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主的话,尽量说得缓慢,好给西府更多消化的时间。但梦境总是太过深奥,关于梦的言论在西府听来,还是太过难懂,只是有了个初步印象。
即使如此,西府还是理解到了天意所在:“这是上天在提示我,我应当看清有关父亲的真相,放下心魔么?”
妖主点了点头,为西府能看清这一点而开心。
须知对于修仙者来说,每一个未解的心结,都有可能成为心魔,而致走火入魔,甚至神魂俱灭,所以对于西府来说,看清到这一点其实至关重要。
“你有释怀吗?”妖主望向西府,观察着西府的表情。
西府闭上眼,回顾印象中父亲的模样,这一次,当脑海浮现父亲的身影时,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苦难与悲戚,而不是凶狠决绝,西府的心境也是一片平和。
她睁开眼,冲妖主点了点头,当她从梦境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时,她对父亲的恨意便消除了大半了,原来根本就是她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即然不是父亲强制卖出了自己,而是自己主动的,那还有什么理由痛恨父亲呢?再说,从父亲在梦中的表现来看,她已然知道父亲其实也是深爱着自己的,她心里一旦感受到了父亲曾经的爱,心里的某个角落便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便是爱的巨大力量!
妖主脸上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原本冷傲的气场,一下子变得不同起来,虽然整体还是那样高高在上,但脸上却多出了很多亲和的气息。
长长的凤目微含笑意,连微薄的唇线都透着股淡淡的笑意,这种笑意很淡很淡,宛若一朵白色莲花里的红色细纹,虽然少,但却起到了画龙点睛之效,令人观之心情便不自觉地如阳光普照。
“休息,明日须上公堂!”妖主似乎已习惯了她对自己的欣赏,在她看了自己足有二十息之后,才开口说了这句话。
西府点了点头,走回木板床上,背向里躺下,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微鼾,这声音很是细微,很是均匀,让人听之有一种宁静与幸福的味道,妖主看着床上睡着的小美人,面如玉石,睫毛又密又长,像两把小扇子,脸上还微微有些婴儿肥,妖主忍不住在那肥处轻轻用指背摩挲着。
这种又滑又腻的感觉真是美好啊,摸起来就像摩在了一堆香粉里一般,令妖主有一种上瘾的感觉,微微的有些欲罢不能。如果能长长久久地摩着这张小脸,那也不失为在人间的至高享受。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妖主嘴唇禁不住蠢蠢欲动,这么好的手感,如果能够一亲芳泽,那种感觉应该会更加美妙吧。特别是看碰上西府微微撅起的唇,仿佛是在邀吻一般,令妖主的唇欲加妄念起来。不由自主地,他俯下身,伸长的脖子,朝那樱桃小嘴送过去。
就在双唇快要触着时,突然他看到那双眼睛睛亮了起来,正像两只小灯笼般,与他四目相对,迟疑了数息后,西府才大声地叫起来“流氓啊~”
妖主连忙化为一阵烟缩回包子身体里去了。还好,在她睡去之后,他便布置了一个结界,否则这声音必定惊扰到整座牢房,到那时恐怕妖主的秘密就守不住了。呵呵,有备总是无患的。
西府一下子坐起来,叫过之后,才意识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她竖起耳朵听了听,牢房里并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想起来,妖主恐怕早就布了结界,才没有让自己的叫声惊醒整座牢房。
西府呆征了一会儿,困意又袭上眉心,才有躺下。不过一躺下,大脑却异常的清醒起来,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念头自己跑出来,完全不受她自己控制似的,而且越想控制,那些念头便越多地冒出来。
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叫会发生什么?
妖主的双唇会给人什么感觉呢?他的唇形看着又薄又长,但细看却是很有肉感,那口感应当不错吧!
妖主的头发触感会是怎么样的呢?
……
太污了,西府都禁不住为自己的这些念头脸红起来,自己还好意思说人家是流氓,恐怕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吧,要论念头的话,恐怕自己对他的幻想,比他对她还要多吧“!
对思|春的少女来说,夜特别的漫长,一直到天快亮时,西府的脑袋才累了,才麻木地安静下来,让她得以获得了短暂的睡眠时光。
牢头送来饭食时,见西府还在床上,一动不动,心想不会是这小女子不会想不开自杀了吧,于是推动牢房的大门,发出了哐啷哐啷的声响,才看到床上的小女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转过身来。
牢头将食物放在地上,走开了,心里头想着,“现在的年轻人啦,连坐牢都没有思想负担了,真是人心不古啊!”
