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死了。
顾志雄见女儿手舞足蹈为自己的获胜庆贺,想到自己拿女儿全无办法,面露苦色,无奈摇摇头斥责说:“嘉儿,你又趁我出去办事跟师兄出来除鬼。”揪起嘉儿的左耳,又揪起跑来站定的厉行的右耳,“还有你厉行!你们俩个也太胆大包天了!没我的准许就擅自跑来除鬼。”朝陈白二人,“还有你们…等回去以后,我再来好好料理你们。”原要指责二人擅作主张,可见二人伤势不轻且相当自责,语刚出口,发现责怪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二人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心中委屈,仍应答领命。
顾志雄手一松两人立时捂住耳朵不住的揉搓。听他说:“要不是我今天回来的早,看到何满跟刘玉祥没去,一盘问知道你们两个代替他们来了,幸好我及时赶来,要不然要我怎么跟在天堂的你妈交代,”又朝厉行,“你妈妈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你在我眼皮底下死了,那我岂不是失信于她!”
说完,见二人面红耳赤的模样才消了气道:“回去了,这次的除鬼虽然白干了,但还只是炼气期的你们碰上厉鬼还能全身而退,这次积累的宝贵经验,相信会为你们每个人带来不同的收获。”
一行六人徒步走回,途中还能看几只逃蹿的常见的鬼,三五成群的除鬼师不住追赶。鬼来人往,人来人往。没人在意人多人少、以多欺少。也有人坚持一来一往,不过最奇怪的是,数量不少的小鬼(无害鬼)完全消失,好似从来没出现过一般,叫人好生奇怪,这原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厉行好奇不已,心里又藏不住事,便问:“顾叔,出来这么久怎么一只小鬼也没见着?”
哑童也早有发觉,虽也奇怪,但他已习惯将事情藏在心里,不过既然有人代劳了,也就顺势而为向嘉儿靠了半步,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嘉儿对鬼不抱兴趣,也就不曾留意,见厉行问起才举目四顾一番,确定确是这么一回事,才问:“咦?真的是这样耶!”
阿鸿和庆盛早年也有疑问,只是除鬼以来从不见人问过,也就认为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问了好像显得自己有多无知,有损颜面,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
顾志雄领路答复:“其实这跟他们存在的介质有关,很难说得清——”
正当众人大感好奇之际,不远处忽地爆出一声巨响,射出一道身影,是博格。在博格爆出的房屋里,又射出三道身影,紧随其后,未见其貌,先受其照。三人皆为光头,被烈日照过反射刺眼光芒。
待光芒逝去,见得那三人身着统一深橘色的宽松衣裤,绑上一条长长的墨黑色的腰带,一双灰褐长筒布袜用黑条布交叉缠绕几圈裹住脚上,手上也通用黑布条绑住手袖,统一平底灰鞋。给人一种庄严威仪之感。中间一位虎背熊腰,满嘴大胡子恣意乱长,颈上一串颗颗有拳头大小佛珠。右一位双手合十,是位虔诚祷告的瘦汉。见他颧骨粗大凸起,下颚细小,两腮凹陷,竟似几日未曾吃饱一般,看他眼眸深陷,低着头,唇下轻启微颤,似在诵读,深邃得让人不寒而栗。另一位三人之中算作最末,年纪十九上下,脑袋是圆极小,窄肩蜂腰,头也不似另外二人那般光亮,双目水灵,手持一支泰湖笔,笔上蘸金,羡煞旁人。
*金头泰湖笔:凡级三品,产自泰湖山的毛笔,共有八色,由差至好,分别为,澄黄、翠青、碧绿、苍蓝、玄紫、黄金、炎橙、烈红。这里为橙黄。
认出三人是僧,想起一事:僧人除鬼与常人除鬼不同,不止手段,可能就连目的都不相同。他们不喜人们称他们为除鬼师或除鬼僧,而让人们称他们“伏魔僧”,虽然做的事情一样,但却坚持自己是伏魔并非杀鬼,其中缘由,大概是因为除鬼二字带有强烈的杀生之意,而伏魔只是屈服之意。就像常人带刀与僧人带刀,明明都是刀,僧人却硬要说自己用的是戒刀,不可杀生,但却都有杀生只用。
这种奇特关系,就像防卫武器与攻击武器,明明都是破坏力惊人的武器,但叫法不同,其意义却也截然不同。只是难道防卫武器就不能用作主动攻击,还是攻击武器就没有防卫意义?
