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催动武技,自然需要的就是罡气。罡气修成有两个门子,第一种方法,就是不停运转自己体内的罡泉,这就是所谓的泉生水,这算是个笨法子。而第二种就是接受外界的灵气,这外界的灵气,来路就多了。天地之中有灵气,万物体内有灵气。灵气在天气之间聚多了,就会形成灵脉,灵脉之上有灵石,灵泉,灵兽。
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宝贝,得一样,武士修为都能大进。今天曲声河就给了曲经年一块灵石。曲经年坐在屋里把玩着这块红彤彤的石头,他想起来,他在曲正阁的地下藏宝库里也见过跟这灵石一样材质的东西。那是个一人多高的雕塑,雕的是曲正阁。虽然曲正阁脸皮厚,但也没把这东西摆出来过。
曲经年把灵石攥在手中,运转腹部的罡泉试着吸收这枚灵石内蕴含灵气。他刚刚一运转罡泉,那石头里炙热的灵气便疯狂涌入了他的体内。这炙热的罡气正好用来凝结第一枚火属性的剑种“离”。曲经年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虚汗。他体内的罡泉已经运转到了极致,那疯狂的火属性灵气在他的控制下,慢慢趋于平稳。
灵气在曲经年体内游走,化成一个“离”字。《八荒剑诀》合八卦的方位乾坤震巽艮兑坎离,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曲声河为曲经年挑功法武技和灵石都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太上初始篇》讲究调和,能融合不同属性的灵气,这也最为适合《八荒剑诀》的修炼,而火属性的灵气又刚好配合曲经年凝结第一枚剑种。不得不说,这曲声河心思缜密。
曲经年快速结出一个手印,他体内的那火属性灵气就化成了一枚红色的小剑,漂浮在他的罡泉之上。曲经年睁开双眼,那枚灵石的上半部分已经变成了透明状。曲经年自然是一鼓作气,把那灵石剩下的灵气也都吸收了,化成了能为他所用的罡气。吸收掉一枚灵石,曲经年的修为已然达到一层武士巅峰。
曲经年想试试这剑种的威力,他伸出右手,结出离字剑指。只见一赤色短剑从他手上飞出,电光火石间,那平整的墙面就被轰出个水盆大小的凹坑。离剑虽不锋但爆发力十足。刚才这一招,几乎耗尽了曲经年所有的罡气。
直接使用剑种攻击,威力固然大。但这《八荒剑诀》的奥义是用剑种御剑。曲经年慢慢运转罡泉,等罡力恢复后,他试着用剑种来驾驭那柄锈剑离殇。但不论他怎样控制,这剑始终不为所动。曲经年又试着控制昆吾,但依旧没有反应。曲经年自嘲的笑了笑,这等神兵利器在他手中,竟如废铜烂铁。
这两日,曲经年在吴王府的藏书阁,也查找了一下关于名剑与破锋典籍。这名剑谱上的十剑,论武宫,剑墟,南山书院藏有五剑。剩下的五剑,一剑在曲经年手中,剩下的四剑不知何人所持。而破锋榜上的五把破锋一把在曲经年手上,另一把在剑墟,剩下三把破锋的所在处更是神秘。
收好昆吾与离殇,曲经年试着操纵书桌上放着的那支狼毫毛笔。那笔在他的控制下缓缓飞了起来,曲经年刚乐,那只狼毫竟然着了,燃烧殆尽,化成黑灰。
曲经年拄着头,嘀咕道:“明天该去讨把剑。”
“又下雨了。”李缺非叹口气,今天他有点倒霉,听说帝都里的客人这两天就要来吴州,去码头迎接客人这活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世子爷,走喽!”李缺非喊了一声,曲经年打着伞跑了出来。今早曲经年跟曲声河讨剑,曲声河没给他,而是让他去自己打一把。吴州最有名的铁匠在平延城北边的金镇,他正好和李缺非顺路。
等到了金镇,李缺非把曲经年放下就走了。曲经年要找的铸剑师叫张九鸦,曲经年稍微在镇子里打听了下,就得知了张九鸦的住处。
几座青山,一条瀑布,一家铁匠作坊。现在农活繁重,这家铁匠铺子里来客倒是络绎不绝,大都是来打农具的。曲经年想道,按理说,这厉害的铁匠不是天天都琢磨着打造绝世神兵吗,这张九鸦有意思。
曲经年进了铁匠作坊,里面有几个打铁的汉子。曲经年喊道:“张师傅在吗?”
