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姥爷,在这个千叶县也算是大名鼎鼎的财主。就连在县老爷面前,他也能说上几句话,插上几句嘴。而县老爷也对他毕恭毕敬,但凡有事件牵扯到陆家,他是礼让三分,好生处置。不过呢,话又说回来,这案件什么的还真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从这位穿着朴素、为人低调的陆姥爷身上却完全看不出有钱人的气息,也不会摆出有钱人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仅如此,能在生意场上春风得意、财源滚滚的陆姥爷还奇迹般地接地气。乡里乡亲,他是每个月能走个遍。只要你走在大街上,就随时能见到走街串巷手提酒壶的陆酒壶——陆姥爷。
这样的一个人,商场上叱咤风云,官场上被人礼让三分,乡里乡亲受尽了爱戴。却还是有些不尽人意的事,让他头疼不已。当然,头疼的不止陆姥爷,我们的县官大人也是为此事忧愁不断。相信知道陆姥爷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号——陆家三少。
三少,不是指陆家三少爷,而是三个陆家的“少爷”。陆家三少,老大叫陆空,老二叫陆天,老三呢叫做陆地。陆姥爷在给三人取名时,就特意地把老大取名为空,既衔接着天,也脚踏着地。空,便是大哥,因为有了空,天与地才第一次有了相互的了解,才能成为这样一个造福乡里的团体——陆家三少。
“哟,三少,今天又要为哪家抱不平啦?”
面对包子店老板突然的叫唤,老大陆空带头停住了脚步。“啊,孙叔啊,我听说今天衙门那里又有新案子了,我这不是怕县老爷又犯糊涂抓错人,这才一路奔这么快嘛。”
“是啊,隔壁家的小孩给我们通风报信,说是已经开审了,我们听后足不停歇地就赶到这了。”陆天解释道。
“就是这样,我们得抓紧了。”陆地催促道。
“噢,你们三个今天也要加油啊,没有你们,县老爷该走多少错路啊!”说着,孙叔将一袋装好的包子丢给了陆空。“拿去吃吧,今后也都靠你们了!”
“噢!包在我们身上,只要有我们陆家三少,千叶县的县老爷,那就是包青天!”
陆空拿出一个包子放到了嘴里,将其余的递交给了他的两兄弟。“出发吧,天、地,今天也要大闹一场了!”
陆家三少出发了,陆空在出发前不忘将钱丢到了孙叔的蒸笼前。虽然很多次都是这样,孙叔都说不用给钱,但是,陆空一想到孙叔一天卖不了多少钱的包子,陆空便不能忍受白白收下他的包子。每次钱一丢,人就走开了,就连孙叔想要来个公平的交易,都没给他机会。
所以,孙叔会在每次收到陆空包子钱,却没来得及找零时,就会去到陆家,亲自给陆姥爷送去。这样的情况,每周都会有那么几次。久而久之,孙叔也就成了家里的常客。陆姥爷为陆空的正直而骄傲,也为孙叔的诚实而感动。就这样,陆姥爷子只要一逢孙叔到来之际,便会摆上宴席,作为陆家少有的串门客,陆姥爷很是欢迎。反倒是孙叔,每次都弄得不好意思,他和陆空私下里说过自己快受不了这样的宴请了,请求陆空收下找零,或者说要他说服陆姥爷不要再摆宴席了,可那陆空呢,一溜烟又没见了踪影,更猴似的,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第二天再去,还是被热情款待了。不过,即使如此孙叔也从未放弃过找零与送包子,因为他,深深喜爱着这三个正直可爱的孩子们呐。
不一会儿,陆家三少到达了县衙门。
门口,十几个乡亲们胡乱地落座于衙门门口的木凳子上。除了后排几个矮子伸着头瞻望之外,其他的乡亲们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衙门内正审查的案件。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在千叶县那可是作为一种爱民文化来宣传的。自然,能够创造这种爱民文化的可不是县老爷,而是我们千叶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陆家三少的杰作。
刚开始呢,三少也是在衙门内站着听县老爷审案的,结果有一次连审三个案件,陆空有点不耐烦,便要求安放了座位。结果,三人的座位一安便收不回来了,现在的三少每次去,都有他们的特等席等着他们。又过了一段时间,想起了一样在门口站地受不了的乡亲们。陆空又向县老爷提出了给县衙外安放座椅的条件。这一次,县老爷是不能忍受了,不仅插手他的审查,居然还命令他办这种屈于人下服务于人的事。
