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非也没再废话,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紫袍妇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不过需要等上二三天,虱潮刚过,我需要处理一些善后”。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大祭祀便独自离去。
林一非也不再耽搁,顺着原来的方向,找到赵潜他们所在的石楼,发现卫天翔也已经到了,而除了水加,其她几名受伤的准额女都被接走了。林一非把过程简单的说了一下,但隐瞒了紫袍妇人与虱蝼王的交易。对于没有斩杀掉虱蝼王之事,听林一非讲解了其中厉害之后,赵潜、卫天翔、索运飞、司徒哲四人均表示赞同。
当听林一非说到赵潜所寻找的法器有消息后,赵潜乐的都蹦起来了,其他人也都替他高兴。水加站在赵潜身旁,看着赵潜的眼里流露着亲昵,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查觉的落寞与恐惧。
众人既然已凑齐,自然没必要在这里多呆,几人打道回府。而家里上官静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看众人回来先是一喜,但见赵潜几人浑身伤痕,自然又是一惊。不过林一非倒是庆幸上官静没有跟着赵潜他们一起,否则徒添惊吓。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整个奇隆城似乎也在慢慢恢复着往日的热闹。几人这几日都没有外出,奇隆城虱潮刚过,天鸾族也算经历了一场劫难,几人如果此时再到处闲逛,肯定不合适。水加这几天天天泡在赵潜身边,跟个跟屁虫似的,她对赵潜的依恋非常明显,没事就拉着赵潜,让赵潜给他讲外面的事情,有些东西明明听了好几遍了,但还是让赵潜给她反复讲,似乎总是听不够。
赵潜看水加的表情也是充满了疼爱,几乎有求必应。林一非等人均看在眼里,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大家都喜欢这个小女孩,而水加也显然是把众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但水加是不可能带走的,大家都明白,当大家离开这囚笼之地的时候,也就是水加再回到孤苦伶仃的时候,这个结果对这个刚感受到亲情的小姑娘来说,太残酷了,但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办法。
几天后,奇隆城梧桐宫的某大殿内,一个老旧的祭坛在微微颤动着。仲容族长与紫袍大祭祀站在后面,好奇的看着林一非等几人。这次来梧桐宫的只在林一非赵潜加一个跟屁虫水加,其他人并没有来。
林一非盯着赵潜,而赵潜则闭着眼睛静静的立在那里,水加则一会看看赵潜,一会看看祭坛,目光有此复杂。
过了一会,赵潜睁开眼睛,冲林一非摇了摇头说道:“大哥,完全感应不到,要么不对,如果是对的,那一定是时机未到,或方法不对。
“道友,你不需要试试吗?”紫袍妇人一直以为要拿走法器的是林一非,未想到林一非推出来的居然是赵潜。
林一非摇了摇头,解释道:“送我们来的高人已经点明,能拿到只在我这位兄弟,人是不会有错的。”
大祭祀与族长彼此对望一眼,都带着半信半疑的神色。大祭祀望着林一非,大有想让他一试的意思,林一非自然看得出来她的想法,但他可不想给对方造成任何的错觉,为后面赵潜带来麻烦,所以直接装作视而不见。
水加见赵潜没有感应到,反而偷偷松了口气,然后又面带恐惧的看了一眼一直在颤抖的祭台。赵潜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水加的头。
水加则流露出不好意思的一笑,小脸上颇有点尴尬的感觉。
由于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林一非与赵潜也就没做过多的耽搁,与仲容族长及紫袍大祭祀聊了两句,两人就告辞而去。
送走两人回到屋里,仲容族长问道:“大祭祀对这事怎么看?”