曲经年喊完,一个长相憨厚,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笑道:“是打锄头还是镰刀。”
“打剑。”曲经年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张九鸦看看银票,银票的右上角有个小小的吴字。张九鸦憨笑道:“吴王府来的。那你是要下品剑,中品剑,还是上品剑。”
“自然是上品。”
这张九鸦打剑有个特点,不管打什么样的剑,通通一万两银票,概不还价。曲经年心想笑话,价钱都一样,我自然要上品的剑。
张九鸦道:“那这上品的剑,材料可要阁下自备了。”曲经年笑道:“我说张师傅,我这回吴王府一趟得耗不少功夫,这材料你出,我多加些银子就是。”
张九鸦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你要是嫌麻烦,你就去这山上。这山里有只老虎和一只白猿。你要是能取了这老虎的獠牙跟白猿头盖骨,我就给你打一把剑。”
曲经年暗道:“小爷我没入武道前,就有两百斤的臂力,现在入了武道,打一只大虫和一只猴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曲经年当即应了下来,不过此次出来曲经年没带刀剑,便向张九鸦讨了把精钢剑上了山。
这山上古木参天,雨滴落不下来,曲经年便舍了伞,在山上闲逛起来。曲经年随便往两处看看,就感觉有些反胃,无他,这山间多是些白芷曾给他吃过的野菜。他干脆加快了步子,寻找山间那一虎一猿猴。
山间多有走兽,曲经年一路行来,倒是看到不少獐子野兔。行至深山,野兽稀少,可始终不见那虎猿之影。
突然,前方传来虎啸猿啼之声。
曲经年赶紧跑了过去,前面的林中空地处正有一虎一猿在生死搏斗。
“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喜道。
那白猿跟老虎比寻常见到的虎猿身形都大了一倍有余,曲经年要是真跟它们正面对上,可以说是有死无生。但现在二兽相斗,两败巨伤,这倒是让曲经年捡了便宜。
“离!”
曲经年一声厉喝,那柄精钢剑瞬时变得通红,飞速向那虎猿斩去。
这时,那头白猿正好将虎头按到地里,那飞剑直取白猿咽喉。飞剑炙热,在离那白猿咽喉半尺时,那老猿脖颈处的皮毛就被烧灼了个一干二净。
飞剑穿吼,老猿倒地。
曲经年召回飞剑,那飞剑所携带的热浪让曲经年也要退避三尺。白猿死,那老虎却昂起了身子,它有些忌惮的望着曲经年,不停的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曲经年嘶吼着。
“战败了的夏柱国狼崽子也是这副面孔,虚张声势。”曲经年冷哼一声,他继续控制飞剑朝那老虎杀去。
现在那老虎避退不得,它只能拼死一跃,向着曲经年扑杀过去。
“来的好!”
曲经年就势一滚躺在地上,那老虎就在他上空,向他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
飞剑回旋,朝着那老虎腹部刺去。长剑将那猛虎扎了个通透,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那老虎尸首轰然落地,曲经年道:“好个畜牲!”
控制两回飞剑,曲经年体内还留有一半罡气。过了片刻,曲经年确定那老虎死透了,才上前翻开那虎口,拔下一根足有尺许长的虎牙。
“来世托生个富贵人家。”
曲经年嘀咕着朝那老猿走去,当他要取那老猿的头盖骨时,他发现那老猿的脊梁处拴着一根指头粗的铁链。这铁链不知有多长,通往密林深处。
正当曲经年放下铁链要去开那白猿的头颅时,那根铁链却是猛然一抖。
“什么东西作妖!”
曲经年骂了一声,顺着那根铁链,就往里走去。这铁链领的路是乱七八糟,曲经年左拐右拐来到了一片果树林,这树上长的果子曲经年没见过,又黑又圆,到与苹果有七八分像。
铁链的尽头处是个狭小的石洞,那铁链伸向石洞里。
曲经年走过去想仔细看看,突然,一只干枯如老树枝的手从洞里伸了出来。
曲经年一惊,那只手上的手腕处扣着那根锁链的另一头。那手一直伸着,向是在向曲经年讨要着什么。曲经年定下神来,他捡起一块石头放到那只手上。
那手摸了摸,随后暴怒的将那石头丢向曲经年。曲经年躲过那块石头,看了看那一林子的黑色水果。他想了想,摘了个果子递给他。果然,他接过那个果子后,就把手收了回去。
曲经年这时才明白,那只白猿原本是给困在山里的这人摘果子的。曲经年顿时觉得不是滋味,就因为他想打一把剑,却害了这山下之人的一条性命。
“多摘些果子给他吧。”
曲经年叹口气,从树上摘下了一百多个果子全都塞进了那个石洞里。过了片刻,从那石洞中飞出了一个黑色小物件,曲经年捡起来,那是个造型古朴的戒指。
他蹲下来,对着那个洞口说道:“今日是我杀了那头白猿,不过你放心,等我回去后会派人来给你每天送些吃食的。”
没人回应,曲经年朝洞里看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