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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为仲道:“嗯,那你就领两位客人上去吧。”
严叔和天幸跟在那小厮身后,沿着廊道往里走,到映门墙左拐再右转才看出这酒楼中间八角楼下是个中空的院子,八根合抱之柱立于院子四周墙壁内,或半露或全隐,一道木制楼梯直通三楼中间,天幸跟在后面沿着楼梯上行,快到第三层时才发觉外层还有八根略粗些的红色柱子,与内层立柱一样的角度,只是根部直插入下层楼房。
上到三楼,天幸就看到胡先生跟他在松风酒楼见过一次的中年人还有一位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子坐在西边一桌说话吃酒。
那小厮看向那位陌生中年人,见那人冲他点了点头便自行退去,胡先生见二人到来,起身相迎,另外那两人也站起身来,天幸看了那年青男子一眼,此时夕阳正要落山,在光线的照射下,天幸勉强能看清他的模样,瘦削的面庞,黑浓长的眉毛,微笑着眼如桃花,嘴形如柳叶,高而直的鼻梁,头顶天蓝色方巾,一条玉带束腰,显出一副宽肩窄腰,一身白色窄袖长衫穿在他身上更让他显得格外入眼。
此时偌大的一层楼,几十副桌椅,却只有这一桌客人。
胡廷度走过来,严叔对他小声道:“胡兄,要不我和天幸先下去等等,不要打挠到你们才好。”
胡廷度本来是想借机会介绍二人与刘希闻和端木认识的,见严叔这么说,转想了想道:“不用,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胡廷度回去对刘希闻他二人道:“希闻,端木,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们了,就此告辞。”
刘希闻也看出这位严老好像有什么顾忌,刚想同意让胡廷度和他们一起离去呢,叫端木的青年就上前笑道:“我说老胡,有什么要事还能比我跟希闻兄认识两个新朋友更重要啊!”
说完就绕过胡廷度,轻飘飘地来到严叔跟天幸身边,天幸暗暗心惊,这人过来如足不点地一般,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青年对二人笑道:“在下端木新树,不知老先生跟小兄弟如何称呼?”
可以看出胡爷对这位端木新树挺无奈的,一脸苦笑,严叔只好躬身说道:“乡野村夫,严七。”
端木又看向天幸,天幸躬身道:“小子刘天幸。”
端木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严老跟刘兄弟,来来来,我们一起喝酒!”
拉着二人来到桌前,便把两人分别按坐在两把座位上,还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酒。
严叔跟天幸连说不会,端木新树笑道:“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就当是我开门迎新朋,以后咱们可要常来常往,来,干一杯,为我和希闻兄今天能认识两个新朋友。”
刘希闻看了憋着笑,其他三人却是强挤出笑来,跟这端木新树碰杯。
端木新树说道:“我先干为敬。”说完就把杯中酒一口喝干,喝完之后就为自己满上,然后就手拿酒壶笑吟吟地看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