西府自然不知道牢头心里所想,而是又转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妖主也不叫醒她,对于修仙者来说,如果睡眠与饮食只能挑一个的话,很明显睡眠更重要,因为睡眠对修仙者的恢复作用更为显著。
包子走到牢房门口,叨起一块肥肉便吞了起来,吃得吧唧吧唧响。
牢中光线不好,感受不到时间。时间又不知过去了多久。西府突然听到了妖主的传音:醒来,醒来。
西府一下子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捕快马上就来,押你上公堂!”
西府整了整头发,用清洁术清理了一下衣服,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个干干净净的少女便诞生了,西府的自我感觉良好,因为清洁术她可是才学会没几天的,还处在新术法的兴奋使用期哩。然后将包子放进背包里,坐在床上等着。
进来的是两个年青捕快,这两个捕快西府也算是老相识了,是这两个人陪着鲁老大去义学馆的,昨天也是这两个捕快押送她进牢房的。这两个打开牢房门,就见一个明艳若花的少女正坐在床头,冲着人们露出淡淡的微笑。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有股莫名的怪异,但具体又说不出怪异在哪里。管它哩,反正把人带上公堂任务就完成了。
包子传音道,“坐牢哪有你这般干净、开心。万幸此二位神经够粗。想你昔日不是这般在乎外貌,为何今次如此?”
西府想了想,是啊?我怎会突然在意起外貌来了呢,奇怪!
两名捕快在前头带路,西府跟着他们走到公堂后门,到后门时,两位捕快才给西府戴上枷锁,押着她的胳膊走进了公堂。可见这两名捕快也同情她是一介小女孩,所以法外施恩。哈哈,这就是她的性别与年龄的优势了。
走到公堂中间,两旁捕快的“威武”之声震耳传来,西府的真气下意识地汇于耳朵,阻隔了这声音对心神的干扰。普通凡人一听到这声音,心神必是被震慑而自动心生敬仰而知无不言了。
西府识趣地主动跪下,不一会儿,岳金霖与蔡澜也被带到当场。
白县令一拍惊堂木开口道:“林西府,你可认罪?”
西府轻声喊到:“学生无罪,望大老爷明察!昨日神犬虽闻出凶器之上有我的气息,但也闻出其上亦然有蔡澜气息,因何只断定我为凶手?”,声音虽轻,但吐字清晰平稳,逻辑顺畅。
公堂之上的白县令,也显出了为难之色,显然认可了西府的话,或者说不能平白无视西府的话,毕竟满公堂的人盯着他,大堂外的吃瓜群众也在盯着,他不能胡乱判案,县丞对他的位子可是虎视眈眈啦。
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他左手边的师爷。
这师爷也姓白,是白县令老家远房一位叔叔,可是他的一位亲信,也是他的知库,平时在无措之时,总能从他那里讨到主意。在昨日开堂之前,白县令早将自己被黑袍妖人胁迫之事告知了他。
众人之见,这位蓝袍花白胡须的老师爷走离自己的公案,走下堂来,返身朝白县令鞠躬拱手道:“大人,这小姑娘所言有理,故而这蔡澜亦然有所嫌疑,不能轻断这姑娘为凶手。”他知道县令大人有些话不适宜说,怕会惹怒妖人。
白县令听完白师爷的话,无意中朝蔡澜看了一眼,蔡澜仿佛毫无所觉,只是低着头看地面。白县令朝白师爷点了点头:“师爷所言,甚合吾心,只不知如何断定明白?”
白师爷再次拱手,道:“多谢大人赞同,小人有一个主意,即然这二人都有嫌疑,那么我们便自当请这二位来细述,为自己来进一步洗清嫌疑,大人可认同?”
白县令说道,“可!”
蔡澜抢先开口道,“龙婶被害之时,学生正在馆中授课,突然听闻馆中有人大声喧哗,还有众人走动的脚步声,便知馆中有意外发生,便顺着众人行走的方向往里间跑,跑到算术馆时,便见到林西府双手托着龙婶的头,状甚凶恶。县学和看到龙婶的臂膊上有一块孝布,上面写着两个字,分别是林与西字,此事,众多学子即可为证。”
岳金霖在一旁,点头到,“学生亦可为证,蔡澜只比我早一步到达算术馆,我紧随其后。还有龙婶孝布上的字,确实是林与西字。”
白县令点了点头,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