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师傅天黑习惯睡觉,晚上不到六点,找了个僻静易守难攻的地方,就到了小宝的芥子空间吃饭加歇息。
将烧烤架架好,洗干净剁好串成串串,摆好姿势,指尖微动,不大不小的火团就烧了起来。
然后左边煲汤右边煮饭,煮饭做菜煲汤三不误。
楚冥认真而熟练地捻起调料,撸起半截袖子,孜然粉胡椒粉盐巴等逐一洒匀,不一会,肉香伴随着调料香,浓郁而扑鼻。
勾得人不自觉咽口水,林浅浅就这么坐在板凳上,眼巴巴地盯着那几串肉。
楚冥眼底荡起笑意,将最先放上去的一串羊肉递到嘴边,那道目光如影随形火光如炬,他淡定地张嘴……
然后,吹了吹,迎着她的目光递给她。
林浅浅“呜啊呜啊”,捧着脸幸福而陶醉,全然忘了刚刚对自家徒弟的目光谴责。
面对美食,楚冥纹丝不动,继续给林浅浅烤肉,时不时揭开煲汤煮饭的炉子看一眼进度,雅致又从容。
林浅浅连着吃了三串,咕噜咕噜叫的肚子已经停住,从腹中央鼓起一个气泡,一直往上,然后,好不淑女地“嗝~”了一声。
嗯,师傅到达第一个阶段,小饱。
如今,楚冥已经不会去惊讶自家师傅的各种不雅行为,例如打嗝打哈欠打喷嚏不捂嘴、盘腿坐姿四仰八叉、睡觉流口水,走路大跨步等等。
其实刚开始林浅浅还是小小维持了淑女一段时间,但徒弟老跟她杵一块,奈何瞒天瞒地总瞒不过室友啊!
后来干脆放开了自我,反正,她又没打算和徒弟谈恋爱!
饭香四溢,吃了好几串肉的林浅浅赶紧拿过自己的饭碗,慢慢地盛了一碗,吧唧吧唧地嚼啊嚼,越嚼巴嘴里越甜。
小时候她特别不爱吃主食,总喜欢吃面条,妈妈就每天都做米饭,盯着她一口一口嚼下去,要不就削减她买雪糕买糖果的零花钱。
一口嚼巴十几二十下,渐渐的,她也觉得米饭并非没有味道,上学之后,她才了解到为什么干巴巴的米饭到了嘴里,经过咀嚼会变甜。
当嘴里的唾液淀粉酶遇到了淀粉为主要成分的白米饭,淀粉被淀粉酶分解,就有了二糖麦芽糖(比单糖甜)。
所以,在妈妈走后,她这个干嚼米饭的习惯一直保留至今,由甜到苦,再由苦到甜。
她不喜欢吃苦的东西,妈妈也不喜欢,所以,当她慢慢想开,苦涩的白米饭又重新变回了它原本的味道。
等到一碗米饭下去,一根串串十分自然地递上前来,林浅浅“嗷呜”咬一口下去,满满的肉汁,鲜嫩的肉质,顺着白米饭的甜,再次滋润喉咙。
如果再闷一口小酒,再完美不过了!
可惜,孤男寡女,徒弟还对她做过非分之举,虽然他不记得了!
初子说她的酒品…很特立独行,她五杯倒,就不轻易尝试了。
上次抓颜妖精喝酒也只敢闷那么四口,那情况下她只隐约记得她换了颜妖精刚得的宝贝,然后醒来之后不见了,以为只是梦一场。
其实她是真的想换来着,好在狗哥哥又送了她一个,摸了摸小金库,开森!
“师傅,我给你盛汤,碗给我。”,楚冥见她小小打了一个嗝,嗯,到了第二阶段,八分饱。
是时候上汤了。
揭开汤盖,香菇排骨汤,香菇的清香混着排骨骨髓浓缩的精华,香味不断刺激着味蕾,一直上达天灵盖。
楚冥拿过舀汤的勺子,搅了搅,面无表情·楚慢条斯理地舀起几块切的整整齐齐的小排骨,还有半分的香菇,大半碗,小心吹了吹,上方浮动的小香葱四处闪躲。
林浅浅像只妈妈忘了投喂的小雏鸟吱吱地叫,接过连忙抿了一大口,烫得小舌头伸出来呼呼,又抿了一大口,陶醉地闭上眼睛,感叹生活的美好。
楚冥星眸微闪,看师傅吃东西也是一种享受,他不是那么重视口腹之谷欠的人,也被她的小表情勾起了食谷欠。
林浅浅小口小口喝汤,这才有空关心自家徒弟,每次有吃的她就大脑门只装得下吃的,尤其徒弟还是五星级御厨,咳,眼神有些虚的瞟了瞟楚冥:
“咳,徒弟,你也吃点呗,我吃饱了,剩下的我来烤嘿嘿…”
“嗯。我烤完这几根陪你一起。”,经验十足的楚冥自然不会相信她吃饱了的鬼话,淡然地将剩下的十几根烤串放上烤架,旁边的饭和汤停了火。
林浅浅喝着浓汤,视线从烤肉烤冰鱼上慢慢飘到握着它们的手上,指如葱根、丰润白皙,手指甲被修剪到最短,淡淡的健康粉小小的半月牙,干净又雅致。
骨节分明而修长,同自己的手不一样,他手心及虎口有薄茧,却不过分,握着她手的时候能感觉到,温厚有力,淡淡隐藏在表皮下的青筋像是有着挥斥天下气势。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她不喜欢十指相扣,而楚冥总是逮到机会,她不提醒就死死扣住,将她抓得很牢。
思绪又飘得更远,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摆脱面瘫的楚冥宠溺十足对着她笑得勾人,那对她削想了很久的小梨涡又出现了。
楚冥半搂着她,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她一边戳着他嘴角的梨涡,一边吵着要吃龙须糕,然后就是这只手,被她当成糕点啄了一口,还吮了一下……
然后对方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幽深莫测,手凑到嘴边动作十分妖娆地添了一下……然后?然后!
特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她是在做梦吧!
然后楚冥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抿到嘴里,望着还在傻笑的她,亲了下去!然后……她就那一口酒呛得晕晕乎乎了,最后的印象是他猩|红又凶|狠的眼神!
妈妈咪呀!林浅浅手中的碗差点掉落,被楚冥一把接住,疑惑的眼神定住她,见她傻傻的,又舀了小半碗汤,递给她。
林浅浅呆呆望着近在眼前的美手,吞了吞口水,她她肯定是啥时候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不可能的绝逼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那种触感如此清晰真实得让她心里发慌?
“……师傅?”,楚冥看到她神色不对,起身想走近,林浅浅猛的一个后退,回了神。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忘了给爹爹带一坛妖界好酒。”
两人重新坐下,楚冥将手中的烤串三七分,但迟迟听不到信号……
林浅浅打量着他斯文中带点衿贵优雅的吃相,温和高雅,怎么看……都不像梦里那样肆意妄为妖孽般的混蛋。
而且有些断断续续,前语不搭后戏的,看这面瘫还是那个面瘫,或许真是一个梦?
淡定乐观·浅再次登场,又口肯了半碗饭,吧唧吧唧,嗝~
收到迟来信号的楚冥,淡定收拾起了碗筷。