看着祖父,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名字,从诞生的时候就注定为白王献出生命了。”
“那也就是说你们是白王的奴仆,也正因为白王才会落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胖子拼命摇着头,努力维护白王的形象说:“白王是我们的神,正是因为白王我们才能够活到现在,所以我们很感激他。至于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是因为我们被人偷袭,被逃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小不点咕咔咕咔说着,边点头摆出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
胖子无奈地说:“因为没有那样东西,我们就无法重新回到了龙界,只能留在这个世界徘徊。我们四处流浪,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我瞪着胖子说:“我们可没问你这些,我只想知道宝莲灯计划的细节。据我所知,这场游戏好像是一个叫柯雷?霍姆斯的人策划的,为什么开始你们说是白王订立的?”
胖子拍着桌子站起,情绪有些失控说:“白王正是听信了柯雷的话,才会让他策划这场无聊的游戏。柯雷向白王承诺,利用这场游戏在人间找到拥有六神潜力的六个人,并用他们当做六神复活后使用的身体。”
我看着胖子说:“这和柯雷宝莲灯计划有什么关系?”
胖子看了下我,接着说:“相传很久以前,拥有神秘力量的少数龙族统治着整个世界,他们每个人能够化身成有着巨蟒的身躯,能够撕裂对手的尖锐利爪,让人畏惧的尖牙,头上还有对霸王象征的犄角。他们能够唤出灾难性的暴雨山洪,轻吐云霄傲视群雄。
龙族内部也充满着部落间的冲突和矛盾,傲慢的龙人贪婪而残暴,他们视人类为蝼蚁随意践踏人类的家园。狂慢的人类也怀着同样的思想,贪婪染指龙人的血肉,妄图将龙族的神秘力量据为己有。
以龙族和人类的战火持续几百年未能平息,从战火中孕育出新的龙族和人类,他们渴望着战火的平息,两族能够和平相处在一块。但是最终还是在龙人的傲慢和人类的贪婪中,一次又一次成为战火的牺牲品。
直到一位叫暗龙的出现,他不仅打破了禁忌和人类女性生下了第一个半龙人,还用神秘的力量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数万的百兽跟随他,数千的龙人跟随他,数百的人类跟随他,他们朝着开辟出来的新世界迈进,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人间。
新世界既是现在龙界,暗龙死后被人们称为神,六神接管下的龙界也开始欣欣向荣起来。暗龙化作巨龙的身躯逐渐化作结晶,他心脏化成的七色结晶,身体化成各色的结晶。六神为七色结晶命名为龙泉王石,并按照各种颜色结晶所蕴含的力量命名。正是这些结晶推动了龙界的发展,暗龙神在死后也为龙界献上自己的力量。”
祖父喝了一口茶,笑着问:“你说了这么多,请问这些和刚才我们的话题有关系吗?”
胖子斩钉截铁地说:“完全没有。”
我还没能出拳,胖子身上的衣袍早就被撕裂成几块碎布。祖父缓缓把剑收回鞘中,又变回了刚才的拐杖。
胖子战战兢兢地解释说:“前……前半段没有,但是后半段有。”
胖子看到祖父愿意继续听他说下去,他才喘了口气接着说:“因为龙泉王石拥有着暗龙神的强大力量,为了不让人恶意利用他无比强大的力量,六神只刮下了六小块就将整个龙泉王石封印了起来。白王为了找到龙泉王石,相信柯雷所说的,先将六神复活逼迫他们说出封印的地方。白王一意想要找到龙泉王石,就将事情一切交给柯雷来办。这场游戏就这样,只有一条白王订立下来的规则,其他都由柯雷安排和选择参与者。”
小不点咕咔咕咔接着说,胖子翻译说:“柯雷的真正意图并不是再寻找拥有六神潜力的六个人,他瞒着白王在暗地里偷偷和人类进行着交易。当我们告诉白王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就让我们将笔记本送到你的手上。”
小不点站起来,指着我咕咔咕咔大叫。胖子咳嗽了一下,帮忙翻译说:“虽然不知道白王心里面在考虑些什么,但是他好像很看中你。你应该感谢白王的仁慈,让柯雷同意你成为一名玩家参与到这场游戏中。”
我一拳打飞了胖子,瞪着他说:“我才不管你们什么白王,他既然和这些事情有关,我就要狠狠揍他一顿连同柯雷一起。”
胖子捂着脸,抱怨说:“我只是翻译他的话,你干嘛打我。”
“因为我不打小孩和女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胖子摇摇头说:“没有。”
我看了看祖父说:“臭老头,你要问的也该问完了,现在可以赶他们走了吧。”
祖父和我互瞪着说:“臭小子,刚才都是你再问问题吧,现在也该由我来问了。而且这里是我的宅院,你可没有权利赶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喔,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臭小子,莉儿应该教育过你什么叫礼仪吧,你现在是怎么和我说话的?”
“我可不想对今天早上想要谋杀我的老头说客气的话,而且我向来就是这样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
我挽起袖子说:“如果你不满的要不要继续今天早上没打完的?”
祖父笑着说:“我老头子还和你这小毛孩生啥气,你要打找三伯他们。我还有事情想要问这两个人,你们两个跟我来。”
祖父说着,就带着那两个人离开了房间。我看着祖父背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菱看着我说:“主人,你好像很喜欢黎先生,但是为什么又喜欢和他吵架呢?”
我压着菱的头说:“你别给我乱说,我才不会担心那个臭老头,只有他别弄出麻烦的事情给我就好了。”
媛靠着我的背说:“主人,你真是的啦。”
媛搂着我脖子咬了下去,我无奈说:“我还以为这几天你们都不会需要了。”
菱咬着我的手指,边吸着边说:“感觉主人的血最近消耗得很慢,但是我的力量消耗明明那么大。”
我抽回手指说:“我的血都从你口里流出来了,你还是别说话好。”
菱吞咽下我的血,鲜红的双唇微微张动说:“对不起,主人你再给我一些,我感觉心里还没有满足。”
这时媛已经吸了我不少血液,我抱怨说:“又是这种感觉……”
我眼前一黑,又被这两个麻烦的家伙弄成了休克。我心里不禁哀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耳边再度传来小语的声音:“柳宗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