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郡主,要逃婚,谈何容易。净身出户当然是最简单干脆的办法,小郡主也不是没有武艺,脚一跺就能跑了。但她还有贴身的八个丫鬟,四个小厮,四个婆子,人人都是一大堆家当,还有自己嫁妆的呀,全都丢下……实在是难以割舍。
慕容雪虽然吃了托娅的闭门羹,李子升又不知所踪,心情十分低落,可她开了头的事,还得做下去。
这天夜里,那个叫小兰的丫环,也不管青龙阁有事没事,便被派了出来,去看看小侯爷有事没事。所以说,这世上的事啊,幸运不怎么接二连三,倒霉却往往没完没了,除非你有足够的能量,来改变运道。
但小兰这丫环,显然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么羞羞答答,战战兢兢。
慕容雪对她其实也蛮关照的,毕竟第二次了,这一次的“晕晕乎乎”就没那么暴力了,估计这丫环的体验,会好上那么一点点。
慕容雪换上丫环服饰,拐了一个弯,先去小郡主房间,告诉小郡主,最好和帮主打一架,阵仗闹大一点,最好把帷幔啊,喜账啊啥的搞坏,如此这般这般。慕容雪然后又去小侯爷那里,说小郡主要闹事了,你最好如此这般这般。
撺掇完毕,慕容雪便要走,却不料齐威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她。
那慕容雪拌的傻丫头发着抖,看着齐威:“公子爷,您,您这是……”
齐威松开了手,不无直爽地说道:“没,没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喜欢……好像你这小丫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喜欢。”
慕容雪便吓得跌在了地上,爬起来揉着腿道:“小雪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公子爷可把我吓坏了。唉,要是帮主知道了,我在这里搞鬼……可不知道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齐威便看着“小雪”的眼睛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慕容雪傻了,睁大了眼睛道:“我跟你们走,那我爹娘他们怎么办?小红还欠我三百五十文钱没还呢。”齐威笑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要不要跟本世子一起走?这才是问题。”慕容雪道:“我不走是不是会很危险?小雪好害怕,不要断腿,还是走好了。”
齐威点点头道:“你去跟郡主说一声,就说让她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慕容雪便点了点头,急溜溜地去通风报信去了。
刚一进屋,便见小郡主房里,正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健壮,冷峻,裘皮衣领里露出黑绒绒的毛,头上也戴了顶裘皮帽子,那毛油光闪亮,额头正中镶着一大块羊脂美玉。
看样子,这就是马帮主了。
慕容雪只好和小郡主交换了一下眼色,退后和琴月站在了一起,静静地候着。
小郡主放下手中的书,冷冷地对马兴元说道:“夜深了,你来做什么?”
马兴元朗声笑道:“哈哈哈,夜深了不来这里还应去哪里?马某堂堂金沙帮一帮之主,进自己的新房,有什么不能的?……齐芸,马某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也算怜香惜玉,对你珍视无比。但你这态度,却叫你我夫妻一场,如何相处?”
小郡主咬着嘴唇道:“本小姐现在正读书呢,没有心情陪你说话,你快走罢。”
马兴元微微笑道:“长夜漫漫还读什么书?夫人这真是好奇怪的兴致,马某此番前来,可是抱了百万分的热忱和诚意,要与郡主好生聊聊天,说说话。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小郡主便大叫着,往里屋躲了去:“我不要听,不要听!”
马兴元撩开珠帘,缓步走了进来:“郡主,你又何必羞涩如此!你我二人毕竟是夫妻,早已铁板钉钉,便是天王老子来,也改不回去的了。”
小郡主便大喊大叫起来:“你怎么进来了?你怎么能进来,姓马的,不得对本小姐无礼,琴月!琴月!”
琴月和“小雪”便冲了进来。
马兴元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夫妻两个在洞房,嬉戏一番,无伤大雅,却叫这些下人进来,多几双眼睛,实在多有不便……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齐芸便拉着琴月和“小雪”,三个人挤做一堆,叫道:“谁跟你洞房,你快出去!不许欺负我。”马兴元压抑了内心的怒火,冷笑道:“洞房花烛,做丈夫的又怎么欺负做妻子的了?如若真的要欺负,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又做得什么用?拦得住么?郡主何必如此不明事理。我敬你三分,这洞房花烛之夜,也是一推再推……有些事情,你我二人终是要面对,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今夜便办了罢!”
小郡主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满头是汗,急道:“你不要动!你不要动!”
马兴元道:“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郡主若是习惯有下人一直伺候呢,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劝郡主,还是让两个丫环出去,你我夫妻喝杯美酒,红绡帐里,你侬我侬,谈些人生,岂不更好?”
小郡主只是叫道:“你一个江湖草莽,谁跟你谈人生!我要她们一直陪着我,你出去!”
马兴元冷静地站着,像一座铁塔,威风凛凛,道:“郡主如此坚持,男子汉大丈夫,我依你便是。只是要我从这洞房里出去,却是不行。马某大小是个帮主,号令万人之众,岂是那惧内之人?无非你我夫妻一场,这缘分乃是要彼此珍惜的……留个余地,乃是成全你的体面。本帮主要宽衣了,少不得一时半刻,就脱个赤条条,郡主如何自处,可要想好了。”
言毕,那马帮主便真的摘下帽子,开始一件一件脱去外套,在衣架上挂好。
马兴元的动作很慢,但是很有威势,决计没有有任何迟疑和退缩的感觉。
三个姑娘便不知所措,慌作一团,早忘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慕容雪便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便嚷起来:“你你你,臭男人,不要脸!”
马兴元瞟了一眼慕容雪,也不认识这丫头,仍然宽他的衣。
好在冬天的衣服很多,他这个动作做得很慢,很连贯,衣服抖起来簌簌生风,很有架势。马兴元笑道:“我自己的卧室,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便是脱个精光,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三人,一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两个也都是府中丫环,便是收入房中,大被同眠,又有什么稀奇!”
齐芸回过神来,骂道:“呸呸呸……真不要脸!”
马兴元笑道:“今日我就不要脸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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