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巫海心念一动,“吧唧”,很响很响地亲了金凤一口,才不管旁人的眼光呢:“我媳妇儿心眼儿最好最好了!”
他更爱自己的小女朋友了,而且他本人对这个提议是没有意见的。不但没有意见,一想到说不定还能顺几颗旺仔小馒头到自己嘴巴里,他马上举双手双脚赞成。
巫海最喜欢吃旺仔小馒头了,入口即化,甜甜的带着一股子奶香,闻着就流口水。
小时候老妈不让吃,说是外面卖的零食都有添加剂不健康,尤其是膨化食品。沈长歌是个比较讲究的母亲。
有钱人一般都比较讲究,这也不能算是个缺点。
所以,不知曾有多少个夜晚,巫海躲被窝里偷偷往嘴里塞用零花钱买通家丁替他弄来的旺仔小馒头。
而那个时候,他哥巫山正在隔壁屋子的被窝里举着手电看书。
这就是学渣和学霸的区别啊!
巫海问:“咱们都没意见,只是不知道,菩萨口夺粮,菩萨答应吗?会不会半夜到床头找咱算账去?”
他眼珠一转,自行脑补了一幅画面——
那尊泥塑贴金二十四臂观世音菩萨,平时无比高冷地端庄坐在那里受人膜拜,喜怒不形于色。
到了半夜三更则悄悄潜入自己床头,24只手臂抡成了车轮状,劈里啪啦扇自己大嘴巴,一边扇一边还叨叨着:“好你个小海子,教你抢我旺仔小馒头!教你抢我巧克力鱼皮花生豆儿!你还我香酥小鱼干儿来!”
画面中,自己被菩萨扇得眼冒金星,一边讨饶,一边捂着腮帮子从枕头底下源源不断掏出庙里搜罗来的各种零食双手奉上:“早知道您老这么馋嘴,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巫海一边想,一边咧嘴呵呵地笑,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真是太有想象力了,怪不得能写出那么脍炙人口的原创歌曲来呢!他打算再写一首歌叫《菩萨的小秘密》。
金凤是风风火火想到就立刻付诸行动的性格(参照学做肉饼和学英语一事),她马上转身去找寺庙的住持,讲了自己的想法。
她说前不久刚看到社会新闻说,两个留守儿童因为缺少大人的照顾而活活饿死在家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在整个W国,一日三餐都成问题的还有数千万人。
想到这些可怜的人,再看看这么多被扔掉的食物,实在很可惜。
住持点点头,领他们到后院看,今天正准备被扔掉的东西多得触目惊心,他承认他也感到很浪费很心痛,只是从未想过做出改变:“如果能把这些食物送给那些生活贫苦的人,相信菩萨也会开心的。但是这件事情要怎么操作呢?”
金凤沉吟了片刻,“叮咚”,一个灯泡在脑袋顶上亮起:“不如我们搞一个‘伽蓝寺爱心零食车’活动吧,从社会上招一些志愿者,定期把这些食物打包送到福利救济站点去,让他们定期发放给需要食物的人们。”
这样,她自己做的那些西点也就有了更多的用武之地。
巫海一拍大腿:“高啊,实在是高!我头一个报名当志愿者,我那小破车可以帮忙运送!把后排座椅叠起来,还能放得更多!”
金凤:“我也报名,我可以帮着打包。”
金凤打包的技术不是盖的,那都是托马云的福,在某宝商城练出来的。
双11的时候,她平均一分钟能打3个包裹呢,而且牢固又漂亮,里面装的饼干从5层楼上扔下去还是好好的,可吃起来却一点都不硬。
她的包装理念来自于一次偶遇。
那次她看到小区里一帮熊孩子在玩高空扔鸡蛋的游戏,就是想办法对一个生鸡蛋进行包装,让它从二楼被扔下来的时候不会碎。
那些拿衣服包的都碎了,用小降落伞的虽然没碎但是没能落到指定地点,有一个孩子的方法却成本奇低还效果特好。
那孩子找了个大圆茄子,对半切开,把鸡蛋搁在里头,再把茄子原样合好,缠上胶条。
结果这个“茄子包”指哪儿打哪儿,鸡蛋还保护得特好,拔得头筹。
金凤是个爱动脑筋的姑娘,自从她借鉴了这个理念对包装进行改良之后,快递出去的饼干就没碎过,好评如潮。
这件事情也让金凤再一次坚信,只要真正想做,自己什么都能做得好,包括有朝一日博得巫海妈妈的欢心......
