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关程脑海里顿时蹦出一个戏台上的词,他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反正他是明白这个意思了,今天一定要拿下陈大田这个会计兼高中生,才能让村民对自己更加信服!今后在村子里的路才能更加坚实有力地一步步走下去!
“既然!”关程想通了这一点,立刻高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只有扒了这个畜生的人皮,让大家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关程说着直接出脚把陈大田踩在了地上然后俯身说道,“陈大田,既然你不要脸也不要命,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脸不留你命了!”
说完,只听“刺啦”一声,关程竟然硬生生地把陈大田的裤子给扯了,接下来他就要控制气劲让陈大田来一个肉菩萨跳大神了!
“诶!大伙快看!大伙快看!那是啥!那是啥!”
正在关程准备动手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又有人咋咋呼呼地叫喊了出来,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陈大田的身边,而关程也停手了,因为他看到这些东西就已经知道不用他再动手了。
“哎哟喂!我的天老爷!这陈大田还真真的是不要脸啊!这一裤兜红的绿的,不知道多少家媳妇婆娘的贴身玩意儿!”
“呸!真是畜生!也不嫌晦气!偷这么些玩意,倒八辈子霉去吧!不知道成天揣身上搞些啥名堂!”
“看来程子还说得真没错!枉咱们冤枉了别人程子!这陈大田就是个披人皮的畜生,贼眉鼠眼的偷这么些玩意儿!”
“……”
关程这一扯,扯破了陈大田的裤子,竟然把他偷窃来的女人贴身衣裤给扯了出来,这一地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东西大家就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围观的村民纷纷开始咒骂,越发地在心里相信关程了。
原来陈大田平日里揣着清高自以为读过几天书,看不上村里的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娶媳妇,但是这瘾头总得发泄吧,于是就想出了这个办法,恰巧今天偷了王春梅的东西心里跟猫爪似的,正巧就碰见王春梅来后院,于是大着胆子就想占王春梅便宜。
“陈大田真不是个好玩意!亏你还选他当会计!你也是瞎了眼的!”秦柔咒骂了一句顺便白了自个儿男人一眼,不过这下心里算是相信了王春梅跟关程没个什么,反倒是痛快舒坦了不少。
女人心海底针!郑家强脑袋里顿时冒出这么一句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话,之前不好开口,现在坐实了陈大田有问题,他就更不好插嘴里。
郑家强不说话,这里就彻底成了关程立威树信的地方!关程踹了陈大田的腚一脚说道,“起来跪着!”
陈大田哭丧着脸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关程面前,关程俯视着陈大田说道,“陈大田,最后给一次机会,说清楚了你兴许还能在村里做人,要是还敢胡说八道泼脏水,你就是自己不把自己当人!”
“我说!我说!我说!”陈大田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对着所有围观的村民交代道,“这些东西都是偷村里女人们晾晒的。今天……我是偷了王春梅的东西,心里冒着邪火,刚巧王春梅到后院来了,我就起了歪心,想打她注意!然后被程子撞见了,打瘸了我的腿。还有……”陈大田说着,害怕地瞟了王春梅一眼说道,“那……那个疙瘩是我偶然瞅见了,觉着肯定是……所以我就在上面……”
“闭嘴!不要脸的东西!看着你就泛恶心!”王春梅抢先一步对陈大田呵斥道,她很是担心陈大田把她的私事说出来。
“各位乡亲父老!”关程昂首抱拳对着围观的村民一声喊,他现在是知道王春梅的病源是哪里来了,也担心陈大田说多了,这个时候就站了出来。
“我关程不才!偶得了一点医术,打算从今以后就在破庙为各位乡亲父老排忧解难,也希望大家伙能够帮忙宣传宣传!”关程说完,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的陈大田对众人说道,“今天!我关程献了献丑,治了一治咱们村的一个隐疾!今后,我关程还会为大家治更多的隐患!让咱们宝山村昂扬向前!”
“好!程子!说得太好了!我支持你!今后谁要是说程子的一个不是,我就跟他杠上了!”
“对!程子,我也支持你!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我一定就到你那去!决不再去找刘神婆!”
“从今往后程子就是咱们村的真英雄!大伙跟着我一块,抬着程子进庙堂供起来咯!”
