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这就开始,我先给三位介绍一下大致的情况。”县老爷站了起来,手伸向了堂下跪着的两人,做出介绍的样子。“堂下两人,妇人名为王红,男子名为刘刚,妇人王红控告男子刘刚,偷了他们家鸡数只,要求被告人刘刚做出一定的偿还,可是,根据被告人刘刚的供述,说自己没有偷他们家鸡。目前呢,也就审讯到这一步,根据供述,我们对刘刚的家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没有发现一只鸡。再来,调查得知,王红家与刘刚家过去发生过土地上的争端,两家关系甚是不和。为此,我们下一步将对王红的邻居进行询问调查,如若王红公报私仇,恶意栽赃,我们将依法对其进行惩处。”
“冤枉啊,大人,那天晚上,我睡的很死,却还是被鸡叫声给吵醒了。这听着听着吧,我就越觉着不对劲,一群鸡大半夜不好好睡觉瞎叫唤什么了,搞不好又是邻居家的狗偷鸡来了,于是,我拿着扫帚就冲了出去。哎哟,你猜怎么着,你猜我看见什么了?”王红说着说着站了起来。
县老爷不耐烦地拍下惊堂木。“能说这么详细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现在说了还卖什么关子!快给我说!还有,你给我跪下了说!”
“哦,好的,我这不是怕县老爷判不清这案子吗?所以就等到了三少来了我再跟他们说。”
朝堂之下一阵嬉笑声和议论声传来,陆空也差点笑出声来,转而看向二弟和三弟也是手捂着嘴地憋着,以防笑出声音。
见此情况,县老爷再次摔下惊堂木,叫道。“肃静!”看着静下来的衙门,县老爷再次说道。“你接着说。”
“好的,那时我看到了一个上身*的男子,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来劫色的,结果我立刻发现了事情的不对之处,他的双手提着数只鸡,几只还在鸣叫,有几只恐怕已经被他弄死了。我立刻鼓足了气冲了上去,拦腰就是一下,打得他直叫唤,我一听声音,再仔细一看,这不是刘刚吗?我就知道了,他是来给我找不愉快来了,看着我们家日子越过越好,他越过越坏便心里不平衡挑事来了。事情就这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今天一大早就来报案了。”她转头看向三少。“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可一点慌都没说啊,反到是他,刘刚,谎话连篇,你就一光头,大晚上的多亮呐,我能认错你吗?”
又是一阵嬉笑,又是一阵差点没忍住。
县老爷拍板叫道。“肃静,王红,你这只不过是自己的片面之词,自己想要怎么编造都可以,除非你有什么人和你一样看到了他。不然,你的证言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列为证据。抓人判罪,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你这物证经搜查没有找到,人证也只有你一人说看到,再经调查,如若你胆敢报假案,我们会对你依法处置的。”
“冤枉啊,大人,不是那样的,我确实看到了刘刚偷走了我家的鸡。”
“怎么可能呢?王红平日里那样诚实的人怎么会去陷害他人,说出去都没人信,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衙门外一阵议论。
“没事的,王婶,有我们在,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绝不会冤枉到你的。更何况我对这件事已经有个眉目了。”陆空说着,站起了身,走向了大堂中央。“县老爷,我有一些问题,还请县老爷如实回答我。”
“嗯,你说,我回答你便是。”
“那好,我想请问你说你搜查了刘刚的家,真的是一无所获吗?”
“是的,据搜查员报告,在他的家里,没有发现鸡的踪影,且说是搜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刘刚应该没有偷鸡。”
“应该呢...”稍作思绪,陆空接着说道。“既然是应该,那么这也不可能成为刘刚没有偷鸡的证据,所以,你就不能将报假案这个帽子扣在王红头上,更甚者,居然开始调查起王红的情况来,真让人觉得这有欲加之罪的嫌疑啊。”
“咦,空少爷,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最多算是个错误,也就犯了个糊涂,怎么能说是欲加之罪呢?我又何尝不想天下太平我独享清闲呢?又何必多此一举,给王红扣个罪名,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再说了人之初,性本善,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使这坏呢?”县老爷慌张地解释道。
看着县官大人的表情,着实耐人寻味,一般这样挑衅他,他会这般慌张吗?还为此做出了这么多的解释,就像他说的话一样,无缘无故,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看着还一脸没有释怀的陆空,县老爷说道。“既然这样,我叫人让他们撤回,这样总行了吧?”
陆空将右手伸出,做出停止的手势。“唉,这就不用了,对王红邻居的调查还是有用处的,可能会从中找出人证,不过,先不说这个,我们来说说这个刘刚吧。”
“刘刚?刘刚有啥好说的,你看他赤身裸膊的,他还能将人家的数只鸡藏进裤裆里啊?”县老爷如此说道。
听了县老爷的趣谈,陆空笑了笑,说道。“不是说这个,我想说的是,你们就没有想过仔细看一看这刘刚的腰间?”
县老爷一阵讥笑。“这还用你说,不就是扫帚打的伤痕吗?人都脱好了让你看了,上身都没穿衣服,你自己不会看啊?”
陆空更是觉得好笑,说道。“哼,你看他浑身的泥泞,至少你给人家洗干净了再做话说啊。”
“切...”县老爷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头。
“哦,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伤痕藏在泥泞里了?”陆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才是陆空认识的二弟嘛,像刚才使坏那样,看把他能的,陆空作为大哥的地位都被他威胁到了。再看陆地的样子,没有太惊讶。陆空能想到,他想到了,却不说出来,真是老实地可以啊。
“对,赶快叫人带他去洗个澡,洗完后,咱再开堂。”陆空提议道。
“不用了吧,谁会把伤口藏在淤泥里啊?他不怕破伤风死啊?”县老爷辩解道。
这就奇怪了,不论是欲加罪于王红,还是说起淤泥,他的态度,还是让刘刚洗澡,他的辩解。一个个反常都确实倾倒向刘刚。难道,两人有勾结不成!
