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解释,为何你的修为,会如此突飞猛进?为何你与之前判若两人?”宁音步步紧逼。
江楼月回,“你们觉得我判若两人,还不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了解过我,你们扪心自问平日里可有注意过我?”
他们不语了,因为的确如此,没人用心注意过宁采薇,她太过普通,犹如尘埃一般,平日里又爱低个头,说话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所以不论到了何处都会叫人,忍不住忽略遗忘掉。
见他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江楼月便趁热打铁的说,“至于修为,怎么,你们能变强,我就不能有所增进了?”
“可一个人增进,不可能这么快!”宁音不服道。
江楼月想了想又反问,“既然你们说我不是宁采薇,那你们倒是说说,我是谁?”
“谁知道你是什么妖孽!”宁音气愤道。
“若是妖孽,你们可感受到她的妖气?”云觅缓缓开口道,“她就是宁采薇,毋庸置疑。”
“说来也是。”见云觅都如此说了,北月顾衡也放下了心中的质疑,毕竟他相信云觅的判断。
宁宗主不悦命道,“行了音儿,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哼!”宁音气冲冲的瞪了江楼月一眼,甩手而去。
“不好意思,小女愚钝,让各位见笑了。”宁宗主有些难堪的对云觅他们说到……
“云觅。”回去的路上,江楼月趁初慕一他们不在,问云觅,“你当真一点也不怀疑我?”
云觅笑了一下,说,“那你……究竟是不是宁采薇?”
“我……”江楼月一哽,其实他真的很想说,我不是,我是江楼月,可是他不能,只能违心的说,“我自然是。”
“嗯。”云觅淡淡回了句。
江楼月不解,“就这么信了?你都不质疑我的吗?”
“你说的,我都信。”云觅认真又真挚的对他说。
所以,哪怕是骗她的,她也信……
江楼月躺在床榻上傻笑着,但后来转念一想,云觅那话应该是和宁采薇说得吧。
想到宁采薇,江楼月又想起了,那些不对劲的事情。
眼下食心兽的事情,倒是解决了,但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气死我了!”宁音一回到房中,便大发雷霆,摔着桌上的东西道,“为什么他们都不信我!那宁采薇明明就是个冒牌货!一群愚蠢的东西!”
“小姐。”丫鬟听她越骂越凶,赶忙制止道,“您小声些。”
“怎么,难道我还怕她宁采薇不成?”
“宁采薇倒是无惧。”丫鬟提议道,“但北月,云氏和初氏,我惹不起啊,可千万莫要让他们听到了此话。”
“哼,这个宁采薇让我多次难堪,我一定要揪出她的狐狸尾巴,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宁音猛拍了一下桌面,满眼愤恨。
次日,江楼月再去看了看尸首。
忽然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其他被刨心的人伤口都是参差不齐,但是宁采薇的父亲和兄长,伤口边缘却是齐的,像是用刀之类的划开。
食心兽都是用利爪直接挖出,它不可能再去用刀多此一举。
江楼月无意想起了红门城的事情,顿时明白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看了看其他死者的表情,再去看看宁采薇父亲和兄长的表情,其他都是惊恐之状,唯有她父亲和兄长的是狰狞痛苦。
食心兽利爪锋利无比,挖心速度极其快速,所以死的人,常常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就已经死了。
如此推断,江楼月越来越觉得,和红门城的事件越发相似,也许就像那次一样,凶手实则有两个,又是一招借刀杀人!
只是,这个人,又会是谁?
江楼月边走边琢磨着。
“宁采薇!”
背后突然传来了宁音的声音。
江楼月忽感一阵不妙,当即闪开,一大桶血擦肩而过,撒在了地上。
江楼月看了看,对宁音冷笑,嘲讽言,“表妹,怎么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
宁音笑而不语,宁宗主缓缓从树后走了出来。
“爹,你看。”宁音道,“宁采薇向来怕血,可她到现在还相安无事,我就说她不是宁采薇!”
