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正面交锋
等瘦宫女被押走后,魁梧男瞥了一眼芷菡,眼中含着不屑,“听说你是擢翾序的弟子!”
芷菡不咸不淡地回,“回禀大人,奴婢的确在擢翾序修过行,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擢翾序的弟子了!”她并没说明离开擢翾序的原因。
“素问擢翾序的弟子武艺高强,不知阁下如何?”说着,魁梧男飞起一脚,朝芷菡踢去。
魁梧男一拳砸来,见对方堪堪避开,又飞踢出去,双腿轮番上阵,还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招招阴狠,似要置人于死地。连续出招,快猛狠,即便伤不了对手,也要耗尽她的体力,毕竟女人在体力上比男人略逊一些。眼瞅着对方的防守有所减弱,最后使出必杀技“天女散花”。
适才,芷菡根本没料到魁梧男会攻击自己,也不想得罪公主身边的人,只是防守并不进攻,她或侧转或跳跃或翻转,每次都能精准地避开攻击。打斗了约四五十个回合,见魁梧男双眼猩红,青筋暴出,看似不决出胜负不罢休,她开始出手反击,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对手。接下来,数百枝叶激射而出,瞬间变幻成飞镖,飞速射来。
情急之下,她快速脱下外袍,在手中旋转起来,伴随着高速的圆周旋转,激逼靠近的飞镖偏离目标方向,朝四面八方散开,或落入湖水中,或插入泥土里,或刺入树干内。
芷菡没料到对方会下狠手,也不再客气,直接跃至空中抓起一只飞镖朝魁梧男猛掷而去,他躲避不及,胳膊中了一镖,也算是自食恶果。
魁梧男落败后,怏怏地退回到公主身边,像焉了的茄子,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斗引得众人啧啧称奇,欢呼声不绝如缕。芷菡的胜出更加令众人惊讶,或许魁梧男在陲隅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居然被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打败,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果然,公主也为芷菡鼓起掌来,似乎很认可她的功夫,只是口上却说,“最好不是空有武力。”
从她的态度,芷菡认为这位宫主是个头脑简单的主,要想拉拢她并非难事。
接下来,为了加快机会执行,芷菡联络上宫外的祖宥和冀骞,说,“三日后,公主会外出狩猎,到时候,两人半道行刺杀之事,她再来个“英雄救美”,以此俘获美人的芳心。”
作为杂役被允许定期出宫采购货物,公主狩猎那日,也正是芷菡出宫采购之日,见公主一早出门,她便偷偷跟了出去。
沿澄沙河的主干道是到达狩猎场必经之地,狩猎队伍四五人左右,声势不大,却引来沿街商贩、路人和附近居民驻足围观。公主位于前面最显眼的位置,身着毛皮大衣,脚踩皮靴,跨坐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好不神气。刑玺钰贵为公主,不仅身份尊贵,长得还相当标志,深邃的大眼睛闪着精明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将五官衬托得十分立体,再配上鹅蛋脸,就等姿色堪称倾国倾城,被誉为该区域第一美人。
公主这个头衔就足够吸人眼球,更何况还是绝世美人呢?围观者中不时传来啧啧赞叹声和欢呼声,疯狂者更是喊出“公主,你真美!”这等直白的话。陲隅人民风彪悍,性情直爽,不似浮虞人那般含蓄和委婉,听得芷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人群中,芷菡远远瞧见经过乔装打扮的祖宥和冀骞两人,三人照上面,用眼神传递完信息后,芷菡朝公主的坐骑投掷一枚石子,快准狠!马匹受惊,仰天长嘶,随后朝前方狂奔而去。
马匹受惊后,公主也受到惊吓,好在武力不凡,勒住马缰控制烈马发狂,几番操作后,最终在街角处控制住马匹。此时,三四个手下也跟了上来,见马匹安静了下来,公主也无大碍,纷纷长喘了口气。
下一秒他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手持大刀的黑衣蒙面人。蒙面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朝公主攻去,很快便将其擒获。
其中一个蒙面人朝着众人呵斥,“识相的不要过来,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几个手下自是担心公主的安全,皆不敢上前,愣在原地,颤颤惊惊。
还是公主淡定,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她好言相劝,“好汉,有事好商量。”
另一名蒙面人说道,“是有一事要请公主帮忙。”
“只要本公主能做到,一定帮,一定帮。”
“我们的大哥被关在监狱。”先前的蒙面人补充说,“只要公主把他放了,我们绝不为难你!”
公主不明所以,疑问,“请问好汉的大哥是何人?”
后来的蒙面人径直说,“就是李文豹!”