紫袍妇人眉头微皱,一时不语。
仲容微微一笑反而说道:“这两位虽然尝试失败,但却毫无气馁之相,应该有两种可能。”
紫袍妇人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仲容的话语说道:“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对能拿到他们所说的法宝充满了信心,所以这点挫败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在说谎,对方根本就知道他们驱动不了破天印,所以自然不会气馁。”仲容接着说道。
“族长更偏向哪一种呢?”紫袍妇人直接反问道。
“我认为应该还是第一种,但我们却不能不防。”仲容叹了口气。
紫袍妇人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们还是要把希望更多的寄托在自己身上,星月晶也只够驱动最后一次破禁大阵了,无论如何我们要做最后一次尝试,如果成功,那破天印就不是他们想拿走就拿走的,如果……”说到这里,紫袍妇人有些说不下去了。
仲容叹了口气。紫袍妇人凄然一笑,喃喃说道:“如果这次再失败了,我族再无翻身之日,但是……”说到这里大祭祀神色突然变的严肃起来。而且表情带着一份绝然,望着仲容说道:“如果我们失败了,破天印他们可以拿走,但必须要带一部分我们的族人一起离开!”
仲容听完默然无语,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静。
林一非等人回到家,将情况向众人说了一下,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毕竟神女送大家来这里目的是化为凡人,炼化心魔,虽然经历了一些是非,但其实大家进入囚笼之地没多长时间,如果赵潜这么快就找到了属于他的神器,那反而不正常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彻底融入了奇隆城凡人的生活,忘掉了自己的修为、忘掉了自己的身份、也不去刻意的想来这里的目的,大家跟水加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一块出去劳作,一块操持家务,有时也跟奇隆城的百姓一起唠唠家长李短。
相比与其他人,林一非与赵潜时常时不常的就一块联袂出去,到囚笼之地的各个地方探查,甚至有一次,林一非还光临了虱蝼的老窝,跟虱蝼王长谈了一次。虱蝼王望向林一非的眼神里依然带着惊惧,但在那里也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任何线索。
囚笼之内没有白天黑夜,自然也无四季之分,但奇隆城百姓把种在城外的庄稼从播种到收获作为一季,一年分为两季。由于囚笼之地土地贫瘠,庄稼成长的非常的慢,所以虽然一年只有两季,但林一非他们能感觉到奇隆城的一年,比地星的一年要长不少。
转眼之前,林一非他们来到奇隆城也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来大家彻底融入了四周百姓的生活。这一日,众人正在院子里聊着天。
索运飞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着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样子,这个藤椅是他让林一非帮他采集材料,自己做的,这可是他的宝贝。上官静与林一非靠在一起,水加依然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赵潜。卫天翔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不时羡慕的看一眼索运飞,而司徒哲直接坐在地上,一副爱咋地咋地的表情。
正闲聊间,空中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声响,声音不算很大,但有如就在自己耳边一样,相信全城都能听得见。接着当当的钟声再次传来。
林一非几人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虱潮又来了。大家都把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水加。水加则小脸露出紧张的神色,而且众人能明显的感觉到,水加的紧张后面还带着一丝恐惧。
赵潜微微一笑,用手揉了揉水加的头,笑着说道:“怎么?准额女,是不是虱潮又来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水加忙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虱潮……是……是……仪式开始了。”说完低下头。
“水加妹妹,是什么仪式?”上官静温柔的问道。
“是……是……额女试炼及晋级的仪式。”水加声音变的很小,显然不愿提这个问题。
此时索运飞也早已翻身坐了起来。大家彼此对望一眼。赵潜又用手揉了揉水加的头,笑着问道:“刚才的钟声是召唤所有额女与准额女吗?”
“额女必须去,准额女不一定要去……”水加怯怯的答道,声音也越来越小,显然说的很没底气。
赵潜神色一正表情有些严肃的问道:“水加,你不去参加吗?”
水加本能的使劲摇了摇头。
赵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瞪着小姑娘。
水加则看着赵潜,显的极委屈,眼里已经含着泪水。
以前水加只要一受点委屈,或一有点不高兴,赵潜会尽力的逗她开心,疼爱之极,而今天赵潜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甚至带着一股怒气。
水加越加可怜巴巴的看着赵潜,显的极为无助。
赵潜看着水加,语重心长的说道:“水加,哥哥希望水加是个坚强的孩子,是能战胜自己的勇敢的准额女,而不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小丫头,哥哥从小就不喜欢懦夫,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