靠……
江楼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忘记这茬儿了。
这个宁音真是防不胜防。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宁宗主疾言厉色的质问向江楼月。
“何方妖孽?”江楼月笑了起来,言,“你们老祖宗,在我脚底下做狗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喊的,看来他还没有教会你们这些孙子规矩啊。”
“大胆妖孽,竟敢出言不逊!”宁宗主欲拔剑,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了,他想再次说话时,也发不出声音。
宁音感觉有什么正强烈的压迫着他们,让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父女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江楼月。
江楼月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浑身散着可怕的戾气。
他拔出了宁宗主手中的剑,挑起了宁音的下颚,不紧不慢戏谑的说,“倒还是有几分姿色,倘若卖到楼里,应该能有个几十两吧。”
宁音说不了话,只感觉下颚一阵刺痛,她的皮肤已经被剑锋划破了一个小口,流了点点血出来,她眼中满是恐惧的看着江楼月,被吓的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不过。”江楼月说,“我并不想为难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来招惹我,你们做你们的大小姐和宗主,而我做我的宁采薇,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们非要为难于我的话,我会亲自带你们下地狱,去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们意下如何?”江楼月对他们微笑着,语气很温和,却叫他们感到不寒而栗。
宁宗主不知眼前究竟是何人,但是他隐约感到这个人,是他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
他只能被迫眨了眨眼睛。
“你呢?”江楼月眼神冰冷的直视于宁音。
宁音泪如雨下的忙眨眼。
江楼月松开了手中的剑,带着宁音血的剑掉落在地,发出“哐当”一声。
“那愿我们,合作愉快。”江楼月笑着对宁音说了句,却又在转身的刹那收回了笑容,满脸鄙弃和不悦。
江楼月离开后,父女二人这才能动弹起来,两个人瞬间瘫痪在了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惶恐……
离开后,江楼月便去寻云觅,结果刚好看到云觅拿着自己的东西,出门。
“云姑娘,你这是……”江楼月见她把自己所有东西都拿上了。
云觅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江楼月忙问。
“武陵。”云觅回,“你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回家了。”
也是,江楼月一时间都忘记这事了。
“那你,路上保重。”江楼月说,语气中满是不舍,可他又没有什么理由再来留她。
云觅点头,语重心长的道,“你也是,多保重。”
“云觅。”北月顾衡走来,笑言,“走吧。”
云觅看了眼北月顾衡,默了下点头。
江楼月看着他们二人离开了府中。
如果,我也能够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你身边,该有多好,可是永远也不可能了吧……
江楼月失落的苦笑了起来。
傍晚,江楼月来到了,之前的破庙中,他扯下窗户上的一张纸符,纸符上的符文他从未见过,即奇怪又诡异,像是什么邪门的禁术。
他把纸符拿到鼻前闻了闻,发现画出符文的还不是朱砂,而是血,至于是什么血,就不得而知了。
江楼月在破庙中转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了带血的竹筒和碗,看了看,除此之外他也再没发现别的东西。
“喂!江楼月,你好了没。”门外的初慕一催道,“我们快走吧,总觉得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好。”江楼月无语,叫她别来还非要跟着,跟来又催人。
他从里走了出来,却又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蹲下从泥土中捡起了一样东西。
“什么啊?”初慕一凑过来看。
江楼月攥在了手心,言,“没什么,走了。”
他起身朝外而去。
回到府中后,江楼月坐在宗主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问,“宁采薇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不……不知。”面前的宁音和宁宗主,战战兢兢的摇了摇头。
宁音的婢女,小心翼翼的说,“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她自从在武陵见过云姑娘后,回来就喜欢待在柴房,不叫她她就不会出来的那种。”
“柴房?倒是忘了那处……”江楼月起身朝柴房而去。
见他走后宁音松了一大口气,宁宗主也赶紧擦汗。
“爹,你就任由这妖孽,在我们府上造次吗?”宁音着急又气愤的低语道。
宁宗主无奈,说,“那不然怎么办,此人法术高强,若不顺着他,只怕你我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宁音敢怒不敢言。
江楼月走进了柴房,走了几圈后,发现柴房中也无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在房中沉思一会儿,慢慢走向那堆满了,一捆捆柴的地方。
手一挥,柴被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