蒙面人口中的李文豹便是前些日子管芷菡的头儿矮胖男,矮胖男未能执行殿下刑涛的命令,将芷菡即刻押入宫中,触怒了刑涛,邢涛因此十分气愤,直接命人将李文豹关入大牢,下令月末处斩。
芷菡正是利用这点,叮嘱祖宥和冀骞两人以要救出矮胖男的名义行刺,这样便名正言顺,不会引起他人怀疑。这次潜入陲隅是秘密行动,任何风吹草地都会引起皇上刑盛和殿下刑涛等人的联想和怀疑。为了不打草惊蛇,必须完美地包装每次的动作,不泄露任何与潜伏行动有关的蛛丝马迹。
公主也是个聪明人,先是答应下来,盘算着再争取时间逃脱。
为了展现挟持的真实性,祖宥和冀骞两人表现得相当谨慎,说,“还请公主的手下将我们大哥接出狱,我们要见到他才会放你。”
得令后,那几名手下急匆匆地牢里接李文豹,等他们离开后,芷菡正式登场,她徒手空拳直接上前抢人,表现得相当英勇,在这个过程中,手臂还中了一剑,鲜血不止。几番交战后,两人故意落败,仓皇而逃。
打退凶徒后,芷菡不顾疼痛,对公主表达一番殷切关怀,不知有否感动对方,反正她自己都被自己打动了。
毕竟是血肉之躯,岂会无情,见芷菡奋不顾身从凶徒手中将自己救下,手臂还受了伤,刑玺钰相当感激,即刻命人将芷菡扶回宫中,好生医治。
因为救驾有功,皇后还召见了芷菡,这也是她第一次见皇后。
这一出戏演的十分逼真,三人的表现力极具张力,芷菡由此取得了公主的信任,只是害得矮胖男李文豹。据说,他因“同伙”挟持公主,被即刻处以死刑。
“此人作恶多端,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芷菡心里这样想着。
芷菡巧舌脱罪,武力超群,还救过公主的命,也表达了想跟她的意愿,但公主始终不表态,想来是时机未到。接下来,殿下刑涛的登场,为她成功潜入到公主身边,添了一把火。
那日傍晚时分,芷菡跟随一名女嬷嬷端着菜品走在长长的回廊上,见一个留着络腮胡的英武男人走过来,随即便听身旁的女嬷嬷提醒,“殿下来了,快快行礼!”
络腮胡男人和他的随从目不斜视地从两人身旁经过,对于这些下等人来说,一个殿下没必要去回应。
“跟不了公主,跟殿下也行。”芷菡灵机一动故意弄撒汤碗,被女嬷嬷一阵训斥,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远远瞧见络腮胡顿足,在空荡荡的长廊上脚步声骤停,他终于想起这个人物来,“此女在浮虞就声名大噪,并非她如何了得,而是因为与赫连禹的那点破事。如今和赫连禹闹翻,被赫连禹发配到陲隅,前段时间,又听闻她智斗宫女,打败了护卫石磊,还救过公主。”
由此,他对这个芷菡越发感兴趣,只是抽不出时间一探真容而已。
听到有人叫“芷菡”这个名字,刑涛回转过身,朝两人命令,“过来!”
女嬷嬷有些愕然,随即身子颤抖起来,她正为训斥声惊扰到殿下感到后怕,但又不能违抗命令,拽起芷菡便朝前走去,还将其挡在自己身前。
不一会儿,眼眸中出现一个身段柔美、脸庞清秀的女子,络腮胡男说道,“你就是芷菡?”
“回殿下,正是奴婢。”
“也不过如此嘛,赫连禹的品味有些差。”刑涛感叹了一句。
他的话与公主所说如出一辙,芷菡就纳闷了,“自己到底是得有多丑啊,竟然被两人如此鄙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芷菡毫无畏惧地回应。
络腮胡男左顾右盼,随后说道,“你有何本领,本殿下不想知道,本殿下只想知道你来陲隅的目的?”
芷菡眉头一挑,“想必殿下应该知道奴婢所犯何罪,如此大罪,被发配陲隅实属正常,何来目的?”
络腮胡男依旧质疑,“可是本王听说,你与赫连禹情比金坚,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帝王嘛,什么女人没有,何必单恋一赤族人。”
邢涛紧抿双唇,“嗯!听起来很有道理,只可惜,越完美的说辞就越不可信。”
本来就心虚,听了这番话,芷菡不寒而栗,却要强装镇定,“那也只是殿下的猜测而已,并无真凭实据。”
“说的好!”紧接,刑涛竟然大笑几声,随即吩咐手下华旻说,“把她带到我的殿上供事。”
在回去的路上,华旻疑问道,“既然怀疑赤族人,为何还要将其招入麾下?”
邢涛意味深长地说,“猫捉老鼠的游戏,如果没有老鼠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