终于还是再次沦陷了啊!这该死的官僚!接下来,就让我把你的羊皮扒个精光吧!陆空嬉笑着说道。“县老爷,既然你不想动手,那就由我亲自动手吧,洗个澡而已,你有你的手下,我也有我的兄弟嘛。”陆空一挥手,“二弟,去给我弄盆水来。”
“咦!大哥,你看我手上拿着包子呢!还没吃完呢。”
看着那个袋子,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放下去取不就行了吗?也不知道他分给三弟没?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的二弟,好吃懒做。
二弟看着大哥一副烦恼的表情,把头转向了三弟,说道。“三弟,你去取盆水来,我一定会将水交到大哥手里的。”
听罢,三弟立刻去了,不一会儿将一盆水老实地交到了二弟手里,经二弟之手,交到了陆空的手里。
陆空不禁为三弟的诚实以及二弟坐着揽功劳的本事而发出叹息。
接过水的陆空将水放到了刘刚身前。“是你自己洗呢,还是我帮你洗,自己选吧。”
“这,空少爷,饶了我吧,最近我患上了感冒,用这水洗,我怕让病情加重啊!”刘刚推脱道。
陆空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可疑了,这刘刚还主动拒绝洗净淤泥,居然还患上了疾病,这也太巧了吧。“刘刚,你这病地也太巧了吧!咱在这啊,也先别说患病的事,你有病,我这有医生啊,别怕,洗一洗,才能证明你的清白啊。”
“这...”刘刚看着水一脸着急,转而抬头看向了县老爷。“县老爷,你说,这怎么办?”
县老爷忧虑地拍了下惊堂木,接着说道。“闭嘴,什么怎么办,空少爷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是啊,你问他做什么,要么自己动手,不然我可帮你洗了。”
看着死活不肯动手的刘刚,陆空抬起盆直接朝着刘刚腰间泼去。一声惊叫过后,真相大白了,刘刚后腰间确实有一大片刚破了的擦伤。血红血红的,看着都疼。“唉,你说你染上了感冒,我看你是染上了破伤风吧!这么大片皮都破了,你也真敢抹上去啊。”
从凉水浴中清醒过来的刘刚,慌张地解释道。“不,少爷,这个是我昨天在地理耕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留下的伤,不是什么扫帚的擦伤,绝对不是。”
“噢?那么受伤了你不找医生好好看看,却还抹些污泥上去,这是何意啊?”
“我家不是穷吗?没钱看病,所以,所以我就抹了点泥...”
“好啊,我这都快二十了,还没听说过抹泥巴能治外伤的呢?”陆空指向了他的兄弟和乡亲们。“你们呢?谁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众人纷纷否定了这样的事,陆空暗示了一下刘刚,让刘刚仔细听听大家怎么说的。
刘刚又急了。“不是的,少爷啊,这抹泥不是为了疗伤,而是为了缓解疼痛啊,当时我是痛的受不了了,你看那潮湿的泥,不是凉飕飕的吗?所以我就抹了点泥上去。”
“好,就算不说这个,你不想洗净淤泥又是怎么回事,你说?”
“空少爷,你看我这不是患了感冒吗?我没钱治病啊。”
“行行行,你全身都是病,泼你凉水怪我,回头找医生给你看好喽。”
就在这时,巡捕房的李越回来了。“报,回禀老爷,王红的邻居大多不在家,只不过在家的都问了个遍,说是平时也没注意王红家有多少鸡,今天再带他们去看看,他们回复说好像和平时差不多,人我都带来了,老爷可以向他们询问。”
县老爷眼前一亮。“唉,你看啊空少爷,我的怀疑还是有价值的,人家邻居都说了,差不多,那就是王红报假案嘛。”
“不会的,刘刚偷了至少也得有四只,怎么可能差不多呢?”王红辩解道。
“唉,老爷啊,不要太早下结论,我们还是请证人上堂,好好询问一番再说。”陆空说道。
“好,把人带上来。”县老爷喊道。
一个农妇被带到了堂前,见到此农妇的王红说道。“哎哟,怎么是你啊,赵春花,你可得为我好好说上几句啊。”
“王嫂啊,你要我说啥我也不知道啊,你是犯啥事了,怎么巡捕房的调查你啊?”赵春花说道。
“没有啊,不是我犯事了,是我家鸡被刘刚偷了。”
“肃静,办案之地岂容你等闲言闲语,叫你来是调查来了,可不是让你聊天来了。”
“好了好了,县老爷息怒,待我好好询问一番。”陆空走向赵春花。“赵春花,你看了她家的鸡,少了还是没有啊?”
“这,我也不太确定啊,平时没太注意,好像是差不多吧?”
“差不多就是有差,有差,那是多了?还是少了?”
“这,差不多就是差不多啊,我也说不清。”
县老爷乐呵呵地说。“你看,少爷啊,差不多那就是差不多,没差的意思,哪有什么多了少了的呀?”
“哎呀,赵春花,你就回答,多还是少,这样就行了。”陆天急着说道。
赵春花低声说道。“少。”
“什么?”县老爷疑问道。
“感觉是少了的,没平时那样叫得吵死人了。”赵春花说道。
“看吧,果然是少了的,都说了怀疑王红报假案是多此一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