于是,县老爷直接告到了陆姥爷那里。陆姥爷对陆空提出了严肃的批评,可他却在话完之时,与他的两兄弟野去了,都不知道听进去没。一段时间后,发现最近没怎么理他的陆空,陆姥爷再次找到了县老爷,为陆空办好了这件事。之后,陆空又欢笑着陪陆姥爷把酒言欢了。
乡里乡间的,传唱着这样一首三少的童谣:古有包青天,今有陆三少。陆三少,赛包拯。官僚腐败把我欺,三少仗义为我言。日常打压臭官僚,两袖清风重做人。
听到这首童谣的县老爷气愤地恨不得把他的惊堂木敲碎在桌子上,却也忍气吞声,承受着使劲拍板的反作用力。陆姥爷,有钱人呐,他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对此,一向与人为善,团结乡里的陆姥爷也很是烦恼。一方面为三少的仗义执言而深感骄傲,另一方面又对县老爷感到万分愧疚。没有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作为老好人的陆姥爷也给了县老爷不少的好处,比如帮助他结交一些富商,投资某些项目为他赚取了一些钱财。
不过,那都是些小钱,没有了三少,他就能够赚取更多的钱财,更不用说受尽如今这样的窝囊气。所以,县老爷表面上对三少有求必应,背地里却恨不得赶快给他们挖块墓地,立刻将他们埋了。
三少突破了低矮的人群,径直走到了他们的专属席位。
“听说老爷又在审查什么案子了,我们听说之后便立刻赶了过来。”陆空说道。
“切,又是哪个兔崽子通风报信的,又弄的来坏我好事。”县老爷低垂着视线碎碎念叨。
“怎么?今天县老爷这么不欢迎我们啊?”陆天说道。
县老爷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慌忙解释道。“不不不,怎么会呢,我这里的专属座位可一直为三位留着呢,这里呢,就是你们的家,你们就是在这里住下了,我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哦,是这样吗?”陆空稍作思索,说道。“既然县老爷这么大方,就请准备好五套床铺吧,我在小可巷的那几个兄弟正好没什么好住处,看你这比起他们那要好多了,差不多选个时间让他们都搬进来吧。”
“什什么!就那群过的跟乞丐一样的家伙!”县老爷目瞪口呆,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居然会被抓住这么大一个把柄,这可把他急坏了。
“什么?县老爷,那可是我兄弟,什么乞丐不乞丐的。”
“哦,是,是兄弟,是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但这兄弟们可能太多了,五个,我怕我这地方小住不下啊,你看这能不能通融一下,空少爷,拜托了。”县老爷双手紧贴,一副求佛的的样子盯着陆空看。
“唉,那个,我想说我也是三少之一,你真的不用拜托下我吗?那我的那些个江湖上的朋友也要住进来喽!”陆天说道。
“不不,陆天少爷饶了我吧,拜托你了。”
陆天有什么江湖上的朋友,他怎么不知道,转头看向一脸坏笑的陆天,陆空明白了二弟胖天的谎言。
二弟再次发言。“那我三弟呢?”
看着这样的二弟,陆空不禁觉着这小子平时做什么都笨手笨脚的,却在使坏这方面天赋异禀嘛!
“是啊,我三弟呢,最近也有一批朋友在四处寻住处呢。”陆空附和道。
听后,县老爷便向着三弟连连致歉拜托。
反观陆地三弟却弄得不好意思,赶忙说道。“别别别,不用了。”转而看向了陆空陆天。“大哥二哥,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先别说二哥有什么江湖朋友,我知道那是说着玩呢,但是,小可巷的那五个兄弟,姥爷不是已经答应了给他们新建房屋了吗?这样的事,就不要再为难县老爷了吧?”
陆空看向了老实巴交的三弟,在老实方面,他可以和陆姥爷相较高下,却单单只有老实,却没有陆姥爷的幽默风趣。看着这样的三弟,他发出了叹息,仿佛是在为他的未来而担忧。
“对对对,还是你们三弟最讲理吗?”县老爷急着赞同道。
陆天瞅了县老爷一眼,说道。“不是最讲理,他只是太老实了,一个老实无趣的人。”
“对,是老实,这老实人,谁不喜欢啊!”
“是啊,怕是哪天落到了恶人的手里,被骗个精光。”陆空说道。
“不会啦,老实人脚踏实地,扎得稳走的也稳,也就不会摔得太难看。”三弟解释道。
“好啦,随便啦,那这件事就算了,说了这么多废话,赶快审你的案子吧。还有一点,请记住了,我在看着你呢。”陆空说道。
“是我们在看着你呢。”陆天补充到道。
“对,是我们在看着你呢,你要对得起大堂上的那块牌匾‘明镜高悬’。”陆空说道。
陆地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