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贼婆娘,就怕大话说的太满,到头来却没这个本事!”
别看孙子余刚才本事不济,如今有了陆迁的助力顿时轻松了不少,自然有空倒出话来讥讽对方。
愤怒最易使人冲昏头脑,这是武林中人几乎都明白的道理,如今在这尸横遍野是战场之上更是如此,孙子余此举就是想让白玉夜叉自乱方寸,才好配合陆迁一同将她铲除。
“呵呵,倒是生得好一张利嘴,看老娘这一刀不将你劈为两段!”
已是做困兽之斗的白玉夜叉知道此番攻打绿柳庄损失惨重,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山寨已然被付之一炬,唯有手刃了面前这两个小子方能稍解心头之恨。
“哗啦啦啦啦……”突然一阵铁锁顿开的声音响彻天空,再看那绿柳庄的大门,竟然不知什么原因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碣石岭众山匪眼见有了转机,兴奋的嗷嗷狂叫,纷纷趁着这个机会一拥而上,快马加鞭的杀进庄去。
不明所以的陆迁和孙子余顿时傻了眼,此次对战,庄中的青壮后生都被编入了庄勇队中,留在那里面的尽是一些老弱妇孺,家丁仆役之类的,哪里抵得住这帮如狼似虎的山匪侵袭?
特殊时刻,需要当机立断,孙子余决定招呼着陆迁一同冲杀进去挽救百姓,可他们面前的白玉夜叉也不是吃素的,纵马提刀拦在二人面前,冷笑道:“没想到吧?计谋这玩意儿可不止你们会用。如今既已烧了我的山寨,便是屠了这绿柳庄也不够偿还的。”
“我呸!好个歹毒的婆娘,拿命来!”心急如焚的孙子余霎时间红了眼眶,这绿柳庄可是表哥呕心沥血的基业,若是今日毁在自己手中,回头该如何向他交代?一想到此处,九纹寒霜剑锋芒一闪,直奔白玉夜叉胸膛刺来。
此刻的陆迁也是无比担心韩凝儿的安危,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将她带在身边,而不是寄于庄内避开战事。看来眼下也只有尽快解决了这匪首方能展开营救了。
耳听得一阵阵哀嚎之声从庄内传来,全体庄勇的心无不纠结万分,究竟是该死战到底,还是退回去保护家人?正当他们犹豫不决之际,自绿柳庄中闪出一队人马,将碣石岭的一众山匪与十几个黑衣人强势逼退出来。
那名为首的女子非是旁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之女韩凝儿。再往她身后望去,一干人等皆是家丁仆役打扮,手持农具、棒槌,豁出性命与贼匪决一死战。其中嗓门最大的那个,孙子余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平日里懒散非常的赖七吗?
只见此时的赖七一改往日形象,手持一把犁地耙子,左右挥舞,将碣石岭的贼人逐一打散。孙子余看他如此神勇这才依稀记起来,早年间表哥救了此人之后,出于好意也曾传授给他些许防身的武艺,没成想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场。
“弟兄们,为了咱们庄中的父母、妻儿,跟这帮山匪们拼了!”
也不知是哪个深受感染的庄勇大吼一声,让大家瞬间变得干劲十足起来,原本一个个心灰意冷的模样,皆因这一句话立马打起了精神,将那群碣石岭的山匪打的屁滚尿流,转眼间又折损了大半。
“真是一帮废物!”白玉夜叉在心里暗骂一声,拨转马头,欲冲破包围逃之夭夭。哪成想就在此时,自山上踏着烟尘下来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驾着一匹乌骓宝马,手持三棱虎头铎,除了祁连城还能有谁?
但见他冲到阵前,将兵刃一扫,顿时犹如一柄巨大的利剑插入人群之中,刹那间劈开一条血路。与此同时,将马鞍上拴着的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取下,使劲儿往前前一掷,有眼尖的山匪一下就认了出来,惊呼道:“不好了,二当家和三当家的死了!”
经他这么一喊,无形之中又将那碣石岭山匪的士气抹去大半,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干脆不打了,转身跑进山林,逃命去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到了白玉夜叉的耳朵里,已经是大势已去。
除了数十名跟她关系亲密的山匪外,之前拉下山来的数百队伍已然溃不成军,做鸟兽散。这其中又有一小部分以赤须虎邹平马首是瞻的,跟着他夺路而出,另觅山头去了。
而今场上还剩下绿柳庄的猛士不足百人,都是浴血拼杀过来的,与祁连城率领小股队伍合在一处,力求将余下的碣石岭匪患一网打尽。
“好你个卑鄙无耻的祁家小儿,老娘与你们拼了!”
生性傲慢的白玉夜叉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仍是不肯放弃,看看眼前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不离不弃的弟兄,决定凭着自己这身本事再搏一回。
她胯下的追风百里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甩了甩脖颈上的鬃毛,怒嘶一声,四蹄跃起,好似一道闪电冲向了祁连城的所在。
陆迁看她要逃,急忙对孙子余道:“孙兄你且去助凝儿他们一臂之力,看小弟我拿下此贼。”
“贤弟你可要多加小心,这贼婆娘的武功非同小可,切莫大意了。”
再叮嘱完陆迁后,孙子余与他兵分两路,每人招呼上自己附近所在的庄勇,应援而去。
祁连城这一战可谓是杀的十分尽兴,这碣石岭的匪患一直困扰绿柳庄多年,早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如今依照孙子余之计,多路分兵,捣毁了他们的山寨真是大快人心。
由于他太过高兴,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身上还未完全恢复的箭伤,在与贼匪冲杀之际突然崩裂开来,一瞬间鲜血就染红了后心。。
正值此时,白玉夜叉的快马也已赶到了近前,举刀迎头便砍。为了活命,祁连城只得双手托起三棱虎头铎来往外架,这一下可是遭了。
被那双刀的大力一震,顿时觉得膀臂之后传来钻心的疼痛,还未等他再有任何动作,眼前竟也开始发黑起来,紧接着身子一倾,险些跌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