又几只食尸鬼在他们不远处逃开,他们无一人前去追击。其实要对付眼前博格,只要用上伏魔僧的特殊手段,他们之中随便一人也是足以对付博格的。但他们还是放着食尸鬼离去,这便是不同也是一奇。
他们注意到顾志雄为首六人,圆头青年双掌夹笔,弯腰作揖,大胡子僧人双掌一合,微微欠身,只有那骨吐脸无肉的僧人一见不见,依旧自顾自地低头诵文。六人同时弯腰欠身。
“这个僧人好不知礼数,其余二人都行作揖礼,他倒自顾自念经——哎哟!”嘉儿不平抱怨反遭了锤头一击,只听顾志雄面色肃穆道:“嘉儿,不得无礼!”嘉儿显然听出父亲口中严肃,可比之前训斥自己加入除鬼行列还要凶多了,大感奇怪。
那彪悍的大胡子僧人念珠甩于身后,全身散着一层古铜气色,摇身射去,恍如一尊巨像驰骋,欺至身前,朝博格疾风电掣连打三拳。博格斜身右臂硬挡三拳,见隙一扫,转守为攻,招式毫无花巧,全凭一身惊人力量。僧人躲闪不及“铮”地一声沉响。僧人不退反进,四拳狂轰博格胸上,两者完全是身体素质强度与力量的硬拼,一场纯粹比试耐力的对殴。这种打法极为罕见,看得众人心惊肉跳,每一记硬扛,都能看到对方气劲被打散半分,再从体内继出气劲补充。
那圆脑僧人提笔在手心写字对战斗之事充耳不闻,任凭前方硬撼生出的气劲吹动衣襟,足见对大胡子僧人的实力信任。
哑童心中不屑道:刚刚只要斜下弯腰踢大鬼右腿就能令他招式落空的,博格全身破绽百出,他肯定也看出来了。
厉行在这嘈杂的战斗环境中,隐隐听到一股有别于战斗细若蚊鸣低沉的声音,竖耳细听,转望瘦汉僧人,是他在诵文。大感好奇,“他在念什么?”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别人说,说时已然迈腿跑去。哑童奇怪厉行所说的声音,也就了跑去。嘉儿见二人走开,也跟了过去。只有阿鸿与白庆盛静静站在原地。
待得上前时,厉行先慢了下来,哑童超过后见他已经泪眼成流,又近一步,三人都能清楚听见这僧人念的经了,那声音给人一种非一般的感受,悲痛、沉闷。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声音极度悲鸣低沉,像见着亲生骨肉在眼前被活活咬死而又无能为力的悲痛,凄惨之音不绝于耳,入耳进脑不断嗡响、重复,听得三人不觉落泪,厉行更是泪流满面;嘉儿两行清泪不断;哑童泪是一点一滴断断续续滴在脸颊上。
这分明是在超度亡灵,这便是伏魔僧的二奇,杀鬼又超度。
大胡子与博格对峙互打二十余招,博格渐有不逮,大胡子一拳撞面令他失去平衡,俯身冲进怀中,将他拦腰抱起。圆脑小子凌空跃起,手中金字,但见他全身不施劲力,绵绵无力的一掌打在博格身上。登时就见奇效,博格体内好像中了力贯千钧的一掌。惨绝痛绝地大嚎一声,这掌竟打得他魂魄出体但被他硬生生拽回,这看似无力无劲的一掌竟有神魄分离之能,博格当场暴毙身亡,究竟伏魔僧练的是何种功夫?这便是伏魔僧的三奇。
击毙博格后,圆头小子将笔往腰上一插,三人朝博格尸体合礼一拜,“阿弥陀佛,只愿施主籍此得到安息。”
念完离去。离去之际厉行挡在三人身前问:“你们刚刚做了什么?怎么一掌就把鬼打死了?跟你刚刚念的经有关系吗?”
厉行连珠炮弹提问,那瘦汉僧人重申道:“小兄弟,你弄错了,我们并非杀鬼只是伏魔。”
“这有什么不同,不一样把他们打死。”哑童代答道,口气听起来像不屑这种杀鬼又偷换概念来美化行为的人,说得极不客气。听得那圆头小子登时火冒三丈,跳了起来,指着哑童鼻子把以前种种被人在背后骂道的话,一同发泄骂道:“你说什么!你是指我们不敢承认自己做的事吗?少自以为是了!你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话未说尽,便遭大胡子跺脚喝住:“随静!不得无礼!快退下。”
随静一听吓得魂飞魄散,立时回过神来,双手一合,朝大胡子一拜,“是!师叔。”朝哑童一拜,“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说完退居人后。
这倒出乎哑童意外,看似粗野的大胡子没想到出人意料的冷静,波澜不惊。反倒是那叫随静的僧人有一股子暴脾气。大胡子说:“我师侄今日有些失礼了,贫僧白通在这先给各位赔礼了。”
“哪里哪里,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顾志雄信步来到,双掌压住厉行与哑童脑袋,“都是这两小子出言不逊才会造成这样情况,我才应该给各位道歉。在下顾志雄。”
“怎会,这位小施主说得不错,我们所做之事看似相同,但对我们而言却与你们不同——”大胡子话锋未尽,那位诵经的僧人插话道:“好了好了,别再浪费时间了,还是快点去找下一只吧,能就一人是一人。”
“是。象归师傅。”二人应道。看来这僧人应是三人之首。
六人闻言也不好出言阻挠,各自朝不同方向走开,走了几丈远,哑童心头好奇回头望去,正好瞧见那叫随静的僧人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哑童,眼中闪光,咬着字说:“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稳稳当当地传入六人耳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揣摩其中含义,纷纷不解,只是——
伏魔僧真是一群奇怪的人。这句话在六人心中不胫而走。
六人离开此处,乘车途径市区商街,到地后下车步行。嘉儿心中欣喜不已,牢牢将一些大型商店与精美饰品店默默记下心来;厉行也对沿途商贩商品兴趣盎然;哑童也爱看,也有留神看人观景。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那些好玩搞怪的东西了,一路上也是好不热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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