“……”
伴随着一声声高亢似山歌的呐喊,关程被村民肩扛手抬着去了破庙,这一路震天喊声仿佛是这个古老而贫穷的山村发出的第一声苏醒的呼唤。
秦柔看着这一众队伍高举着关程远远离开,心里甜得跟一层一层地刷蜜糖似的,但是想想他身边的是王春梅,这心尖儿上的蜜糖又像是被狗舌头一层层地舔走一样。
“走吧!还瞅个啥劲儿!你还瞎担心,他程子本事大着呢!这么多人举着他去破庙,这庙到明天早上估计就能受香火了!”郑家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对秦柔说道。
“你就这点出息!”秦柔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就朝家里走了,只是一颗心跟着这夏日的凉风荡呀荡,远远地就荡到破庙去了,这一晚上的梦竟然还就真在破庙里,烧得人大汗淋漓。
几天后的中午,在地里忙活了一上午的关程刚到家门口就瞧见一堆的村民围堵在隔壁的表舅戚家山门口朝着里面指指点点,他心里一紧,赶紧扒开围观的村民冲进了进去。
“哟嚯!程子回来了?!”苟二顺斜眼瞅着关程,依旧是一副外戴帽子斜穿衣的二流子样。
眼见关程来了,老舅戚家山赶紧跑了过来,拉着关程抱怨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什么人不得罪,偏偏去得罪苟二顺!现在东西也给咱们砸了,你舅娘吓得不敢出屋,还要咱们赔钱!”
“啥?!老舅你说啥?!砸了咱们家的东西,还要咱们赔钱?!这是什么道理?!”关程这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
苟二顺晃荡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斜着一双倒三角小眼对关程说道,“什么道理?!杀人偿命!这就是道理!你个二球货庸医,还不如一个粪蛋子管用,好歹还能肥肥田。”
关程朝着苟二顺迈了一步,伸手指着苟二顺的鼻子道,“苟二娃子!嘴巴给我放赶紧点!几天没抽,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别人怕你,我关程可不怕你!有事就给我说事,该你的我一分不少!要是今天你是来打砸的,当心我断了你的狗腿!”
苟二顺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心里多多少少还真是有些怕关程的,但是今天这口气还就必须得出,狗被人打了也得叫两声不是,何况他苟二顺,于是一挥手说道,“嘿!反了天了这是!东西给他看看!”
“咣当”药罐在地上滚了一下,药汤洒出来不少,倒还有一大半在里面。
苟二顺指着药罐子说道,“程子,这就是我从破庙里抓的草药,现在我娘吃了你的药非但不见半点儿好,还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叫都叫不醒了,你自个儿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关程看着地上的药罐子,还有横躺在老舅家正门入口的苟二顺的娘刘神婆就对苟二顺问道,“苟二娃子,谁让你跑我破庙去拿药的?我还没有找你偷窃的麻烦!你反倒是诬赖上门了!”其实他知道宝山村能治病的除了大夫就是神婆,要是自己真的能够完完全全获得村民的信任,刘神婆跟他苟二顺今后也不用在村子里混了,所以才找了这么一个由头上门闹事,而自己家里什么都没有,于是选中了紧挨着的表舅戚家山家里闹,图的就是一个动静大。
“听听!大伙听听!这程子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要造福村民吗?不是你要治病救人吗?我娘病急了找不到人抓点药吃怎么了?难不成……”苟二顺说着双眉一挑,活像那狗尾巴草见了春风似的,溜一下就竖起来了,“难不成程子你小子在破庙里囤积有毒草药!你想干啥?!”
“苟二娃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我明白地告诉你,我放在破庙里的草药都是山上挖的,绝对没有问题!你少在这里吐!”关程怒视着苟二顺说道,他确定自己的草药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担心的就是苟二顺借题发挥,影响自己在村民里的声望。
“大伙听听!大伙听听!这明明就是耍无赖嘛!”苟二顺说着就站了起来,伸手一指地上的药罐子对关程说道,“程子,别跟老子扯那些没用的!一句话,你要是说你开的药没问题,你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药给我喝了!这药喝了,今儿咱们就一二三五六,没事儿了!你敢不敢?!”
周围的村民一看这架势,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叨叨起来,关程听着村民嘀嘀咕咕的话,就知道苟二顺这影响自己声誉的计策成功一半了。
“程子,苟二娃子坏水儿多着呢,保不齐他在那罐子里下了什么东西,你可千万别喝啊。”戚家山扯了扯关程的衣角低声对他说道,他还真担心苟二顺下狠手,这家里就得办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