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子挨个探看了一番白狐的身体,被称作小痴的白衣妇人更是反反复复渡过真气尝试驱散白狐体内纠缠的寒毒,几番施为下来却无甚用处——这寒毒已然融入白狐的经脉真气之中,无法根除。白衣妇人犹自不甘心还欲再加尝试,却被白狐劝阻:“小痴,算了,没用的。”小痴不由分说加大输送真元的力度,这次却是云墨开口打断:“咱们先走,有人来了!”
来者自然是李洵燕虹二人,他们不知自己刚从一场杀身之祸中逃出,兀自有些激动地径直向那黑石洞飞去,一路上李洵言之旦旦:“我得到的消息,这三尾妖狐身畔还有一只更为强大的狐妖,似乎便是三百年前不知死活窃取我焚香谷神器的六尾魔狐,此次正好将其一并除了,也好使神器归位。”
这二人说着更是加快动作,化作两道流光直直闯入小树林中去。
黑石山另一侧,白狐狸静静躺卧在一块圆石之上,感受着阳光的抚摸,惬意地摆动着毛绒绒的尾巴。小痴此时已然冷静了下来,眉间紧蹙思索着化解寒毒之法,只是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愈是急躁愈是没有头绪,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丝丝汗渍。良久,仿佛作出了什么巨大决定似的,她银牙一咬开口道:“六哥,我有个冒险的法子,或能保住你的姓命。”
化身柔媚女子的三尾妖狐精神一振,本有些暗淡的美目又泛起了希冀的光芒,白狐亦是转过头来笑道:“小痴妹子,不想三百年不见你终是达到了那个地步,既然你有法子,那便试试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墨眉尖微挑,眼神向白衣妇人飘去,心里默默盘算:“那个地步?难道白姨也成就九尾了?”他却是不知,白姨成就九尾却是与他有些关系,当年白幽二女远赴北方为了给碧瑶的姥姥寻一味灵药,最终在云墨的指点下捕获了一株万年的成精老参王,谁知及至几人回返狐岐山,那六狐洞却被来犯的正道中人普方震塌,本就身重剧毒的老太太当即一命呜呼。最终这株万年老参被鬼王宗内的奇人炼作丹药,却成全了小痴冲关直入九尾之境。
脑中胡思乱想着,同时听到白衣妇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努力了几次才将她想出的办法吐露出来:“六哥当年是被上官策那贼子偷袭,被‘九凝寒冰刺’所伤。本来这‘九凝寒冰刺’虽然阴毒,却并非无解,只是当年伤了脉眼,又连曰逃遁无暇疗伤,竟让这股寒气流入经脉之中,再无法根除。现如今三百年过去,这股寒毒早已深入骨髓经络,非药石可解。我想,若是六哥你散去一身功力,再辅以灵药,或可彻底清除体内寒毒。”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白狐思索片刻,道:“只得如此了。”却听云墨在一旁道:“且慢!这法子太过凶险,咱们谁也不清楚这寒毒在他体内蔓延成什么样,若是散功之后余毒未尽岂不是连一点体抗力都没有,要当场送了命去?”
几人纷纷皱眉,却是白狐开口:“凶险归凶险,到底是个办法。若此时不搏上一搏,只怕过些时曰我连冒险的机会都没有了。”
云墨道:“若到最后无计可施了再行险一搏,现在还是试试别的稳妥些的办法。”
小痴闻歌知意,眼睛一亮:“莫不是墨儿你有办法了?”
“办法说不上”,云墨微笑:“只是一个想法。既然外力无法根除寒毒,何不用他自己的力量试试?”
“自己的力量?”几人不解,若是白狐自己能够驱除寒毒的话,何以这么苟延残喘三百年?
“我的意思是,寻找一门合适的功法”,云墨解释道,他也是突然想起了《倚天屠龙记》中的桥段:“修炼至热至阳的功法,以衍生的极热真气自内而外驱除寒毒。或是寻找一种可以将寒毒化为己用的阴寒的功夫,亦可解除此厄。”
几人均是眼前一亮,反复思索讨论之后,觉得这种解决之道值得尝试。这寻找功法之事,自然当仁不让地落在了白幽二女身上,不过以鬼王宗的势力而言,这并不是真么非常难办的事情。至于云墨,则带着六尾白狐去寻找一人。
“神医?”
“是的,若说有人能解除他身上的寒毒的话,我想也只有那位了。”
鉴于云墨一贯的神奇表现,白幽二女对他的话自是毫无疑义,只是有些好奇那位神医的身份。令云墨头疼的是三尾妖狐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非要跟随云墨——或是说白狐——一起去寻找那位神医。带着个美女在身边没什么不好,不过若是这美女心中有人了就另当别论,尤其是三尾妖狐的身份让她根本就不能出现在人前。最终,在小痴的劝说之下,云墨半推半就地将一直白狐狸和一只花狐狸装入属于小小的专属褡裢。
与白姨商定好再次见面的时间,估算了一番白狐的伤情,他们约定无论各自的行动是否顺利两个月后都再次在这里见面,届时视情况而定是否要白狐散功。
言罢,场中三人向黑石洞前的小树林飞去,白幽二女自然是要看一眼碧瑶再走,而云墨则是要寻找机会见周一仙一面。
三人回到小树林之时,刚好看见两道赤色遁光飞走,云墨撇撇嘴,暗忖道:“李洵这个家伙运气还好,刚巧被他走脱,要是晚走一步被白姨看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
云墨努力不去看碧瑶方向,东张西望地寻找周一仙的踪影,白幽二女向云墨无声点点头,无声远远坠在碧瑶等人身后一路远去。云墨摸了摸小小毛绒绒的脑袋,迈步向树林中走去。由于黑石洞中的两只狐狸早已被云墨带走,临行之时三尾妖狐又放走了圈养已久的异兽“大黑蛭”,是以张小凡等人在洞下没耽误多少时间便回身转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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