沈长歌为全家烧香祈福完毕,离开的时候居然远远地看见大海和那个五颜六色的姑娘还没走,他们还站在那里跟寺庙的住持说着话。
至于说了什么,她没有太大兴趣知道,但她远远地观察金凤,倒是发现了金凤一个优点,那就是不扭捏不矫揉造作,举手投足独立自信又大气。
而一旁,自己儿子看向金凤的眼神无比温柔,甚至还有些崇拜。
这姑娘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高看一眼的地方呢?
沈长歌想,唉,我也不要那么武断,还是多了解了解这姑娘再说吧,省得再犯棒打鸳鸯的错。
可能是菩萨没跟巫海计较,也可能是菩萨听见了众多人的祈祷......
“你醒了?感觉好点儿么?”
小白睁开眼,从模糊到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巫山一如既往英俊的脸庞。
她的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珠盯着他,半天没说话,一脸狐疑。
巫山盼了那么久终于盼到白云暖醒来,可是她不哭不闹不埋怨自己也不喊疼,却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怎么这种眼神儿,不是失忆了吧?我叫什么名字?糖是什么味儿的?脸盆什么形状?100加100等于几?何爷爷的煎饼多少钱一个?”
“巫山甜圆二百五,”小白的回答显然灰常有条理,绝非失忆病人的逻辑,“按理说,心爱的人身负重伤,究其原因还是被你害的,你难道不该是不眠不休守在床头,难道不该是胡子拉碴、眼底泛青、一脸疲惫吗?为啥你看起来还跟平时一样容光焕发一样帅呢?这不科学啊!”
巫山被数落了一点不生气,反而开心极了,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我放心了,你还能耍贫嘴,说明问题不大了。我不甜也不圆,但确实足够二百五。”
小白撅了撅嘴,被从高高的马背上甩下来的惊吓瞬间化作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唔没错,你就是二百五......”
巫山柔声说:“都怪我都怪我,我太自负了,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能掌控一切。下次骑马,我一定给你安排一匹最最温顺的幼年云南矮马,你的脚直接能够到地的那种......”
小白心惊肉跳,要不是石膏沉,腰椎疼,她差点儿当场从床上跳下来:“美瞳都要被你气出来了。还骑啊?不不不,这辈子我再不骑马了!”
巫山心中涌动着遗憾。因为骑马是那么有趣、那么舒服、那么过瘾、那么意气风发、人活一世不能不经历的一件事情,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暖暖终生失去了享受这种乐趣的权利,实在太可惜了!
他忽然想起一一件事:“你什么时候戴过美瞳?”
小白:“没戴过,我就那意思,表达一下我无比愤慨的心情。”
巫山:“就是就是,你不需要那玩意儿,你心灵的窗户长得已经够水灵了。”
小白:“不,其实我也想试试来着,但不知怎么回事,眼睛都快戳瞎了,就是死活戴不上去。”
她说的是实话。
看教程里边,人家美女手起美瞳落,就留在眼睛里了。
可她戴的时候,美瞳进去前什么样出来还什么样,就好像自己手指上自带胶水似的。
小白的目光不小心落在石膏上,心里一哆嗦:“几级伤残了我这是?以后开车能合法停残疾人专用车位了吧?”
巫山忍着笑:“很不幸,残疾证明人家拒绝给你办,因为你过俩月就好了。”
小白:“真的?那我就等着享后福啦。”
巫山:“两个月内,吃喝拉撒都喊我,我帮你。”
小白:“你不上班啦?”
巫山一指病房的套间:“办公室我都搬这儿来了。”
小白顿时不觉得委屈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那么大的巫氏商业帝国,巫山他人不过去,得耽误多少事啊。
想了想,“你真好”之类的忒俗,于是小白说:“你粗手笨脚的,哪有那些护士美女们细致?而且你住这儿太危险了。”
巫山奇怪:“医院有狼啊还是有鬼,我住这儿怎么危险了?”
小白眨眨眼:“你想啊,你是食物链最顶层的大BOSS。你天天在鼻子底下盯着,谁受得了这种高压呀?要是公司里的员工一紧张,顶多打错一页文件,发错一封邮件,那都不是啥大事儿;可是医院里呢,万一医护人员一紧张,给吃错一片药,打错一管药水,或者开错了刀、截错了肢、下错了病危通知书......那麻烦可就大了是不是?所以你赶紧打道回公司吧,这样才能保证我得到最好的照料呀。”
她说得振振有词,冒似很有道理。
巫山在她面前2厘米处瞅着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
这时有人敲门。
巫山保持那个姿势没动:“进来。”
门推开了一半,咣唧,一卷纱布掉落地上。
年轻的女护士看见巫先生和巫太太的嘴离得那么近,以为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赶紧慌张地拾起东西退出去了,藉口说进错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