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又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从一开始让自己走出房间与外界接触之人,即便他是想要让自己加入他的宗教也无妨,他是第一个让自己想要有走出房间的想法的人。
『想做的话就去做吧,反正你绝对不会成功的』
『嘻嘻嘻嘻嘻嘻』
躲在一旁嬉笑的小鬼一样,兜帽少年仅仅是撇了那一眼幻象所出现的地方,自己所听到的也终究不过是幻听,根本不存在晖的身影,原本的教主现在的自己继承了他的名字,但是可不愿意继承他的意志,他的精神。
跟随着教徒的行走轨迹,所看见的是一副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无数的人如同干枯的树枝一般,在火焰之中发出了。凄惨的嚎叫声,真的是干得出来呢~他们,如此残酷的事情,明明同样是身为人类,却像是对待猪猡一般对待他们。
放纵他们如此行为的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事到如今,已经根本无法自诩为正义、好人了。
有什么滴落在脸颊上是自己的泪水?不,当然不可能自己早就没有泪水,滴落在脸颊上的是雨滴。
下雨了。
一场及时雨,但是终究无法熄灭这个城市中燃烧的火焰,没有出现阻拦的人,因为他们早就逃跑了,自己身为教主。瓶子放出的信息他们肯定会听信的,自己已经说过今夜教徒们就会进行狂欢,如果不想被狂欢的盛宴所波及的话,希望你们可以在今日出城一趟。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根本没有主张的人出现,他们全部都出城了,能够阻拦自己的人已不在这座城市之内。现在,就让这场狂欢抵达高潮的已经杀死了许许多多的人,但是现在,不建议杀死更多的人因为在不久之后都会一一偿还的。当然,不可能是用活着的方式偿还,只能下地狱之后看看能不能碰到了。
看到眼前的光景,思考自己如此轻易的就完成了这样的事情。然而不是赞叹自己的厉害,只不过对他们是失望透顶了,对自己,对他们,对这个种族全部都是失望透顶。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呆在那狭小的房间里面,感受着黑暗的侵蚀。一个人坐着发呆也是不错的选择。
早知道会是现如今的这副局面,还不如让一切都在火山爆发中的岩浆被覆盖,也好。
与路过的教徒挥手打招呼,祝贺着他们的行为,为他们今天所做的事情而欢呼,这是作为教主的自己的责任。
一脸平静,如果能做到这个就很了不起了,但是现在兜帽少年的表情却是十分的愉悦。
真的是太棒了!仿佛是将这样的语句写在脸上的表情。
不只是表现在表情上的愉悦,就连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蹦蹦跳跳地走在这尸体血海铺筑的道路上。
哼唱不知名的童谣。
「救救我,拜托你救救我!求你了!看你的服饰应该是非常了不起的人,所以请你停止他们这样的行为,可以吗?他们想要杀死我——我还不想死,拜托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可以吗?!!」
这是一位好不容易挣脱了教徒束缚来到自己这位教主脚下,拽住自己裤管的家伙是个可怜虫。
理所当然的没有踢开她,为什么要踢开她呢?毫无理由,她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自己拯救她了。
轻轻的弯腰抚摸着她的背部,让她的颤抖与恐惧得到略微的缓解,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瞳孔。
那是如同慈祥的天父,此刻这位受惊的可怜小兔子,相信这位教主一定会拯救于自己于水火之中。
「放心吧,我当然会救你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大家都会得到救赎,这是我们神明的旨意,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一定非常辛苦吧,所以说,已经没关系
了,你会得到解脱的,我会拯救你的。」
颤抖完全停止了,并不是因为恐惧消除了,倒不如说是极具增加了恐惧,让她无法在颤抖,仿若遇见了毒蛇的青蛙一样无法再继续动弹,这是来自于本能的恐惧感,进入了类似于假死的状态。
「看来已经完全明白了什么是拯救。那真是太好啦!不用再我继续劝说什么了,就这样,拜托了,去死吧。」
目视着这可怜的小兔子,被教徒拖拽着丢进火堆之中,自己真的是残酷的,有点可怕呢~不过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是如此的可笑,对了,似乎并没有说出口就是了。
……
「他原来并不是这样子的人。」
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对方,薰衣草少女喃喃自语着,在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自己应该抓住他的手,并且直视他的眼睛,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呦~亲爱的少女啊,你是否在为爱情而烦恼的?如果是的话,请说出来,让我为你解决你的烦恼吧。」
