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汪弦越来越懒得动,一直晕沉沉想打瞌睡。听花师说好几次都叫不醒她,吓得花师都不敢让她多睡。
这日花师忽然兴高采烈跑进来说白绘绘要成亲了,新郎当然是胥笠。白绘绘似乎已经想通了?无论怎么讲,这都是一件大好事啊。此外,白绘绘也算是有心了,特意准备了一份请帖给她,不同于官方的请帖,她手中的这一张只有两份,还有就是在孙帽燃那里。
怀揣着这份特殊的请帖,汪弦换上了新衣服高高兴兴赴宴去了。这一次喜宴汪子凉没有来,胥笠作为皇上的亲儿子,皇上也没亲自来,皇后也没来,只有一位贵妃来坐镇。
坐在席上,汪弦模模糊糊听到皇后之所以没来,是因为还在为胥瑶伤心,公主新殇,胥笠的这场婚礼本来就是被推迟到现在来的。
一想到当天宫殿里皇后那副癫狂的样子,汪弦还有点惆怅伤心。她明明已经看到了胥瑶了,却没能见她带回来。
正惆怅着,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上。回头,是孙帽燃。
听闻一个月前他妹妹丢了,虽说他妹妹很多,但还是伤心了一阵子。汪弦暗地里也差人去寻,但谁也不知道人贩子能去哪,所以也没寻到。
孙帽燃坐了下来,笑容有几分凄凉。
汪弦拍拍孙帽燃的肩膀,“最近还好吧?”
汪弦没提那天晚上的事情,因为在她心里,那种情况很正常。在休云山的时候孙帽燃也是常常把她拐到屋顶上去的。
“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孙帽燃强打起精神来,“你去哪了?”
汪弦正要回答,余光无意间看到了一抹出尘洁白的身影——汪若芊。
差不多京城的官家小姐她都认识,此时出现在这也不为奇怪。可奇怪的是,她怎么往外走啊?宴席都要开始了,她出去干什么?而且神色也不是很对劲。一时好奇,汪弦偷偷摸摸跟了出去。
若芊往一处偏门走,汪弦则是躲在一处屋顶上。她并不是有意跟踪若芊的,不过若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斗板着一张脸,现在这样的和颜悦色让她觉得很奇怪啊!
很快,若芊打开门,门角似乎有人,若芊笑着和那人谈了一会儿。汪弦被若芊的笑容融化了,她笑得真好看,好一朵阳春白雪。可为什么她不喜欢笑呢?不爱笑的她现在又是在对谁笑呢?
汪弦刚好看不到另一个人的面貌,刚要挪一挪位置,就看到那个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递给若芊什么东西,若芊笑着收了,很快又走进院子,关上了门。
汪弦越来越疑惑了,等挪了位置想要看看那人的面目,那人已经自己站出来了。
温暖的阳光下,东离的脸庞融着暖光,他含着淡淡的笑容穿过车水马龙,偶尔还会回头看看那扇已经被合上的门。他越走越远,终于在一个转角消失了。
汪弦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屋顶上下来的,等她回过神来时,看到的是孙帽燃那张疑惑的脸。
“你干什么?”孙帽燃问。
汪弦摇摇头,本来是想笑一个的,毕竟白绘绘的大喜之日嘛……可是她刚扯嘴角,眼泪就涌了出来。这样的仗势将孙帽燃吓到了,想不引人注目吧,干脆用袖子把她的脸埋起来。
感觉自己丢了什么很重要的……很重要的人。
散了宴席,汪弦失魂落魄地走回家去,半路却被人喊住了。一回头,哦,是若芊身边的暖儿。
“暖儿,怎么了?”
暖儿笑眯眯地对汪弦说:“二小姐,大小姐说刚才在席上看二小姐没怎么动筷子,她正好要去青山楼坐坐,二小姐要去吃点心吗?”
汪弦没有多想,于是点头和暖儿一起走了。
青山楼坐落在湖边,风景很是别致。
若芊有洁癖,寻了一个雅间,当汪弦进去的时候她正倚在围栏上看湖边的风景。
“大姐。”汪弦乖乖地唤了一声。
若芊示意她坐下。汪弦便乖乖坐下。表面平静如水,心底交乱如麻——这便是汪弦了。
“随意点了些,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吃吧。”若芊依旧望着湖边,没回头看她,
汪弦心底有事,吃着点心也是食不知味。
吃了几块后,汪弦有些好奇若芊在看什么,于是也跟着去看。湖边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一边悠闲啃苹果,一边钓鱼。那个背影汪弦死都不会忘,那么熟悉怎么会忘?
汪弦回头注意到了若芊的神情,面带微笑,百花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