「当然此爱非彼爱,你不愿看他如此受苦,对吧?你想要亲手结束他的罪孽。」
围绕着薰衣草少女转来转去的白发少年,停下脚步,在少女的前方,伸出手指,转身,以食指指向少女,这一句话直击少女的心灵。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不需要你这个陌生人来插手。」
对于薰衣草少女来说,面前的白发少年是一个完全来路不明的家伙,怎么可以轻易地信任他。
「真是令人伤心呀,因为我与你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在我真正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时候,你们却完全不认识我,我可是你们宗教的神明呀,这么说也完全没有问题的存在。」
做一个掩面抽泣的动作,不过啊,仅仅维持了数秒之后,就从那盖住颜面的手指缝隙之中不断的撇向少女,根本没有这个小动作已经被发现的自觉。
「如果想要入教的话,请找教主而不是我。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入教也会被当做异端来处刑就是了。」
「哎呀呀,这宗教真的是有够恐怖的呢,到底谁给你们的权利?这个宗教难道不是只会惩罚坏人吗?惩罚恶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评判善恶的标准了?」
白发少年的语气,不断的激怒这位薰衣草少女,即便是如她这样的女子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一个家伙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并且以如此嘲弄的语气,挑战她的底线。
「你是否生气到想要打我?对,就是这样,你们永远是这样子的,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因为自己自认为他是恶人,所以他才是恶人,这怎么可以呢?」
有些钓鱼执法的嫌疑,不过这无伤大雅。
「可伶的少女呀,我可不是河神也不会给予你什么奖励,即便你诚心待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所以说,我对于他来说是死神般的存在,我会告诉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杀了他,这个宗教就会得到彻底的解放,我只是出现在你面前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下定决心,相信自己的判断吧,同时也相信自己的那位朋友,他是怎么想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才对。」
还没有等到,薰衣草少女询问他,少年到已经消失于黑暗之中,在哪里也看不见他的踪影,似乎他到来的踪迹都会完全的抹去一般,仿佛根本不存在于此地,自己幻想出了他这个人物一样。
「————」
……
想要向他人求助、得到帮助,但是现在这座城市中的所有人都是处于
自身难保的状态,没想到那些家伙会如此疯狂到焚烧一座城市来举办宴会。
这样做的后果必然是引起众怒,即便是平常不关注他们的人,此刻也会让为他们做的实在是超过了底线,不仅仅是这个城市,其他的周边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家都会来剿灭这个宗教。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临死之前的狂欢吗?」
抱怨着他们临死之前还要拖自己下水的这种行为,珠宝店的老板打算出城逃跑,待在这个城市里面太危险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她们也会如此选择的吧。
「希望出城之后可以与她们碰面。」
小心翼翼地躲在阴暗的区域中不断的摸索前进着,注意不能被那些四处捕猎的信徒抓住。
「住手!放过她好吗?拜托了,求求你们!!」
「妈妈——!」
听到这样的话语,珠宝店的老板忍不住心中一惊,因为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妻女,索性这个声音并不是那么的熟悉,是自己不认识的家伙。
这样的话就可以继续前进了,自己的妻女还没有被抓住,实在是太好了,被抓住了人是其他不认识的家伙。
驻足不前,没有前进,即便那些巡逻的家伙被那对母女吸引的注意力的此刻是最好的时机。但是自己还是驻足不前,没有前进。
怎么难道说自己想要做好事了吗?这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只有无视他们,出城,然后与自己的妻女汇合,他们的死活与自己何干。
不管心中如何的呐喊,想要说服自己,此刻自己的手中却拿起了一块石头。怎么是想要用这种石头反抗吗?
「住手!」
做了!真的这么做了!将石头丢出去,并且大喊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真是蠢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